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修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秦涵茜身邊。別人總喜歡說“一口氣”,他可真是憋著一口氣跑來的。
本來這樣嚇得秦涵茜一跳,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呢。可抬頭一看,立即放心了,張靜修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哪會出什么大事兒?
“這是怎么了?”秦涵茜輕輕地問。她剛把兒子哄睡著。
“過兩天帶你和兒子去北京。”張靜修憐愛地瞄了兒子一眼,拉著秦涵茜的手無比歡喜地說道。
“為什么去北京?去北京作甚?”秦涵茜眨巴著眼睛問。
“你不是說一直很想念老大嗎?不是想去北京瞧一瞧嗎?尤其是想進皇宮里看一看,機會終于來了。”
“是嗎?”秦涵茜喜上眉梢。
“當然。我怎么敢騙老婆大人嘛?”
“噓——”秦涵茜做了一個手勢,“讓你別這么說你老不記得,被別人聽了,還以為我是多么厲害的母老虎呢。”
“管別人怎么說?我與老婆大人開心就好。”張靜修偏要又來一句。
繼而興奮地將余氏雙胞胎兄弟研制成功自行車準備進京一事告知。
秦涵茜聽完卻皺起了眉頭。
張靜修敏銳地問道:“怎么了?不高興?還是突然又不想去了?”
“當然高興,當然想去。”秦涵茜脫口而出,繼而百般憐愛地望著剛睡去的張金庸,“只是小金他還這么小,來回很不方便,怕耽誤你們正事。”
“不會耽誤。”張靜修鼓勵道,“反正我們坐車,小金小也不怕。”
夫妻倆現在都稱呼兒子為“小金”。
秦涵茜依然還在猶豫,畢竟從江陵城至北京城路途遙遠。
張靜修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拉秦涵茜坐下,感慨地說道:
“如今老大當了皇帝,肯定夙興夜寐日理萬機,再也沒時間來看我們了,只能我們去看他。可即便這樣,機會也很難得。想五位哥哥都有重任在身,而我負責管理朱氏集團,其實也走不開,見面已經越來越難了。”
“是啊!”秦涵茜也感慨地附和道。
“朱氏集團員工越來越多,規模只會越來越大,以后還不知道有沒有進京的機會呢,這次別猶豫了,去吧。”
“好,聽你的。”秦涵茜點頭答應,但看得出來還是有點兒擔心。
“噢耶!一切聽我安排便是,保證老婆大人開心、滿意、舒服。”
秦涵茜又擔憂地道:“如今大哥當了皇帝,我們去見他,是不是還得有一套禮儀?官場的規矩我也不大懂,到時候你多照拂便是。”
張靜修卻大大咧咧地道:“不用想得太多,你也知道老大不是一個在乎世俗禮儀的人,往常怎樣現在就怎樣,見他也不必畏手畏腳。”
秦涵茜不以為然:“你這樣想,大哥也這樣想,可大哥是皇帝,身邊不是還有一堆人嗎?他們怎么想?”
張靜修這才點了點頭,似有所思地道:“老婆大人言之有理!大不了咱們老實一點規矩一點就是了嘛。”
“張總。”
這時外頭有人喊了一聲。
這個稱呼也是胡逸仙從北京回來之后才確定下來的。
因為正式確認朱氏集團不會遷址北京,朱翊镠委托張靜修負責管理朱氏集團,成為總經理。
因而朱氏集團的員工現在統一稱呼張靜修為“張總”。
張靜修越來越喜歡這個稱呼。
但他也清楚這個稱呼意味著更大的責任與擔當。
“什么事?”
“余氏兄弟回來了。”
“好!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張靜修答應,繼而朝秦涵茜道:“今晚我們要為余氏兄弟慶祝,反正我們已經決定了要去北京,老婆大人好好準備準備,看途中需要些什么或缺什么,我好讓人盡快安排。”
說著便去見余氏雙胞胎兄弟了!
余定乾、余定坤兩兄弟騎著自行車溜達一圈兒后回來。
可剛一回來,便被員工們紛紛包圍著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
“這便是研制成功的自行車嗎?”
“以后我們這些員工是不是人人都擁有一輛呢?”
“自行車怎么騎?可以讓我們提前感受一下嗎?”
“后座能承載多重?真能載人嗎?”
余氏兄弟一副得意的神情,但他褲腳全是泥水,身上也濺了到處都是,只有胸前一塊兒是干凈的。
嘰嘰喳喳,他也不知該回答誰。
正好胡逸仙走過來,呵斥一聲:“關心這些還早呢,都干活兒去。”
員工瞬間被遣如鳥獸般散去。
余氏兄弟帶著胡逸仙來到他們的自行車研發室。
剛坐下,張靜修便跑來了,關切地問道:“怎么樣?感覺如何?我和大仙兒看著都很帶勁呢!”
余定乾如是般回道:“反正我們哥兒倆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到底行是不行還得投入使用檢驗之后才知道。”
“哦,先不說檢驗使用的事,剛與大仙兒商議過,因為這是老大的主意,是好是壞他最清楚了,所以我們決定將這次成品送到北京,交給老大來判斷。”
“如此甚好!”
“這樣是最好了!”
余氏兄弟一致贊同。本來他們早就想進京,有朱翊镠親自指導,比他們關起門來琢磨不斷實驗要強。
只是感覺在這邊投入那么多,沒有研制出一個像樣的成品不好意思去,所以一拖再拖。這回感覺可以了。
“那事不宜遲,今晚為你們慶祝,明天你們休息準備一天,后天出發。”
“張總也要去嗎?”
“嗯。”張靜修眉飛色舞地回道,“我們一家三口都去呢。”
胡逸仙終于明白張靜修剛才為何如此興奮地跑開了。
“好!”余定乾又擔憂地道,“這次改進出來的成品,雖然感覺拿得出手,但肯定還有許多需要再改進的地方。可惜我們已經盡了全力,只能送到北京,交給皇上檢驗判斷了。”
“現在也不用多想,等到北京見過老大再說吧,今晚好好慶祝!”
“好嘞!張總。”
盡管余氏兄弟是張靜修的長輩,但在朱氏集團的地位還數張靜修高,人家畢竟是總負責人,所以他們兄弟倆也得客客氣氣地稱呼一聲“張總”。
“走,大仙兒,去我工作室,有幾件事兒,我必須得與你好好交代一下。”張靜修朝胡逸仙一抬手吩咐道。
“好!張總。”從北京回來后胡逸仙也變了,變得謙遜很多,給人的感覺自然也就靠譜得多了,不再一看見他,便立馬兒感覺哎呀這是一個大騙子。
只是有一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懷,不能理解為什么朱翊镠不答應朱氏集團與得時學院合作聯盟呢?
在他看來這不是挺好的嗎?
互惠互利啊!
這也是他為什么與張靜修爭著要去北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