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
也只能在北方。
凌天那個時代，網絡上有被稱之為憤青的人說了個很中二的話，阻止老祖宗們開疆拓土的不是異族，而是自然。
漢人朝著南邊擴張，到了海邊，漢人對水沒什么興趣，然后往東，又到了海邊，再然后往北，一直到了沙漠，然后往西，到了荒無人煙的高原。
漢人四下掃視了一圈，水，不要，種不了糧食，高原不要，種不了糧食，沙漠也不要…
于是，神州才只是九州。
如果一開始七塊大陸沒有分開，或許，九州就不叫九州，而應該稱之為中州了，因為漢人會將視線所及范圍內一切能夠耕種的土地都變成漢土。
洛陽，凌天的府邸，凌天，呂布，孫堅，戲志才，賈詡等趴在巨大的地圖上搜尋著。
“只能朝著這邊擴張…”
賈詡狠狠的一巴掌拍在西域三十六國的區域。
戲志才看了眼被賈詡拍打的地圖區域，隨即冷漠的點點頭。
凌天神色不變，呂布的神色則露出興奮。
唯獨孫堅，看了看地圖然后嘆息一聲。
這里的人都知道賈詡所說的話代表什么，只有那里能擴張，不是說凌天只能派遣打得過那里的力量，而是因為，只有那里能夠持續的為凌天等派遣的力量補給。
這補給自然不可能是自愿給的。
當然，孫堅的嘆息自然也不是因為憐憫，大了一輩子的仗，孫堅還懂得憐憫才是怪事。
孫堅的嘆息是因為，這次遠征，又沒他什么事。
“我要組建騎兵，我一定要組建騎兵，你們都別反對，誰反對我和誰急…”
孫堅嘆息之后狠狠的看向凌天和呂布。
“我沒意見，城外馬場還有幾萬匹馬，不夠的話可以從河套之地讓人送來，想來那邊的那些異族也不敢不送。嗯，我去草原的途中可以順帶幫你催一催的…”
“我也沒意見，反正我也要去草原浪一番，你訓練騎兵就訓練吧，練出來剛好也能給現在的洛陽增加點威懾力…”
凌天和呂布淡然回應，孫堅聽著兩人的話更加郁悶起來。
這兩個混蛋，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組建騎兵嗎，居然還真打擊他。
出征草原，塞外啊。
雖然漢武帝逐北被無數文人罵的狗血淋頭，甚至遺臭萬年，但，你出去問問，哪個武將不想復制衛青，霍去病的奇跡。
不要說武將，就問問，哪個文官不想學一學兩個班，投筆從戎，三十六騎追亡逐北橫掃草原，何等的雄偉。
敢犯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的陳湯又是何等氣概。
“我去喝酒了，我怕繼續待下去我會忍不住和你們兩個混蛋單挑…”
孫堅憤怒的咆哮了一聲，轉身大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而回應孫堅的則是凌天和呂布的大笑。
拋去歷史上各種猜測，這三人實際上都是真正豪爽的漢子，凌天在這個世界沒有系統，沒有任何，自然心無掛牽。
而呂布，能夠在北地聚集那許多甘愿隨他赴死的游俠，誰要說呂布一開始就三姓家奴，心胸狹隘那才是笑話。
至于孫堅，孫文臺若不是豪爽，也不至于在原本的軌跡里被袁術擺了一道。
這段時間的相處，凌天，呂布，孫堅，乃至于他們麾下所有的武將倒是都成了朋友。
性格類似，甚至，除去頂尖的呂布，凌天，孫堅，關羽，趙云，典韋等，其余的武將武力也大致相差不多，這情況下自然極易產生交情。
計策定下，凌天等隨即開始整軍備戰，以及決定留守人員。
孫堅的人肯定都要留下的，畢竟都是步兵。
而除此之外，凌天和呂布也得留下一部分人，洛陽，畢竟是中樞之地，他們不可能真的一點騎兵不留。
然而，凌天等人沒想到，他們還沒走，很快洛陽再次迎來了一個凌天記憶中的熟人。
龐統，龐士元…
