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里黑黢黢的,一片寂靜。
他們默默地走著,眼睛盯著地上。時不時地,一道月光從上面的樹枝間灑下來,照亮了落葉上一塊銀藍色的血跡。
哈利看出海格因為獨角獸的死亡顯得很焦慮,便想試著緩解一下氣氛。“會是狼人殺死了獨角獸嗎?”哈利問。
“不會有這么快,”海格說,“抓住一只獨角獸是很不容易的,它們這種動物具有很強的魔法。
我以前從沒聽說過獨角獸受到傷害。”他們走過一個布滿苔蘚的樹樁,巴德可以聽見潺潺的流水聲。
顯然,附近什么地方有一道溪流。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仍然散落著斑斑點點的獨角獸血跡。
他們繼續在茂密、漆黑的樹林間穿行。哈利和羅恩總是緊張地扭頭張望,他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監視他們。
就在剛拐過小路上的一個彎道的時候,赫敏突然一把抓住海格的胳膊。
“看!”她低聲說,試圖將海格的注意力引向前面的場景,一個潔白的東西在地上閃閃發光,他們一點點地向它靠近。
沒錯,那正是獨角獸,它快要死了,在地上不停的抽動。哈利從未見過這樣美麗、這樣凄慘的情景。
它修長的腿保持著它摔倒時的姿勢,很不自然地伸直著;它的鬃毛鋪在漆黑的落葉上,自得像珍珠一樣。
幾人剛朝它跨近一步,突然一陣簌簌滑動的聲音使他們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站在原地,空地邊緣的一叢灌木在抖動。
接著,從陰影里閃出一個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緩緩爬行,像一頭漸漸逼近的野獸。
那個穿著斗篷的身影來到獨角獸身邊,低下頭去,對準那尸體一側的傷口,開始喝它的血。
就在這時,一陣劇痛穿透哈利的頭部,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就好像他的傷疤突然著了火一般。
他視線模糊、踉踉蹌蹌地后退。他聽見身后有馬蹄小跑的聲音,什么東西從他頭頂上越過,朝那個身影撲去。
哈利的頭疼得太厲害了,他撲通跪倒在地上。過了一兩分鐘才緩過勁來。當他抬起頭來時,那個帶兜帽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但他看清了,不是斯內普。一個馬人站在他身邊,這個馬人顯得很年輕。他的頭發是白金色的,長著一副銀鬃馬的身體。
“你沒事吧?”馬人把哈利拉起來,問道。
“沒事,謝謝你,剛才那是什么東西?”馬人沒有回答。他的眼睛藍得驚人,像淡淡的藍寶石。
他仔細地打量哈利,目光停留在哈利前額上那道鮮明而突出的傷疤上。
“你就是波特家的那個男孩?”他說,“你們不應該這個時候來這,森林里這個時候不太安全,特別是對你來說。”馬人很認真的對哈利說著。
“嗨,費倫澤,晚上好”海格很熟悉地與馬人打著招呼。
“晚上好,海格,這么晚你們來禁林做什么?尤其是還帶了這幾個小馬駒”馬人也很費解的等待著海格的回答。
“我們是跟蹤斯內普教授進來的,剛才那個人一定是斯內普教授…”羅恩搶先開口說著。
“閉嘴,羅恩,那不是斯內普教授”海格稍微有些憤怒地制止羅恩的話語,
并轉頭對費倫澤說“快看看這只獨角獸吧,你看她還有被拯救的可能么?”
馬人上前檢查片刻,便失望的搖搖頭“她快不行了,我也沒什么辦法。”說著便起身,準備將獨角獸抱起,送回她的族群。
“等等,讓我看看”巴德趕緊開口制止道“我可能有些辦法。”
巴德在想,神奇生物在被收進獸皇空間后都會自行修煉,他想試試把獨角獸收入獸皇空間,看看能不能靠馭獸齋傳承的功法幫助獨角獸,拯救她的生命。
巴德趕緊將種子氣團分化出一小部分融入獨角獸體內。
緊接著就為獨角獸啟靈,刻印功法,絲毫不敢耽誤時間。隨后也不在乎其他人的驚訝,將獨角獸收入到獸皇空間中。
“我們家的家傳魔法會自動生成一個靜止的空間。
我想試試將獨角獸收入這個空間后,能不能幫助獨角獸緩解傷勢,再去找龐弗雷夫人要一些藥劑來拯救她。”
聽了他的話后,海格悲傷的臉上露出些許期待,馬人也是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他沒想到,人類巫師已經發明出這么厲害的魔法了。
哈利幾人聽了巴德的話后也是深信不疑,在他們看來,巴德對于神奇生物很有一手。
費倫澤嘆了口氣,他仰起頭,凝視著天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是啊,”海格說著,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我很高興我們碰見了你,但是你們以后不要在這么晚進入禁林了,最近禁林很不安全。”馬人費倫澤很嚴肅地對幾個小巫師警告著。
費倫澤見幾人點點頭,便再次仰望星空,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向上凝望著,接著又嘆了口氣。
“總是有無辜者首先受害。”他說,“幾百年以來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我可不希望下次收到傷害的是你們,尤其是你,哈利”
幾人告別馬人費倫澤后,便朝城堡走回去,赫敏問海格,“這里的馬人多嗎?”
“哦,有那么幾個,他們大部分都跟自己的同類待在一起,不過他們心眼不錯。
每當我想跟他們說說話的時候,他們總能及時出現。就是這些馬人說話總是深奧莫測,他們知道許多事情,卻總是守口如瓶。”
顯然對于說話神秘莫測的馬人,海格已經積怨已久。
在回去的路上,海格告訴巴德幾人,殺死一只獨角獸是一件極其殘暴的事,只有當自己一無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會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
獨角獸的血可以延續人的生命,即使他已經奄奄一息,這些血液也能救活這個人。
但是想要用獨角獸血續命的人必須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假如一個人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殺了一個純潔的、柔弱無助的生命,那么從獨角獸的血碰到這個人嘴唇的那一刻起,
他擁有的將是一條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條被詛咒的生命。
“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們,剛才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斯內普教授,他完全不需要獨角獸的血來續命。
你們真的錯怪他了,我不希望你們再跟別人提起這件事,也不要再到處說斯內普教授的壞話了!”海格再次嚴肅的為斯內普教授辯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