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裝神弄鬼還挺…爽的。”陸銘沒有繼續留下監視那群驚慌失措的外來散修。
這群人身上都沾上了黑蟻分泌的信息素,幾天之內洗都洗不掉,只要敢跑,陸銘就能將他們很快抓回來。
城內外還有一些不安分的散修,藏在幕后,蟄伏不出,需要陸銘去給他們提個醒,順便再收一筆。
但畢竟人員分散,而且超過千人,陸銘也無法憑借一己之力在短時間內威懾所有人。
所以,接下來他只會出劫那些九品圓滿以上的真武者和神通者,剩下的散修則是交給八只黑蟻去洗劫嚇唬一番。
以八只黑蟻現在的實力,尋常的同境真武者還真不是對手。
當天午時剛過,城西楓林鎮上的一處民居中,兩個青年女子同處一室,雖然已經過去半天時間,但兩人依舊是驚魂未定,甚至不敢出門。
昨天夜里,他們跟隨家族長輩一起去了城西藥田,本想著人多勢眾,渾水摸魚順手采些氣血藥材。誰能想到會碰到那神出鬼沒的神通強者,不僅將全部身家貢獻出去,還差點因此喪命。
今天一大早,又有其他家的散修來尋,想要去鎮妖司報案緝拿那位神通者。還好家族長輩沒有隨行,她們兩個才松了口氣,一想到要面對那個神通者,她們就手腳發冷。
別的不說,她們雖然沒有像那些大男人一樣被逼脫去衣物,但都摘掉面巾露出真容了啊,萬一再去鬧事被那神通者認出來,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也許是想到這一點,家族長輩才嚴令她們不得外出露面,至少也要等風聲過去了再說。
“妹妹放心,只要我們躲在房中不出去,等風聲過去了,自然也就無事了。到時候,那什么鎮妖司照樣那我們沒辦法,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就是了。”年齡稍大的女子一邊對鏡梳妝,一邊勸慰另外一人道。
只是,回應她的,卻只有壓抑而又發顫的呼吸聲。
察覺不對,鏡子前的女子急忙透過銅鏡看向身后,登時身體一抖,順手摸向梳妝臺旁的短劍。
手持短劍,女子膽氣微壯,豁然轉身,對來犯者看得更清之后,忍不住頭皮發麻,差點尖叫出聲。
此刻,另外一個女子正渾身僵硬地坐在木桌前,而在她的肩膀上,站著一只強壯的黑蟻,如同一個真武者一樣,一邊盯著前方,一邊將上足放在女子脖頸間,像極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鋒。
這人性化的黑蟻,機具視覺沖擊力,那手持短劍的女子瞪圓了雙眼,張口呢喃:“妖…妖怪!”
話落,她竟是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倒在地。
另外一個被黑蟻脅迫的女子更加害怕,但她只能強提精神,不敢稍動,生怕黑蟻鋒利的上足直接刺穿自己的脖子。
嘶嘶…
一號渾不在意地放開女子,一躍飄到一旁的木床上,將兩個女子的錢袋以及床底裝有氣血藥丸的錦盒帶上,這才老神自在地遁地而走,只留給女子一個黑亮圓潤的背影。
以一號現在九品圓滿的境界加上圓滿境的奔雷刀法,真要殺這兩人,也不過是一兩招的事。不過,主人只是讓它帶走財物和藥材,它也就沒有多此一舉。
等到黑蟻一號離開數十個呼吸之后,女子才感覺自己像是恢復了知覺,再也忍不住高聲尖叫起來。
相似的一幕,發生在城外多處散修聚集之地,尤其是對那些女性真武者,簡直無往而不利,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察覺到這一點后,陸銘也忍不住暗笑,就這些平日里在皇朝深處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恐怕連妖都沒有見過,還想在這青嵐城一帶渾水摸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除了動用所有黑蟻之外,陸銘自己也沒有閑著,御風駕云,拜訪了不少所謂的江湖高手,以及數量極少的神通者。
那些神通者絕大多數都是云空山一脈的御風神通散修,沒有讓陸銘見識到期待中的新神通手段。世間神通五花八門,但似乎大多都有地域性,可能也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的緣故。
陸銘也沒有為了吞噬那點氣運,就真的辣手殺人,神通雖好,但面對這些誘惑,保持本心更重要。
當然,雁過拔毛的事還是要堅持的,靈石、藥材、金錢一樣也不能少,統統收繳。
如此一天下來,等到將近日落時分,陸銘帶著自己的黑蟻幾乎將所有散修都掃蕩了一遍。
全城的權貴和百姓突然發現,那些原本囂張跋扈的散修,竟變得偃旗息鼓,而且還在日落前一個個垂頭喪氣地涌入城中,奔向了鎮妖司的司衙。
但這一次,他們可不是來鳴冤或鬧事的,而是爭先恐后地想要登記入冊,盡快受到鎮妖司的庇護。
聞聲而動的傳功堂堂主徐奔都驚了,帶著鎮妖司留守的所有預備鎮妖使,守在司衙大門外,忙得腳不沾地,但心情卻是前所未有的爽利。
“等著收錢吧。”徐奔不由再度想起陸銘前兩日說過的話,沒想到這么快就真的實現了。
“陸銘到底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的,難道他真的認識那個神秘的御風神通者?還有…城外怎么會突然冒出黑蟻妖,還只針對外來散修呢?”從那些散修的口中,徐奔等人也大概知道了事情始末,有所猜測也是自然。
只不過,他們現在也找不到陸銘去了哪里,一時間無從印證。
不管怎么說,現在都是最好的局面,這些散修恐怕再也不敢無端生事了。就算真有人猜到鎮妖司在從中作梗又怎么樣,能拿出證據來?關鍵是誰能抓得住那位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神通者呢?
此時的陸銘也沒有閑著,他已經帶著幾只黑蟻來到了城北三十里外的官道上,堵住了一批想要退縮離去的散修。
這一批人,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他們只是想在這里混點好處而已,又怎么會投靠鎮妖司聽從調遣呢?萬一真要讓他們上戰場沖鋒,做了炮灰,那豈不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