凌天帶著戲志才接待了龐士元，然后，龐士元說出九州大陣的事情，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起來，戲志才緩緩說了他們解決這事情的計劃。
那等計劃頓時讓龐士元震驚不已。
擴土奪取九州大陣的控制權，這個計劃本身不復雜，也不難。
然而，戲志才一開始考慮問題就跳出了修補之類的局限，這才是眼光長遠的標志。
僅此一點，戲志才的戰略眼光就算是驚人。
“統愿追隨將軍做一番大事…”
龐統和凌天以及戲志才一番話聊完，驀然間起身朝著凌天一禮。
現在的龐統還沒有鳳雛的美名，雖然學業基本上完結，但水鏡先生還沒有為自己這個弟子造勢，自然，龐統身上也就沒有什么傲氣。
因此，對于主動投靠，龐統還是擔憂會不會被接受。
“三日后，吾將隨將軍北征，若是士元輔佐孫將軍守衛這洛陽，可有信心…”
戲志才看著龐統緩緩笑著開口。
他越俎代庖的幫凌天做主留下了龐統，卻絲毫沒有在意凌天會不會生氣，而聽著他的話，凌天的神色微微一變，卻是立即看向他。
“你如何能隨我北征…”
帶著一絲不滿的話從凌天口中吐出。
原本歷史上戲志才就短命，這幾天，戲志才投靠來之后，凌天也有招醫館幫忙檢查了戲志才的身體，甚至他親自出手檢查過。
戲志才的身體的的確確可以說糟糕到了極點。
這種糟糕已經到了一種復雜的境地。
虧空到極致，偏生看上去精神極好，然而，越是精神好，越是燃燒戲志才所余不多的生命力。
哪怕凌天將長生訣以及融合的滅世魔身和移天神訣傾囊相授，但，戲志才卻也已經無法半點阻止生機的快速流逝。
所以，這幾天凌天已經開始遣人滿世界的去尋華佗和張仲景。
這兩人，前者滿天下的游蕩，后者原本倒是朝廷官員，奈何凌天的蝴蝶效應卻是讓張仲景提前辭官了。
凌天唯獨能做的也只是盡量讓人找這兩人，然后讓戲志才待在洛陽，等待那兩個絕代神醫被找到。
這情況下，凌天如何可能帶戲志才北征。
“西域之事事關重大，一旦主公擁有取代劉漢掌控九州大陣的資格，卻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再立九州大陣，以及抽取所滅之地蛟氣…”
戲志才淡然看著凌天開口。
一句話讓凌天臉色沉下來。
九州大陣再立的方式，凌天現在所知的唯有戲志才懂得，而沒有系統加持，凌天學武固然沒問題，但學九州大陣這等陣法卻絕無可能。
淡然，再立大陣本身也沒什么，九州大陣畢竟只是籠罩九州，戲志才完全可以等在西涼。
雖然西涼理論上屬于董卓，但，這趟凌天和呂布是決定順帶將其給掃掉的。
以他們的實力，董卓壓根沒可能擋得住。
只是，即便這樣，戲志才依舊不可能待在西涼，因為那抽取蛟氣，必須在九州之外當場抽取，而且，是剛滅掉一個勢力就立即抽取。
這趟北征，說實在話，并不是真的開疆拓土，大漢太大，現在的交通也太不便利，所以，壓根開不了疆，現在，西域極遠之地，依舊還有大漢的定邊石碑，那都是漢武時期的事情。
在當時，漢武實際上已經打下了那里，甚至，弄了個都護府守著。
但，也只能名義上守著，沒辦法，太遠，也太荒蕪，沒人愿意去，也不太好統治。
這一趟凌天和呂布要做的就是將當年漢武做的事情再做一次。
只是，很無奈，漢武當時大漢強到讓人膽顫，所以，漢武派遣的隊伍里有著足夠多能抽取蛟氣的，甚至，漢武都不需要抽取蛟氣。
僅僅野史記載，漢武從那些地方奪取的好東西，比如返魂香之類的玩意都多不勝舉。
而現在，凌天和呂布，武力上或許不遜色漢武那會兒的武將多少，但，軍隊上，文官上卻差的太多。
那抽取蛟氣更是只有戲志才一人可做到。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是能夠走上這一趟，戲志才千古留名，豈不比空白百年要好，主公，莫要多做悲傷…”
