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三個女人，齊齊變了臉色。
沈振耀卻十分平靜，走到杜氏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說道：“你看，當年我并不想納妾，可你非要以死相逼，說自己生不出來兒子，不愿意給我絕后，我這才納了你的兩個表妹。這些年，對她們也不錯，可是自始至終，她們并沒有把我當夫君。”
只是想要日子過得好一些。
還真是直白又讓人難受的話啊。
看著夫君眼底的落寞，杜氏感覺心都疼了，她想起來這些年，夫君沒有冷落她，也沒有冷落任何一個人。
卻…也不曾與任何一個人過于親近。
眼淚汩汩地落了下來。
她哭著說，“夫君，我錯了，都是我錯了…”
剛嫁到將軍府，杜氏聽聞大房二房，都是要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也羨慕，但是卻也沒有多想。
畢竟感覺，這種事情不現實。
她爹就是妻妾成群。
女人么，不就應該給夫君生兒子么，然后賢良淑德，相夫教子么。
后來，當她一直沒生出兒子來后，就徹底動了心思，讓夫君納了自己的兩個表妹。
可是從那一刻，夫君對她的感情，好像變了。
雖然也沒有過多的寵愛兩個表妹，可杜氏就是感覺，兩人之間，好像哪里變了。
之前還一直認為，可能是因為夫君忙于正事，現在才終于明白。
一切不過是她自作聰明，然后作繭自縛罷了…
看著哭得跟孩子似的杜氏，沈振耀溫柔地給她擦拭了眼角的淚，然后轉過身來，對兩個姨娘說道：“你們有這樣的想法，我理解，也不怪你們，更不會強求你們。如果不想跟著我去北城也是可以的，但是，卻不能夠留在將軍府。我可以給你們一大筆銀兩，遠離京城到鄉下的莊子上去，下半輩子衣食無憂。除了不能再嫁，其他的不會虧待你們。”
李姨娘跟崔姨娘頓時愣住了！
她們的本意是留在將軍府，不去北城。
可現下里，話都說得如此明明白白，倘若日后還跟在沈三爺身邊，恐怕…
日子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如果真的有一大筆錢，去鄉下莊子上，也許會日子不錯…
兩個姨娘沉默了許久，最后，竟然是最沒主意的李姨娘先開了口。
她很顯然已經有了打算，不過還是小聲兒問：“那，那七少爺怎么辦…”
“他姓沈。”
沈振耀只一句話，就讓李姨娘閉了嘴。
他看了看兩個沒什么大志向的姨娘，嘆了一口氣，問道：“所以，你們的選擇呢？”
崔姨娘此時有點后悔，她咬著牙，抬起頭，楚楚可憐地看著沈振耀，“夫君，倘若，倘若我們還是跟著你一起去北城了，你，你可還會如之前那樣對我們？不用太好，就跟以前一樣？”
雖然明知道答案，可心底還是有點不甘。
沈振耀淡淡地搖頭。
“我只會不再短你們的吃穿用度而已。”
或許在某個曾經，有些溫柔小意，不然，也不會有了幾個孩子。
可那些許柔情，都被那句，我們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給擊中，然后四分五裂。
他沈振耀到底是男人。
能夠給她們一些體面，給她們一些銀子離開，已經是極致了。
李姨娘跟崔姨娘彼此對視一眼。
最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