是的,陸銘看上了不死殿兩人的神通。
雖然他不可能做出用同族制造戰傀和游魂的惡事,但起碼能讓他知己知彼,以后遇到不死殿的人也有更多的應對之法。
心急之下,陸銘也不管李黑山到底是什么身份,瘋狂給老黑使眼色,可惜老黑壓根不理。
一錘落下,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真切,黑錘之中揮灑出一道金光燦燦的碩大錘影,像是無視空間阻礙,落在剛剛升空準備逃離的兩人頭上。
首當其沖的是白鴻的五品貼身戰傀,這戰傀手中持刀,一刀劈出巨大的金光刀影,斬向錘影。
但是,錘影將那刀影直接砸得消散一空,同是五品之力,戰傀根本不是老黑的一合之將。
錘影去勢不減,再度落下直接將戰傀砸落地底,不見了蹤影。
那黑發老者王煜一聲氣勢十足的大喝,而后竟是直接拋下白鴻,身影一個折返,速度更快的逃往另外一個方向。
“王煜,你怎么敢!”白鴻并無飛天之能,只能怒喝一聲,而后眼睜睜地看著錘影砸落,鼓起渾身靈力,被動承受一記。
白鴻的靈力護甲依舊無法阻擋絲毫,被這一錘砸散開來,當即受了重創。
也許是巧合,更大的可能是老黑故意為之,重傷的白鴻直接向著陸銘的方向拋飛而來。
“還是老黑懂我…”陸銘內心暗喜,腳下云霧擴張,一下將白鴻包裹在內。
沒有絲毫猶豫,陸銘手中柳葉刀劃過,在白鴻不甘的眼神之下,一刀將之斬殺。
剎那間,陸銘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似乎傳來一陣轟鳴,整個識海都在劇烈翻騰。
“糟糕!這是…超負荷了。”陸銘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是結合以往的經驗,他隱隱猜到其緣由,恐怕是因為此人的神通太強,自己一時間難以吞噬消化。
他現在就像是蛇吞象的完美典范,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渾渾噩噩,意識出現混亂。
“應該需要消化一段時間,還好,我沒有連殺兩人,不然的話,立時就會昏迷過去,甚至再也醒不過來。”陸銘閃過這個念頭,急忙控制云團,落在老黑身邊,他必須要全力‘消化’新的神通,不能再分心了。
也只有在老黑和鐵梨花身邊,他才有安全感,相信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不會有危險。
李黑山看了眼額頭冒汗的陸銘,隨即第三次提錘,對著逃到半空中的王煜又是一錘。
這一次,錘影橫空而出,勢如破竹地轟散了那五品游魂,順帶地還將王煜砸的昏迷了過去,落在地上。
李黑山沒有再出手殺人,只是對身旁依舊失神麻木的鐵梨花溫和道:“看來不死殿沒有其他人了,你先帶陸銘和那人回鎮妖司等我,我去去就回。”
“嗯。”鐵梨花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備點酒菜,我回來一起吃。”老黑又含笑補充了一句,就像是在說,自己出去串個門,等我回來吃飯一樣。
隨即老黑看向半空中同樣有些發呆的凌鋒侯,平靜道:“侯爺,借你青鱗馬一用,我不會飛。”
說完,也不等凌鋒侯答應,一躍百丈,輕飄飄地落在那青鱗馬的背上。
說來也怪,一旦認主就只忠一人的青鱗馬,在李黑山面前竟是顯得乖巧溫順,也不等凌鋒侯下令,就直接帶著兩人向著南方天際飛掠而去,那里此刻還是大戰正酣之際。
“他去那里做什么?”直到老黑的身影完全消失,鐵梨花才清醒了一些,癡癡低語。
“統領,要不,我們還是先將此人押回鎮妖司?還有陸副統領,似乎也需要休養。”這時,退到外圍的鎮妖使們已經再次回來,趙青云有些小心翼翼道。
鐵梨花收回視線,恢復幾分冷靜,道:“回去吧。”
此時此刻,因為兩個幕后操縱的不死殿中人一死一昏,那些在城外圍攻的戰傀和游魂也都失去了支撐,再也不會對青嵐城構成威脅。
回到鎮妖司,鐵梨花直接將重傷昏迷的王煜關進地牢最深處,那是一間大陣守護的牢房,就算此人醒過來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然后,鐵梨花遣走所有鎮妖使,讓他們繼續去各處城門巡守,自己則是獨自提著陸銘來到老黑的打鐵鋪,同時傳訊趙青云準備一桌酒菜,直接送到這里來。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鐵梨花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歡呼雀躍之聲。
趙青云隨后傳訊過來,鎮南軍大勝,鎮南王親手斬殺蠻妖領飛天虎王,蠻妖領大敗而歸,死傷過半。
這無疑是一場百年難遇的大勝,尤其是那位蠻妖領的二品飛天虎王,號稱遁速無雙,在南疆為禍數百年,皇朝卻一直拿它沒辦法。
想不到,這一次不僅重創了蠻妖領妖獸大軍,還將這個巨大的威脅斬殺。此一戰,蠻妖領必定元氣大傷,恐怕百年之內都無法再發動這般入侵皇朝的大戰了。
“鎮南王如果能殺得了飛天虎王,又何必等到現在。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瞞著我這么久?”鐵梨花自己先打開一壇酒,自顧自地喝著,心中百味雜陳。
也是這時,盤坐在地的陸銘清新過來,雖然腦袋里還是昏昏沉沉的不好受,但只需要再慢慢調養幾日,想必也就無大礙了。
“這一次真是太貪心了,沒想到吞噬神通,竟然還有這般兇險。唉…”陸銘嘆了口氣,好在這門分身神通,也算是到手了,雖然,有些縮水。
白鴻的分身神通,應該是五品,甚至是五品圓滿之境。但是落到陸銘身上,現在也只是六品圓滿,似乎是因為他‘消化’不了,給硬生生地縮減了。
但陸銘已經知足,早知道這么勉強難受,他寧愿先放棄這次機會,何必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呢。
這時,陸銘突然感覺身上一寒,那是來自鐵梨花的一雙冷眸。
“你們兄弟兩人,準備騙我到什么時候?”鐵梨花面無表情地盯著陸銘,聲音中充斥著冷漠和疏遠。
“額!差點忘了,這里還有一關要過。鐵姑娘,不會因此發飆吧…”陸銘渾身緊繃,就像是小時候撒了謊,正要面對家長責問一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