戲志才淡然一笑，隨即朝著凌天緩緩一抱拳。
“你，尚有什么心愿，可說與我聽，或者，直接告知文臺，想來他會幫你辦的妥妥當當…”
凌天微微一嘆。
誰都會說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但，你若是想要誰早點死，你看看會不會讓人與你拼命，甚至，有人為的能夠多活一天，都會不惜屠戮天下。
正因為生命短暫，所以，生命才可貴。
而戲志才，這一去怕是再無法回歸中原之地。
“主公，這次從草原回來，還請主公能夠前往潁川，見一見我那義弟郭奉孝，戲志才保證主公不會失望，我那義弟才能勝我十倍…”
戲志才笑起來。
他沒有讓凌天現在去接郭嘉，而凌天也沒問。
幾天后，洛陽，兩支人數加起來三四萬人，盡皆一人雙馬，乃至于三馬的隊伍集合完畢，隨即，這兩支隊伍飛速的朝著西北而去。
與此同時，龐統拜別了水鏡先生，提著行禮被孫堅迎接著進入洛陽。
南陽之地，袁紹聽著各方傳來的消息，眼珠子不斷的閃爍，很快，有大軍從南陽出發徑直前往揚州。
而青州，公孫瓚拉著劉備找到了某座山上的道觀。
荊州之地，劉表滿臉悲傷的站在水鏡先生面前。
“九州大陣有何秘密，還望先生詳說，我也好有所準備，不至于讓大陣徹底崩潰…”
帶著看起來似乎擔心九州大陣，但實則眼神深處不知道想著什么壞心思的哭腔，劉表死死的看著水鏡先生，此時，水鏡莊外，密密麻麻的大軍已經徹底包圍了這個山莊。
不久后，水鏡山莊燃起煙火，差點死掉的劉表帶著憤怒的咒罵咆哮著離開了水鏡莊，此后，再沒人見過水鏡先生，有人說水鏡先生已經被劉表所殺，但后者絲毫不做回應。
此事后，又幾天，諸葛孔亮坐著一輛簡陋的牛車進入了洛陽。
“我軍事謀略不如士元，人心算計不如賈文和，但，這糧草調動，文書往來，或許還是能幫上一些忙的…”
淡然的話從諸葛亮口中吐出，而早從龐統那知道諸葛亮本事的孫堅自然不會將諸葛亮自謙的話當真。
這個時候，孫文臺并不知道，皇宮大內，劉協正看著王越和宮裝女子。
“大漢龍氣已經傾瀉干凈，姐姐覺得我這個皇帝還是皇帝嗎，這籠中鳥的日子何等苦悶，姐姐，我不想爭了，真的不想爭了，我只想要自由，想讓姐夫帶我離開這皇宮，這洛陽，去看一看天下的美景，難道姐姐還眷戀這已經人事全非的皇宮，父皇不在了，母后也不在了，甚至，當年陪著我們的宮女宦官都不在了…姐姐待在這里不覺得心中郁郁嗎…”
劉協如同一個向往自由的演說家看著宮裝女子和王越不斷開口。
而實際上此時劉協也的的確確一副向往自由的樣子，哪怕王越這等老游俠，天下第一劍客都不曾看出半點虛假的地方。
唯獨，沒人看到，劉協被衣袖遮擋的雙手已經死死的握拳，指甲陷入肉里。
龍氣，劉焉，劉表這些劉漢皇室成員都能汲取到，他劉協哪怕再如何傀儡，又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汲取的到。
而在不久前，劉協更是夢中見到一條赤色的神龍，那神龍自稱系統，那系統一出現就給了劉協一份大禮，叫做表演藝術，這也是劉協此時表演的如此真實，王越都能瞞過的原因。
而除此外，系統還讓劉協掌握了一些武技和行軍技巧。
只不過，根據系統提示，劉協龍氣已經耗盡，要想再得到系統的幫助就必須補充龍氣。
當然，原本以劉協的謹慎，不太可能完全相信系統，但，在和系統交流中，劉協知道了一件事，這件事讓劉協徹底信了系統。
系統告訴劉協，足夠的龍氣加持，它甚至能幫劉協召喚隕石。
光武崛起，隕石墜地，兩萬敗四十萬。
僅此一句話，劉協潛意識將系統和當年的光武聯系到了一起。
只是，劉協永遠不知道，比起光武，真正了解系統的實則只有一個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