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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她來了

熊貓書庫    生活在秦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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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深,天空驟然冒出許多如恒河沙數的銀星,灼灼發亮,

  夜晚森林漆黑一片安靜,就時不時一陣風刮過,吹動那搖擺的樹梢,宛如張牙舞爪,頗有群魔亂舞的感覺,

  在了無人煙的荒山野嶺,的確容易讓一般人犯憷。

  惟有點燃火把,和幾堆篝火才能在靜謐的黑夜中捂暖人心,

  嗯,魏無羨是這么想。

  臨時營地,十人一隊的士卒一來一回的巡邏警惕。

  已經快到燕國邊境,小心謹慎總沒錯。

  營地門口三十人紋絲不動,持戈守衛,區別于列國鎧甲,整座軍營內皆是磨紋銀甲。

  還有身著磨紋銀色盔甲,胸口一整塊護胸甲呈拱形,胸前繪有一只金色的金烏,身上的披風為暗紅色,

  裝扮和士卒略有區別。

  此人沉著冷靜鎮定自若,不斷巡查各個營帳口,謹慎細微。

  他就是昔日韓國前右司馬李開,大梁修養了半年,又與家人團聚,多年心愿已了,

  為報公子大恩,重新披甲上戰場,

  這次不是為韓國,也不是為昏庸的韓王。

  只為報恩,因此強行辭別家中妻女,帶著三百人先行來到薊城。

  魏無羨知道他的能力,校考之后,讓他暫領都尉一職,

  至于為什么盔甲圖案會繪金烏。

  那是因為,

  姬姓,魏氏,始祖為周文王之子畢公高。

  比起燕國王室,隸屬于姬姓同宗,魏無羨才是姬姓苗裔,

  金烏天降,以佐姬姓。

  用老祖宗的繪圖,不算過分。

  一座臨時搭起來的帳篷里,幾盞燭火照明。

  陳平,荊軻,還有其他重要人物都已到場,圍繞著一張巨大地圖討論。

  “那些招募來的良家子弟,只能用一時,到時候他們必然會返回去的,屆時唯一依靠的唯有三千魏武卒,還有我們這數百人,另外算上幾百工匠,也不足四千人,如果想徹底站穩腳,人口則是最重要的問題。”

  陳平對著眾人說道。

  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思索,作為公子心腹智囊,必須要做到排憂解難。

  只是如何將人運過去,倒是一個困難,

  難道還是靠公輸大師和班大師的木鳥?

  就算是八架大鵬鳥,同時運人一次也不過四百人,十次不過四千人,依然是杯水車薪。

  除非,兩人日以繼夜造出比這個更大的…

  帳篷里,如斗雞般的兩老頭驟然頸后一涼,仿佛被什么盯上了。

  不自覺得縮縮脖子,

  墨家機關,木石走路。

  青銅開口,要問公輸。

  公子真是高瞻遠矚,收了兩個好幫手。

  “人口遷移并不是難題,只要有廣袤的田地,張弛有度的法規,看得見希望,自然會有人愿意來,天下諸國年年皆有,大小饑荒不斷,只要我們能先站住腳跟,就會有源源不斷的人,至于運輸,就更不用擔心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現在不是正有兩塊寶么。”

  魏無羨神秘笑道,

  說完后,怔了怔,嘴角勾出一道弧形。

  “既然來了,那就出來吧。”

  一道身影在帳篷后,忽地一閃,

  瞬間出現在帳篷前,

  帳篷前的六位精銳的守衛,還沒反應過來,剎那間被點住穴道,被制服了。

  帳篷內一陣輕風拂,引得幾盞燈搖擺不定,

  忽明忽暗間,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正是東君焱妃。

  見如此美人,大家失神之際,唯獨荊軻緩緩拔劍,

  卻被魏無羨按住了手。

  面對荊軻不解的目光,

  魏無羨解釋說道:“這是一個特殊的人,放心是自己人。”

  聽到聲音,大家才如夢初醒,紛紛不好意思地撇過頭。

  “這姑娘賊漂亮,幸好老夫眼里只有機關術,不然也跟著他們看花了眼。”一個角落里,某個老頭小聲嘀咕的聲音傳出來。

  引得有些人更是尷尬。

  大鐵錘就有些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

  阿綱則在一旁盯著某個嘀咕的老頭,

  就你話多!

  焱妃紅唇輕啟:“若諸位對美貌感興趣,陰陽家還有比我更國色天香的月神,若有機會,不妨仔細看看,只是她就比較小心眼,喜歡用陰脈八咒折磨那些登徒子,我和她不同,不喜歡折磨人,只把眼睛摳出來就沒事了。”

  幾人齊吸一口涼氣,

  讓仇老頭和班老頭兩人頓時感覺,仿佛空氣都要稀薄一些。

  “陰陽家的人,簡直太狠了,再也不敢看,不敢看了!”

  見焱妃如此輕描淡寫,剛才看入迷的幾人紛紛手心冒汗。

  傾國之姿雖好,卻比山芋還燙手,

  簡直就是手捧著一個剛剛鑄好的鼎,

  禮器再精美也無福消受。

  魏無羨在旁邊弱弱的補了一句:“相信我,以她的武功在場誰也擋不住她,當然也包括我在內。”

  六魂恐咒,殺人于無形之中。

  若沒有我摻和,墨家鉅子都得中招,問你怕不怕,

  老帥哥,你欠我東西可多著呢,

  我可是救了你的命。

  除非把整個墨家打包送給我,才算償還。

  六指黑俠:“…”

  “你怎么突然來了,難道放心不下我么?”魏無羨湊近,笑嘻嘻說道。

  剛才會議時氣定神閑,蕩然無存,

  “我是來向你討要一樣東西的。”焱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什么東西需要你親自來討?”魏無羨有點兒好奇。

  焱妃清澈的眼神,洋溢淺笑,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慢慢的道:“我要討的,是你的命!”

  “你的命,早在新鄭時就已經不屬于你,是屬于我,沒有我的允許,你沒有資格把它送掉,你的命只有我緋煙才能拿走。”

  焱妃說的輕巧,

  其他人被驚的,肺已經吸不下涼氣了。

  每個字我們都聽得懂,可把它們連在一塊,就不懂了。

  太勾魂了,說話都動人心弦,

  心臟承受得住,

  肺也受不了。

  既然公子說是自己人,那就是自己人了,

  為了心、為了肺,溜了溜了。

  陰陽家的姑娘太厲害,風緊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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