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一大早新鄭街道上,被韓國士卒戒備的嚴嚴實實,不準任何人靠近。
但架不住好奇心旺盛的百姓,數千人聚集城門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討論著,新鄭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的大人物到訪,
所以都十分興奮,他們當中有過路的行人,有本地的農戶,有本地與外地來往的商人,對著進城的馬車,陷入激烈的討論。
有人說這是哪國家的大王,到訪新鄭架勢排場才這么大,
有人說這是他國的封君來韓,更甚有人猜測,這是其他國家的太子來韓國做質子的,此言一出,引起周圍一陣唏噓聲,眾人紛紛甩袖孤立此人,內心喝道:“吾等不與智障為伍,韓國何時有過如此強盛之時,莫非汝尚在夢中,未醒乎?”
也有人猜測,這是他國的公主要下嫁給四公子韓宇的,今天早上有人看見他出城迎接,很可能是韓國要與其他國家聯姻。
好吧,這一條可以忽略。
“公子這一路來韓,可曾領略我韓國河山壯美,風土人情秀麗,美酒佳肴和列國相比都別具一番滋味,公子可切莫錯過。”在行駛的馬車內,韓宇與韓非、魏無羨三人跪坐,品嘗著美酒佳肴。
半晌后,韓宇笑盈盈的問道。
魏無羨微微一笑:“無羨周游天下列國,還沒有哪個國家接待我,如韓國這般禮儀周到,讓人心生好感。”
韓宇輕搖頭說道:“這應有的禮節,何須公子稱贊,若不周到一定會使我韓國顏面無光,丟了一國禮儀。”
然后繼續笑說,“看樣子,公子應該是還沒有去趙國吧,以公子身份去了趙國,那必定是人山人海,舉國歡騰前來迎接,邯鄲城內一定會無比熱鬧,對此宇深信不疑。”
“四哥言之有理,無羨兄真不考慮去一趟趙國嗎?聽說趙國舞姿十分優雅,曾有詩贊嘆:趙女擫鳴琴,邯鄲紛躧步。長袖曳三街,兼金輕一顧。韓非聽說,趙國的雪女姑娘容貌傾國傾城超凡脫俗,精通琴棋書畫,她的一支趙舞獨步天下,譽滿九州。可惜一直沒緣分目睹,韓非甚為遺憾。”韓非擠眉弄眼,露出都懂得神色。
“九弟,公子面前,不可無禮!”韓宇臉色頓時不善,呵斥道。
魏無羨擺手,止住剛要發怒的韓宇,似笑非笑地盯著韓非,“韓非兄,離別有年,你還是不改本色風流仍在,不知道哪個姑娘能降得住你,如果有,我當真好奇想見識一番。”
“哈哈哈哈,無羨兄說笑了,韓非只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聽說無羨兄對美酒偏有愛好,韓非特地取府中珍釀三十壇,以資待客還望莫要推辭,傷了韓非的心。”韓非故作可憐巴巴的表情說。
無羨兄夠了,別再得寸進尺,不然我們一拍兩散,
“九弟雖有些不拘禮節,說話孟浪唐突之處,也是想盡一番地主之誼,來招待公子,還望公子千萬不要見怪才是,韓宇在這里替九弟賠不是了。”四公子韓宇微微鞠身,歉意道。
“四公子這就見外,要真要如此計較,那無羨立刻返回大梁。”魏無羨作勢起身要走,面帶不悅。
“好好,宇錯了,這就自罰三樽酒。”
“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啊!?”韓宇嚇得手中酒樽差點一抖,
“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魏無羨連忙說道,
經過這一嚇之后,也沒機會再交談,因為韓國宮廷已近在咫尺,韓王帶著數十待從正佇立宮門等候,
“無羨一介白身,并非尊貴之人,豈能勞煩大王,屈尊前來迎接。”魏無羨急忙下馬車揖禮,
“天下素稱公子,有信陵君遺風,縱然寡人身處深宮之內,亦有耳聞,更何況公子身托信陵君之后,這等身份豈能說不尊,不貴乎?”
“走,公子請,寡人已在宮中備下酒宴,快與寡人一同入座。”韓王拉住魏無羨的右手,以示親近道。
“嘶!”幾人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
“父王不可!!”
好在魏無羨眼疾手快,向后退一步錯開身子,左手反握韓王手腕,笑著說道:“大王且慢,無羨右臂還有傷在手,碰了可不容易輕易恢復。”
韓王微微一愣,這才記起,魏無羨手上有傷這件事,懊惱道:“都怪寡人心急忘記了,是寡人的不是。”
“大王,也是對在下熱心所致,不礙事。”魏無羨春風滿面笑道。
飆演技而已,誰怕誰,
素未謀面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反正不是好事。
只是在心里微微感嘆:“看來韓兄你的父王,從未對你產生過幾分信任,在他心中你的地位,遠不如韓宇。”
幾番寒暄客套之后,皆入座。
參與宴會的不多,只有大將軍姬無夜,老相國張開地,四公子韓宇還有韓非。
入座后,韓王解釋道:“公子至韓,寡人原想設重宴款待與群臣歡聚,但奈何昨夜新鄭,發生一件大事,寡人實在無法在這個時候興起心思,只得請我韓國幾位股肱重臣,為公子接風洗塵,操辦不到之處,還望公子多加體諒。”
“大王如此厚遇招待,我無功不受祿,受之有愧,大王若有需求不妨坦言相告,無羨必當竭盡全力,以報大王。”魏無羨拱手問道。
“公子可知曉,這數月我韓國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原因是百越余孽作亂,讓我新鄭亂成一團,本不宜外傳,但因為公子的到來,無意中揭開,隱藏在帷幕下的秘密,據我老九分析,原來這一切皆是秦國的陰謀,為削弱我韓國費盡心思,在這里寡人還需要多謝公子,替我韓國找到真相,不至于做了糊涂鬼。”韓王沉聲緩緩的說道。
若非國家弱小,何必低三下四。
想起昭候時,任用申相治國,國家強盛一時,國治兵強,無侵韓者。
可現在一年不如一年。
“望公子體恤我韓國,雖有摩擦,卻同為三晉枝脈相連,若秦國大舉來伐時,說服魏、趙援助韓國,避免唇亡齒寒之痛,助韓則助己。”韓王舉起酒樽,往昔歲月稠,曾經的畫面在腦中揮灑而去,最后只得滿臉苦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