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還是不明白,老君觀究竟有什么底牌,王詡君與巴育上師針鋒相對的底氣究竟又是什么?”
安齋冷俏的臉上,滿是不解:“巴育上師,近七十年的修行,那可是與老王道長,與婆婆同一輩的人物,整個舊金山,能夠與其比肩的前輩,絕不多于雙手之數…”
桔梗巫女臉色有些蒼白,大病未愈的模樣,急切的道:“安齋師姐,王君真的拒絕了嗎?”
“拒絕了,還讓我帶一句話給巴育上師,說交出那個暗算他的人,一切就到此為止。巴育上師為人…豈會輕易交出自己的弟子,若是老王道長還在,巴育上師一脈絕對不敢冒犯老君觀,現在…”
安齋微微搖頭,欲言又止,對于老君觀與刺陰師一脈的恩怨,并不看好。
櫛乃婆婆拄著龍頭拐杖在大殿中緩緩踱步:“巴育此人,一向陰狠,即便他的弟子有錯在先,讓他交出那幾個親傳弟子,也絕對不可能。以我們得到的消息,他的二弟子莫名重傷,現在推測看來,應該就是被詡桑以未知的手段給反噬。詡桑有這種手段,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而巴育直到現在也未真正的出手,顯然也是畏懼老王道長是不是留下什么后手,保護他唯一的弟子。”
桔梗關切道:“婆婆,那王君會有危險嗎?”
“危險?桔梗醬,你可能還不知道巴育通靈的那尊鬼神的實力。”櫛乃婆婆寵溺道:“那尊鬼神,被他那一脈供奉了好幾代。遠遠超過紅衣厲鬼的實力,甚至平常以紅衣厲鬼為食。老王道長或許有什么后手,但巴育若是真的不要臉親自出手,詡桑可能真的有生命之憂。”
“那…”桔梗大大的眼睛看著櫛乃婆婆。
“只要不是巴育親自出手,我相信詡桑會有能力應付。至于我們,只能從中調解。大時代到來了,我金山神社不可能惹上巴育這個大敵。我曾聽聞,巴育刺陰師這一脈,真正的傳承在東南亞…至于帶給巴育的那句話,就算了吧!巴育若是聽到,必然是火上澆油。”
“是,婆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去吧!大爭之世到來了,不進步者,必將被這個時代所淘汰。婆婆已經老了,沒有再進步的可能,你們都還年輕,這個時代是屬于你們的。而我相信,你們也會創造奇跡,打破千年來修行的禁錮,達到那傳說中的境界。”
“婆婆,你不老,境界再進一步,再活一百年也是輕輕松松的。”
一掌拍在面前的紅木茶幾上,黑瘦精干的小老頭目露兇光,待他收回手掌,那實木桌面上清晰的烙印出一只大手印。
“老七還是沒有消息嗎?”
一眾弟子低著腦袋,戰戰兢兢。
“師父,沒有!自昨夜之后,七師弟就沒有消息從華人區傳回來…”
黑瘦小老頭瞇著眼睛,就像一頭食人的猛虎,注視著這群弟子:“我只讓他去監視老君觀,以他冥蛇的斂息和隱藏能力,只要不動手,絕對不可能被那個小子給窺破。那么…他為什么會失去消息?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嘿嘿…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廢物!統統都是廢物,難倒指望我親手去對付一個后輩嗎?”
“不敢!”一眾弟子頓時便跪了下來,連腦袋都埋在了地上。
“桀桀…”一聲陰惻惻的鬼魅冷笑聲音從巴育的身體里傳出來,還有咽口水的聲響:“我的主人呦!要不…我來幫幫你這群廢物弟子怎么樣?”
“桀桀桀…一個月內,若是誰的實力沒有進步,將他身體里的鬼神當我的零食,你看怎么樣?桀桀桀桀…”
“他們會拼命修行的…哈哈哈哈…誰是廢物,誰就是食物…”
一眾弟子聽到鬼神的話,不由心底發寒,渾身顫抖。
巴育瞇著的眼睛睜大了些,從一眾弟子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冷酷的猶如堅冰:“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昨夜靈氣噴涌,小冰河期已經過去了,你們沒有理由還在原地踏步。每三個月,我會對你們進行考核,施行末尾淘汰制。你們不是養了不少女人嗎?不是沉迷美食美酒的享樂嗎?好啊!去享受吧!誰是廢物,誰就是食物…我巴育不養廢物!”
