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異族精壯之人組建的部隊,號稱飛軍。諸葛亮將這些人的家屬移居蜀地,方便管理。
諸葛亮回軍,留下李恢為益州太守,馬忠為牂牁太守,王伉為永昌太守,呂凱為云南太守。而后任命孟獲族人孟琰統管孟獲南中部族,拜孟獲為蜀郡從事,帶他入蜀中為官,其他幫助蜀軍的人也有各自的封賞。
諸葛亮沒有就此讓南中自治,他派出許多基層官吏,將農耕技術教授給南中百姓,改變以狩獵為生的異族,去山林,居平地,建城邑,務農桑。使他們步入農業社會,同時也擴大了稅收基數。
諸葛亮他們回軍蜀中,曹丕收到了一早派出的親衛情報。
“巴蜀之地,孔明先生多重荊襄之人,然各地皆有蜀人所治。軍中多為舊將,蜀將所統皆為郡縣之兵。”
曹丕喃喃道:“如此看來,是我多心矣。”
“公子是疑先…孔明有異心?”
“南中平叛,鄧方不從我號令,士卒也只知孔明,不知我,故而疑慮。”
“南中蠻夷不服王化,鄧方久居南中,或有此為。”
翌日,曹丕壓下心中的擔憂,與眾人商議明年進攻關中之事。
曹丕說道:“父親傳信,言來年攻關中之事,諸公有何破敵妙計?”
黃權說道:“中原連年征戰,百姓無糧為食,莫如休養生息,以待天時。”
曹丕搖頭說道:“便是父親有意休養生息,劉備亦不會放棄征伐。”
“劉備亦連年征伐,據聞其治下不收糧稅,耕田反得錢財。其糧草必然無多,只消丞相不起兵端,兩家罷兵相安,百姓得喘息之機,豈不美哉。”
曹丕不想多說,轉頭看向諸葛亮,諸葛亮說道:“劉備連年征戰不休,不可懈怠。今其據關中之地,臨漢中,我等當早做準備,以策萬全。”
曹彰說道:“兄長、先生,蜀地道險,我等何不誘其攻漢中,而后伏擊之。”
“子文公子所言亦不失為良策。”馬謖說道,“然劉軍哨探精銳,未得前途定不進軍,欲設伏需詳思之,丞相潼關之敗,不可不防。”
曹丕問道:“幼常有何妙計?”
“巴蜀之兵多未曾與劉軍一戰,昔荊州之敗使巴蜀之兵數驚,若與劉軍戰,將士軍心不安。必先小勝劉軍,以壯我軍膽色,而后方可與敵。
劉軍多騎卒,而我軍多步卒,然劉軍多不入山林,我軍可以己之長,攻彼之短。待來年戰開,可先誘敵深入,于漢中之地小勝劉軍,乘劉軍退卻,我軍從后掩殺,復奪關中之地。”
“幼常所言有理。”曹丕可惜道,“然父親欲引三路軍分出潼關、武關、漢中,使劉備首尾不能相顧,取關中之地。”
蔣琬說道:“公子,兗、豫二州因戰亂,今年播種多有延誤,糧草必定不足。若先起兵攻關中,劉備堅守不出,待我軍糧盡自退,從后掩殺,那時豈不不戰自潰。莫如先治春耕之事,靜待劉備來攻,我軍守地利。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待劉軍士氣墮,我軍從后掩殺,那時不誤農時,糧草有繼,可得全勝。”
馬良說道:“可否請令丞相,緩攻關中,以待天時。”
“父親志堅,所謀未有變時,我等還是以攻關中為念。”
諸葛亮說道:“關中通漢中之道有四,我料此四道皆有劉軍重兵把守,且關中一馬平川,利于劉軍騎戰。若出此攻關中,我軍必敗無疑。”
諸葛亮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地圖,說道:“涼州新定,況馬氏處劉備帳中,涼州之民多遭其難,多有不服者。我意過武都,出祁山,往攻隴右之地。
隴右多山,不利騎戰,正合我軍。且有隴山天險,只消我軍據蕭關,并阻陳倉入隴右通道,隴山以西,為我軍所有。
劉備失隴右必不甘心,其引大軍來奪,我軍可據險而守,不與戰。劉軍重兵在此,中原空虛,正有可乘之機。”
“先生之言,正合我心。”
諸葛亮笑道:“欲成此計,需公子引偏師佯攻關中之地。一則,與丞相之兵成合圍關中之勢,劉軍驚懼;二則,為誘敵之兵,使隴右無有防備。”
“善,我即刻修書父親,說以此謀。”
諸葛亮的謀劃送到許都,曹操大為贊賞,說道:“不想昔日臥龍果有深謀,諸公以為孔明之計可成否?”
“確不失為良謀。”鮑信說道,“然欲行此謀,中原用兵之機多需更改。”
最初曹操的謀劃,用大軍將劉備的注意力吸引在關中,這樣中原地區劉備軍的推進速度就會降低,等到關中有一些戰果,中原的機動部隊就可以找準時機,進攻劉備治下的薄弱點。以點破面,讓劉備手足無措。
要想用諸葛亮的謀劃,就需要拖延關中進攻的時間,那劉備初期的注意力必定會集中在中原,中原的壓力就會大增。一個不好,中原頂不住劉備軍進攻,許都受到威脅,曹操就滿盤皆輸。
“公琰所言不無道理,中原連遭兵災,已誤一年耕種,治下糧草不足,若再誤來年春耕,不消劉備來攻,我軍自散矣。”鐘繇說道,“依丞相之見,本欲將巴蜀之糧與上庸等地運至荊州。然千里之遙,道路難行,途中損耗甚眾,得不償失。莫如使巴蜀之兵為主,攻隴右,待劉備之軍西去,再圖中原之地。”
一開始,曹操和眾多諸侯征戰還沒有感覺出來,糧草都還在受控制之內,但與劉備交戰的這幾年完全不同。
劉備出兵不和那些諸侯相同,那些諸侯說出兵,可能前期很長時間都在籌措物資,真正交戰的時間其實不多。但劉備方不同,說出兵,短則十日,慢則一個月,大軍就已經開始對峙了。
同樣是一年征戰,前期曹操打諸侯,真實耗量巨大的時間只有個把月,而與劉備交戰,則全年都在瘋狂耗量。尤其是今年,從年初的各地一齊受攻擊,到寒冬降臨撤軍,一年就把前面數年積累的糧食吃光了。
特別是合肥,數年休養生息積攢下的糧草一朝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