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汝等怎敢于城中劫掠!”
“攻城略地豈能不取財物,莫不是汝等漢軍欲獨吞?”
“軍候,這木鹿城漢軍所取,我等落人之后,莫如分一半與彼,也省得將軍難做。”
河中騎兵軍候想起了臣盤入城時千叮萬囑不能和漢軍起沖突,況且河中騎兵這些人也敬重漢軍的強大,認為漢軍先搶是理所應當,于是軍候讓士兵將搶來的錢送到漢軍面前,讓他們先挑。
“妄語亂言!”漢軍軍候不但沒有拿財物反而厲聲暴喝,“關將軍早有將令,入城不得搶奪百姓財物,違令者斬!”
聽聞漢軍軍候要殺他們,河中騎兵紛紛抽刀,漢軍見他們如此也舉槍迎敵。
“軍候,若與漢軍爭執恐將軍怪罪,我等與大漢親厚,想必漢軍不會為難我等,莫如先隨漢軍而去。”
“軍候,彼非我軍乃外朝友軍,不可輕言殺戮,莫如交于關將軍定奪。”另一邊也有人勸說。
雙方權衡利弊,不約而同地收起了刀劍,漢軍也不收繳河中騎兵的武器,在后方押送他們向主營而去,河中騎兵見如此情形也沒了對抗的心思。
剛率軍入薩珊國,劉理認為不便動粗,而且他也早就擬定了戰略,于是下令入城秋毫無犯。木鹿城東門守軍得知北門主將投降,也開城放河中騎兵入城。漢軍遵從指揮秋毫無犯,但河中騎兵早就習慣洗劫敗軍,尤其是木鹿城作為絲綢之路上主要城市城中百姓十分富有,海量的金銀進一步刺激了河中騎兵的心神。
劉理見到東城的火光以為城中有人乘火打劫于是令張苞前往處理,結果漢軍和河中騎兵就起了沖突。不是所有河中騎兵都能從金銀中恢復理智,許多人聽到漢軍的警告也不收手,被漢軍當場擊斃。
“臣盤將軍,汝等不聽號令私自行劫,更兼與我軍刀兵相向,意欲何為?”
臣盤不但沒有如兵士所想幫他們求情,反而立刻跪倒在劉理和劉永面前,說道:“大王,外臣治軍不嚴,甘愿受罰,犯罪軍士望大王嚴加懲戒。”
劉永在那喝茶旁觀,劉理和關平對視一眼,關平說道:“依大漢軍令,不從號令劫掠鄉里者棄市。然汝等非漢軍,應處何刑臣盤將軍自度之。”
“請大王放心,請關將軍放心!”
臣盤沒有放過劫掠的士兵,準備全部當眾斬首,這下河中騎兵炸開了鍋,因為所有人都參與了搶劫,只不過有些人被漢軍抓住了,有些人看漢軍動手自己收手了。
河中騎兵嘩變只因被漢軍包圍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們也和臣盤的親衛對峙起來。
劉理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他說道:“臣盤將軍,河中將士亦不知我軍中將令,可只誅首惡,不必遷延過廣。”
“是,謝大王寬容!”
在劉理的暗示下,臣盤揪出了十個領頭之人,并將他們帶到木鹿王宮門前,當著城中百姓的面斬殺了這些人。
處刑結束,木鹿城守喊道:“居民們,漢軍到這里不是為了劫掠而是為阿爾達班五世陛下剿滅波西斯叛賊,你們不必憂慮!”
木鹿城投降,劉理第一時間給治安官看了阿爾達班五世給劉備的書信,并向他說明此次出征的來意。治安官問弦歌知雅意,馬上表示他本來就忠于阿爾達班五世,一切都是阿爾達希爾一世逼的。
有了治安官的解說,木鹿城很快平定了下來,劉理開始了下一步。拉一批打一批永遠是實用的戰術,劉理找到治安官,向他詢問城中有哪些薩珊死忠,有哪些安息忠臣。
阿爾達希爾一世奪下安息東方土地建立薩珊國,國內哪還有多少安息忠臣,有也是小貓兩三只。不過在劉理的提示下治安官開始清理以前和自己不對付的人,劉理則給他背書,定性這些人為薩珊余孽。
安息之地和身毒之地一樣當地百姓也有著種姓制度,只不過身毒之地身處高位的都是雅利安外來人還占少數,而安息之地則基本都是雅利安自己人。因為安息之地多山脈、荒漠,平原面積狹小,國家以游牧為主;安息之地又地處東西方商道中心,國內商業發達,人口流動大,所以安息之地種姓制度沒有身毒之地發展那么快。
身毒之地的種姓制度是法理定性,而安息之地則是世俗色彩。安息之地發展不快不代表沒有種姓制度,只不過底層的一些職業世俗中還沒有定性他們的等級,但上層的祭祀和武士卻已經固定下來。
劉理對準的目標本來也不是那些貧民,一個祭祀和武士的財產抵得上幾千上萬個貧民。劉理以一層獎勵為誘餌,引誘治安官幫忙,效果顯著。治安官不但構陷以前的敵人,還構陷不相干的人。
之后劉理又給了河中騎兵二層獎勵,讓他們幫助治安官。劉理想要控制安息之地,漢軍就不能臟了手,河中騎兵就是很好的一副白手套,劉理還看出了臣盤心向大漢,答應他安息之地解決后讓他到楚國為官。
之后的一段時間,治安官帶著河中騎兵在薩珊北地四處出擊,收攏還忠心安息的人當副手,每到一處就清理阿爾達希爾一世任命的官吏、將領,換上那些所謂“安息忠臣”。有阿爾達班五世的官方文書,漢軍沒有受到多大抵抗,輕松將薩珊勢力壓回了南方。
“我們贏了!我們將重返波斯榮光!”
“歐!歐!歐!”
正當劉理在薩珊國北地搞風搞雨,阿爾達希爾一世擊敗了阿爾達班五世派來的平叛軍隊。
“陛下,阿爾達班五世與大漢結盟,身毒楚國應邀相助,楚王率軍攻破木鹿城,又以阿爾達班五世文書大肆收攏安息余孽,現在已經奪取北方數城了!”
“什么!阿爾達班五世怎么敢如此!”
“陛下,我們應當如何?”
“阿爾達班五世東面部隊雖然敗陣,可還有數千精銳和幾萬守軍,現在進攻安息已經不可能。”阿爾達希爾一世下令,“大軍回撤,準備迎戰楚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