“桀桀桀…”
“…”一聲聲尖銳陰沉的大笑之中,巴育的一眾弟子毛骨悚然。
他們知道,在三個月之后,他們這群人中,必然會有人被淘汰。
老虎來了,不需要跑的比老虎快,只要比同伴快就可以了。現在這群師兄弟完全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重要性,并且心下準備發揮的淋漓盡致。
老君觀。
三個外門弟子之中,朱小禪已經修煉出法力,按部就班筑基打熬筋骨,走的是正途。
袁杰得了鬼嬰,雖然走的是旁門,假借的是外物,但今后不是沒有可能得道。
他們今后要走的道已經被確定下來,教起來也簡單。
至于艾達,被鏡靈附體,獲得鏡靈的能力。
這種能力很有些價值,但怎么來提升,倒是讓王詡有些頭疼。
咚咚。
一只夜鳥站在窗臺前,歪著腦袋看著玻璃中的倒影,鳥喙一下一下砸著玻璃中倒影,玻璃中的倒影也跟著朝夜鳥一下一下撞擊,在漆黑夜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嘎,嘎,嘎…
窗戶里的倒影似乎凝聚出了人類手掌的外形,朝著夜鳥抓來。
忽然,夜鳥發出刺耳叫聲,撲騰撲騰翅膀,瞬間就飛了起來,消失在夜空之中。
“唉!差一點…”
窗玻璃里傳來女聲,隨之,那扇窗戶里的黑影迅速的退去,再不見一絲痕跡。
“慢慢熟悉自己的能力,鏡子背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世界…”
王詡看著艾達施展了一次鏡面穿梭的能力之后,肯定了這種能力的價值。
鼓勵了一番,讓靈書子領著三人下山除靈。
至于王詡,要么修煉,要么去應付更大的危機。
普通巡邏,無需自己親自上陣了。
不管是靈書子的符咒,還是袁杰的鬼嬰,綽綽有余!
韓國區,教堂后面的生活區。
崔神父一臉頹廢的模樣,對著王詡施了禮之后,便請他坐下。
隨之,一個賢惠、漂亮的少婦端著茶杯過來,放在了王詡面前,莞爾一笑,扭著腰退去。
“王觀主,這次請您過來,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崔神父沒有介紹那少婦,但王詡可是看過這少婦直播的,連她大腿內側有顆痣都知道,可不正是崔神父的小嬌妻。
與天魔奪舍體樸德狻通奸的那個。
驅散了心頭的畫面,王詡笑道:“不知神父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
“觀主你是知道的,我因為弟子入魔之事最近被調查,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除靈。我不想一而再的借助圣盾局和其他教堂之手,所以,想請觀主助我!”
“這個…”王詡有些為難。
崔神父的心思王詡豈能不知道,不過是想保住自己教堂神父的位置罷了。
“我不會讓觀主白白為我轄區除靈,我有一尊雕像,乃是一寶,如果觀主看得上的話,作為交易如何?”
“哦?我看看。”
對于除靈,王詡是愿意的,畢竟有功德可拿,但平白無故的為韓國棒子干活,這絕對不可能。
“觀主請稍等!”
沒片刻,崔神父拿著一尊雕像走來,王詡微微抬眼,見到那物體時,不由目光一凝。
只見崔神父的手中,是一尊不明金屬材料的雕像,雕刻著的是一個鷹首人身,背生雙翅的神人。
這雕像刀工粗糙狂野,但卻帶著一股奇異的波動,人盯久了,仿佛都會頭暈目眩。
“好濃郁的精神力量…不對,這是信仰之力!”
王詡微微皺眉。
“正是信仰之力,這件神像我得手已經十年了,以我推測,應該是古時候某個部落的遺物,被祭拜了不知道多少年…”崔神父將雕像放在了王詡面前。
王詡點點頭,雙手托起雕像,神念一觸碰,頓時就能看到一副副畫像。
這些畫像中都是一個個穿著古老獸皮服飾的男女,趴地跪拜的景象。
轟隆!
那神像上的精神異力被神念驚動,頓時化作驚濤駭浪向王詡沖來。
一剎那之間,王詡仿佛置身于遼闊的大草原中,周圍全是穿著獸皮,倒地跪拜叩首的異族人。
而在頭頂的碧藍天空之上,是一個頂天立地,通體金色的鷹首神靈,一雙豎瞳俯瞰大地。
“異端!”
那鷹首神靈似乎發現了一片人群中,唯一一個沒有跪拜的王詡,頓時發出巨大的精神沖擊。
緊接著雙翼一張,遮天蔽日,撲食而至。
那一撲之間,駭人至極。
“區區一點殘余的神魂,也敢作祟!”
面對這樣猛不可擋的威勢,王詡卻絲毫不驚,反而冷哼一聲。因為他知道這并非真實,只是神像中的信念之力構造的虛幻空間罷了。
“斬!”
他瞬間把金光咒催動到頂點,至正至剛的金光法力頓時便在這幻象空間中凝聚成實體,然后凝聚成一把金色的小劍。
王詡一聲喝下。
那金光劍就猛的激射出去,帶起一道長長的金虹,向那鷹首神靈斬去。
在遮天蔽日的鷹首神靈面前,金光劍仿佛只是一根小小的牙簽一樣。
但在它一斬之下,鷹首神靈仿佛被利刃劃過的奶酪,輕易斬破,甚至連同整個空間都被切成兩半,天空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背后是空洞洞的黑幕。
刺啦!
幻像破碎,王詡再次回到教堂。
這個神像…究竟有沒有價值呢?
王詡平淡的看著鷹首神靈雕像。
“觀主,您看我這個神像怎么樣?”見王詡久久不言,崔神父不禁開口問道。
“神父是拿這尊神像探探我的底吧!”
王詡淺笑問道。
“觀主實力,我早有耳聞,哪里會怕那小小的異族神靈,脫身自然輕而易舉。”
“那么…崔神父準備用這神像換我幾天工期還是幾次出手?說好了,在保證我華人區安全的情況下,我才會出手相助”
“你看,十天如何?”
“五天吧!”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