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耳邊能聽到穆芊芊的驚呼聲.
卻什么也看不見,感知不到。
鄭鐸屏息凝神,在這迷霧中踱步。
忽的,邊上沖出來一頭酷似犀牛的魂獸。
一星,劍角犀。
以好戰、狂暴著稱。
在洞思境御魂師中很有市場。
本身比較稀少,價格也不便宜。
鄭鐸沒想到在這遇上一只。
劍角犀四蹄奔踏,頂著鼻骨上的劍角,向他發起沖鋒。
鄭鐸還未有所動作。
身邊的狂獅獸便怒吼一聲,沖上去將其撕成了碎片。
一縷精魄短暫逗留在草地上。
鄭鐸也不浪費。
扔出一個魂導器將其收入其中。
繼續往穆芊芊發出聲音的地方靠攏。
每走幾步。
總能見到幾只魂獸。
這些魂獸惴惴不安。
見到鄭鐸,或是嚇得逃跑,或者主動發動襲擊。
都不算特別珍貴。
鄭鐸見了十來只,都是一星的水準。
沒有主動發動攻擊的,鄭鐸也懶得理它們。
估計是這一帶天地真精比別處濃郁。
導致這些原本棲息在林中的魂獸,都聚集到了這里。
......
距離呼喊聲很近了。
聽聲音,穆芊芊遇到了大麻煩。
好像有什么東西糾纏上了她。
鄭鐸在原地站定。
那聲音就這在這片地方響起。
目光仔細梭巡了一番,卻始終沒有發現穆芊芊的身影。
就好像兩人在同一個位置的不同位面。
很是玄妙。
那聲音還在耳邊縈繞。
鄭鐸越聽越覺得不對。
這的確是穆芊芊的聲音沒錯。
卻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像穆芊芊這樣的女孩子。
遇上這種事肯定會恐慌。
就像她先前說話抖抖索索一樣。
此刻的聲音,多少也應該有些發顫才是。
可霧中傳來的聲音。
卻異常的平穩!
眼眸一凝。
鄭鐸的汗毛炸起。
忽的縱身一躍。
而就在他高高躍起的瞬間。
背后。
突然閃現過來一道黑影。
鋒利的氣息稍縱即逝。
鄭鐸有預感,若他剛才晚跳起一秒,有很大的概率會身首異處!
重新落回地上。
四周環顧。
只見霧靄沉沉,不見黑影。
就仿佛,剛才的一幕是錯覺。
黑影消失后,穆芊芊的呼救聲也停止了。
鄭鐸抬頭。
發現自己竟然站在發電廠旁。
發電廠就像一個鋼鐵巨獸,在這迷霧中若隱若現。
鄭鐸看見大門敞開,有一道人影躺在門內的不遠處。
不打算進去,而是立即折返。
片刻后。
發現自己眼前還是發電廠。
他當然不是環繞了地球一圈。
而是這迷霧,有讓人迷失方向的作用。
“是一定要我進去么?”
鄭鐸失笑搖了搖頭,選擇站在原地不動。
在這種情況下,貿然行事只會給對方可乘之機,不如以逸待勞,以不變應萬變。
鄭鐸在草地上盤坐下來,狂獅獸也匍匐著身子,親昵地靠在鄭鐸身邊。
四周就這么沉寂了許久。
能感覺到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消磨。
鄭鐸完全不急,甚至朗聲道:“你若想玩捉迷藏,恕我不愿奉陪。”
聲音散去片刻。
迷霧中忽然有氣旋生成。
一道黑影發出怪笑,緩緩走了出來,“沒想到你這么能忍。”
鄭鐸抬頭打量他,瞳孔不由一縮。
站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個鴉人!
身高不高,渾身布著黑羽,鳥喙尖銳。
“怎么,認識我?”鴉人問道。
“不認識,你長成這樣,若見過肯定有印象。”鄭鐸搖頭說道。
“你還真敢說.......”
鴉人也不生氣,在鄭鐸面前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鄭鐸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不由多看了幾眼。
微微沉吟,開口問道:“剛才向我發動襲擊的是你?”
“是我。”鴉人沒有否認。
“你是阿陀的同伙。”
“嚴格來說,他是我的仆人。”
“十二地支的仆人。”
“十二地支很厲害嗎,我看未必,讓他辦件事都坎坎坷坷。”
鄭鐸看著他道:“是你讓他把我引誘到這的?”
“費了好大的力氣,這蠢貨差點把事情辦砸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之前不認識。”
“這無關緊要,現在認識了,我叫黑鴉。”
“我并不想認識你。”鄭鐸抬頭,看了看四周的霧氣,玩味道,“你把我引誘過來,就是想把我困在這?”
“當然不是,我們又沒有仇。”
黑鴉擺了擺手。
“沒仇剛才為何要攻擊我。”
“單純想要試一試你的身手,若阿陀找一個廢物回來,那他就白死了。”
“你不想殺我?”
“當然不想,甚至還要感謝你。”
“我不記得做過幫助你的事。”
“你馬上就要做的,要不然你也出不去這迷霧。”
黑鴉指了指發電廠,似乎意有所指。
鄭鐸有所意會,“這迷霧陷阱,不是你控制的?”
“只能控制部分,若阿陀將你引進發電廠,我也就不用出面了,可他沒有,所以他是個廢物。”
“你也被關在迷霧中?”
“是。”
“所以讓仆人去外面找幾個人過來陪你。”
“我才沒這么閑,我想出去。”
黑鴉對著鄭鐸翻了個白眼,“我想出去,但以我現在的力量,還有所欠缺,這迷陣的形成原因,是某種御術,以魂獸做陣眼,來布置法陣的御術。”
鄭鐸第一次聽說還有這種操作,微微錯愕。
黑鴉似乎讀懂了他的表情,解釋道:“御術乃體內真精之力的運轉之法,結合魂獸的特性,施展出來自然變化萬千。這御術的陣眼,就是一只藍色品質的霧鬼,所以周圍霧氣騰騰。”
霧鬼能布施迷霧,無影無形,成年后有三星的實力。
而這還是一只藍色品質!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大手筆,竟然拿這種品級的魂獸當做陣眼使用。
鄭鐸驚訝的同時,看向黑鴉:“你為什么會被困在這里?”
“你的問題還真多。”
黑鴉慢慢站起,那看似柔軟的羽毛,卻仿佛能切割空氣。
“你不問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等事情結束后,各奔東西。”
他理所當然地站在發電廠的門口,等待鄭鐸的回應,“來吧,只要我們聯手,就能破開這個御術。”
鄭鐸搖搖頭,依然是坐在那里,語氣平靜地道:“誰說,我要和你聯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