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將軍親至,交州無憂矣!”海軍到達,士燮出城迎接。
“為國征戰,當仁不讓。”
陸遜說道:“不知林邑形勢如何?”
“西南扶南突發兵殺入林邑,林邑現已撤兵日南,我并州亦有暇清繳叛賊。”
“如此看來,平滅林邑易也。”管統說道。
士燮說道:“管將軍有所不知,扶南出兵實非善事。其原以為林邑乃我大漢屬國,懼追究,不敢出兵東向。扶南已據西南全土,若再有林邑,恐成尾大不掉之勢。”
“士刺史勿憂,我等出兵非為林邑,實乃扶南也。”
最初海軍準備到達日南郡后再派出斥候偵查扶南情報,不過禮部和繡衣衛提前幫他們完成了這項工作,在他們的誘導下范金生說出了扶南大部分情報,甚至還給了一份東部地圖。
海軍一看,就明白劉備的目標為什么放在扶南身上了。林邑國本來就是象林縣一個小縣組成,西面名義上的領土還都是山林。反觀扶南,領土大部分,甚至可以說全部都是平原,臨海地區也已經有了初步的開發,接手之后就是一個很好的產糧地。
陸遜那么起勁也是劉備答應的高價值商品兌現了,那就是蔗糖,還是雪白的霜糖。由甘蔗到霜糖一整套種植、壓榨、提煉技術(黃泥水淋糖法,由劉備敘說,工匠試驗成功)全部完善,他們這些江東人士只要找到一塊好的地盤,就能大規模生產(揚州和交州地區已經開始推廣)。
管統說道:“年三熟,如此良田豈能讓于他人。”
管統心直口快把眾人真實想法說出來了,陸遜趕忙制止,說道:“我大漢北抵冰原,南達南海,四方皆有國,若鄰國強盛,必有邊患,當防范于未然,且大漢為天朝,當教化四方百姓,共沐文明之光(劉備語)。”
陸遜的意思:你國臨近我國,太強盛就會威脅我國邊防,所以要先下手為強。你說你國弱小不敢擼虎須,弱不弱小不是你國定的,是我國定的。如果你國真的弱小,那我國就要表現大國應有的作用,將文明之光傳入你國,使你國強盛起來。
士燮很是無語,他是漢朝老人,漢歷三百三十九年(137年)出生,活了那么久,也只有近十幾二十年因為年老加上交州封閉,沒有和中原過多交流。他覺得他和陸遜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價值觀差距有點大。
“日南郡可有港口?”
士燮看著停在外海,明顯粗大的海軍戰船,說道:“各地惟有漁村,可停漁船,不知可否停放戰船。”
呂蒙說道:“將士雖多南人,然不知是否適宜此間水土,可令將士上岸熟悉地形,并就近尋找海港之地修建。”
管統說道:“番禺(交州治所,南海郡治所)正修大港,新制水泥必有余,可往取之。”
“善,便請管將軍往番禺一行。”
有了高爐溫和高爐煉鐵的礦渣,新式水泥很快便研制出來了。由石灰石、粘土、鐵質原料等煅燒制成熟料,再加上高爐礦渣和石膏,新式水泥便有了,完美適用水下工程。
為了方便海軍尋找鳥糞島,也為了將來海上絲綢之路的建立,劉備下詔在交州和揚州沿海地區修建多座海港。揚州人多,港口修的多,交州相對人少,港口只有番禺一座。
經過工匠和海軍配合探查,海軍準備在交趾郡安定縣和九真郡無功縣之間修建一座,在日南郡盧容縣修建一座。
海軍初至日南郡,確實有些不適應當地環境,不過衛生觀念的建立,軍醫制度的完善,還有各種輔助裝備如蚊帳(春秋時期發明)、硫黃等,剛開始也沒有深入山林,海軍并沒有出現非戰斗減員。
隨后的一段時間里,海軍就這么一直呆在日南郡一動也不動,這就讓扶南國主范蔓有些抓瞎了,扶南國沒有外海戰艦,不能發動大規模登陸戰,只能從陸地進攻。
很不巧,林邑國三面環山,一面臨海,扶南國的軍隊需要翻越山林。即便是熟悉當地地形,沒有水土不服的困擾,但他們沒有那么多衛生觀念,物質裝備條件也不好,有許多士兵倒在了出征的行軍途中。得病人數增多,還沒開戰,軍中就起了瘟疫。
扶南國大軍進入林邑國勢力范圍,便時常在山林中受到敵軍偷襲,好不容易出了山林進入平原,又和林邑大軍對峙。扶南軍統帥是國主范蔓的外甥范旃,得知漢朝大軍還在日南郡一動不動,他害怕征戰不利,趕忙派人向后方的范蔓送信,想讓范蔓請求海軍一起進攻。
呂蒙說道:“扶南為大國,尚不可平區區林邑乎?”
范金生說道:“人少地貧,不敢妄自尊大,我三千大軍往征林邑,不到半路便死傷過半。而林邑國全民皆兵,聚二千大軍與我相抗。其據地利,我大軍不能速戰。我大軍糧道遠,糧草難以運輸,恐有斷糧之危,萬望天朝盡快出兵,救我大軍。”
管統笑道:“三兩千人亦為大軍乎?”
扶南國有數十萬人口,全國兵力一萬多,在中南半島這個還是以村落部族為主的地區,絕對算是一方霸主了。只是管統這些剛剛經歷中原大戰的人眼中,大軍都是以十萬為單位的。
范金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個勁地說小國寡民,請求大漢速速發兵救援。
呂蒙說道:“伯言意下如何?”
“末將與參謀團商議,方過盛夏,天色過熱,此時不宜進兵,當過深秋,而后再議。”
一聽海軍沒有出兵的想法,范金生立馬跪地哭求道:“請呂將軍念在我國為大漢解憂之心,伸以援手。”
呂蒙等人對視一眼,說道:“我等領王命,自不會令友軍有難,然大軍出征干系重大,不可輕動。我令精兵百人先入汝軍營中,定汝軍心,且我海軍有戰船,可從外海運糧。汝可告知攻林邑大軍,依海下寨,援兵不日就到。”
“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