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饒州之外。
凌天將長劍從一個參將胸口拔出。
在他身后，朱厚照呆滯的站在那兒看著滿地的尸體。
南方，的的確確已經是儒家的天下，從之前凌天斬殺那無數江湖中人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而這兩天的時間，凌天等才只是走了數百里路。
數之不盡的原該忠誠朱厚照的大明地方駐軍，以及儒家的高手蜂擁而出，卻是讓這數百里路程幾乎遍布尸骸。
而到現在，朱厚照也幾乎已經快要放棄。
太慘烈了，最主要，看著那許多的人前赴后繼以自殺式的行為阻擾而來，朱厚照心中已經開始深深的懷疑他是不是當真不適合做一個皇帝。
“林先生…”
看著凌天冷漠的背影，朱厚照臉上帶著一絲落寞緩緩開口。
“到現在為止，陛下還認為我們應該退縮嗎，如果陛下這般認為，那我當真會很失望，這次為的逼迫陛下，他們能夠引韃靼人南下，下次，為的逼迫另一個皇帝，他們是不是會直接扶持一個異族起來…
而為的扶持這個異族，他們是不是會送大明的軍伍給異族去殺，會送大明的金銀，人口，去給異族增加實力，如果一旦他們玩脫了，異族是不是會如同當年的蒙元入主中原…”
低沉的聲音從凌天口中吐出。
這兩天的時間，殺戮的確極多，但凌天的收獲也是極多，他的氣運這會兒已經又積攢了兩千多點，而這，更是他在將吸星大法和葵花也大成提升后的積攢，若是沒有對葵花和吸星終極提升，怕他現在的氣運會超過兩萬。
兩天，兩萬。
這樣的收獲讓凌天欣喜若狂，這會兒，凌天巴不得這場廝殺再劇烈一點。
也因此，他這會兒說出這番話卻是極為認真，他絕不能讓朱厚照退縮。
好在的是，凌天畢竟來自后世，他對于大明之后的歷史極為清楚，嚴格來說，后來的女真能夠崛起，并不是女真當真那么厲害，而真正是大明的官員給玩兒出來的。
沒有李成梁，就沒有老努的崛起，而薩爾滸的時候，沒有那些文官把四路大軍的虛實泄露的和篩子一樣，努爾哈赤能玩個屁的一路去，怕是早已經被端了老窩。
這些，他自然沒法直接說出來，但卻能分析，以儒家那些敗類現在的行為推測以后可能發生的事情，再結合之前那些朝代儒家那些敗類導致的異族入主中原的事情，也是能夠讓朱厚照警惕起來。
實際上，這也是這兩天凌天和朱厚照說的最多的話。
后面，隨著凌天的話語，朱厚照的神色終于再次堅定起來。
然而，就在凌天打算和以往一樣結束這次對話的時候，突然，一股心悸卻是猛的出現。
幾乎是如同閃電一般，凌天的身影朝著前方折射，長劍閃爍寒芒，人已經在半空轉身，在后面，朱厚照的旁邊，一個頭發灰白，穿著樸素，做道士打扮，看上去就好像某個鄉間小廟里面廟祝的老道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那兒。
看著這突然出現的道士，不止凌天，其余王陽明，江彬等也是猛的臉色大變，紛紛凝神，此時，這老道站的靠朱厚照實在太近，王陽明，江彬等都生怕老道揮手一巴掌拍死朱厚照。
“說的好，說的好，那你覺得，這次的事情該怎樣解決？…”
只是，老道似乎半點沒有在意旁邊的朱厚照，而是看著凌天開口道。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一個字，打，我大明絕不能學漢唐之和親，兩宋之歲幣，人都是有慣性的，脊梁骨如果一直挺著，那就會很硬，而一旦彎曲了一次，那以后怕是就很難再硬起來…”
凌天看著老道沒有絲毫猶豫開口道。
和道家高手見面該怎么說凌天這兩天不知道想過多少次，眼前這老道的問題他同樣也有想過。
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老道的脾氣和性格，但，嘴炮什么的，他自認還是有點的，畢竟后世對大明的夸獎話語網絡上可是很多的，而那些中二氣息十足的豪言壯語更是不少。
“不錯，不錯，我再問你，如果解救大明，需要殺的尸橫遍野，你可下的去手…”
老道眼睛亮起來，看凌天的樣子簡直像是在看一個稀世珍寶。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男兒仗劍行千里，千里一路斬胡羯，此事本是莫大功德之事，我有何下不去手的…”
凌天眼神跟著亮起來。
這道家的高手顯然比他想象的還要讓他滿意，一開始他就決定先引出道家高手，再靠著言語之類說服，不能說服則靠著力量打服。
但，哪里想到，這道家高手半點沒有按照儒家的意思去走的樣子，壓根一開始就沒想過和他動手。
“妙，妙…那些黑心的窮酸還以為我們道家還是傻子，也不想想，從兩宋到本朝開國，我道家死了多少人，又被那些黑心的窮酸坑了多少次，就算是豬有這兩百年的經歷也學聰明了，更不要說我道家的人，小子，你的事老道都了解過，葵花筑基，紫霞塑骨，逆反吸星回歸本源，不談你修煉的天賦，單單這武功的搜羅就極為聰明…
不過，還不夠，怕你還不知道，韃靼人已經到京師外圍了，你若想平了韃靼人，不但需要面對草原上的高手，還得面臨這會兒在北方的黑心窮酸里真正的高手，以你現在的武功，攻擊倒是有余，但防御卻差的太多，拿著…”
凌天的眼睛放光，老道的眼睛更是放光，顯然，凌天那兩句后世某憤青詩句里的話語讓老道大為滿意，說話之間，老道伸手入懷摸出一本秘籍直接丟給了凌天。
“別在南方浪費時間了，窮酸里黑心的雖然不少，但朱家那些窮酸絕對沒有參與這次的事情，一邊練著這個一邊去北方吧，平了小王子的直系力量，然后幫老道把那些黑心的窮酸也給平了…”
秘籍落在凌天手上，老道身影猛的晃動，人已經化作煙霧朝著遠處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