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瑾看著少女眼底的認真跟擔憂，眸光微動，但是表情依舊波瀾不驚。
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輕聲道，“無妨。”
十分淡然的模樣。
沈曼殊見他這么淡定，應該也有應對之策，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對方不發一言的樣子，沈曼殊知道也沒法繼續賴在這里了。
不過臨走之前，她還是不死心地說道，“對了白神醫，下次您什么時候有空，我過來給你做那種即食的甜品？”
少女的長相，偏向艷麗那一款。
但眼神卻十分清澈，眸光瀲滟。
在如此殷切的期盼下，白修瑾突然想起來剛才對方靠過來的瞬間，飄來的香甜氣息。
還有她那微涼的指尖。
抿了抿嘴唇，白修瑾淡漠地說道，“再說吧。”
“好吧。”
果然還是生氣了。
她剛才為啥手欠？！
可能是沈曼殊眼底的失望，猶如實質。
白修瑾的視線掃過了那一大食盒的甜品。
他語氣頓了頓，突然開口說道，“你如果要來，可以提前一天讓信鴿送消息，看我是否有空。”
沈曼殊眨了眨眼。
這就是還有門？
沒有完全拒絕，那就是還有緩和的余地。
沈曼殊眸子發亮地點點頭，
“那好，曼殊記下了，白神醫再見。”
沈曼殊走了幾步，回過頭，笑容瀲滟生輝，繁華如花。
她說，“白神醫，那食盒底下的銀兩，是我母親讓我送來的，你可一定要收下。”
白修瑾剛要開口，發現少女已經猶如一只粉蝴蝶一樣，轉身飛遠了。
他抿了抿嘴。
等到將軍府的馬車離開白府的時候，白修瑾緩聲道，“白前，去護送三姑娘。”
“是。”
一道人影從暗處跳出，轉身從墻頭翻了出去。
白及鼻青臉腫地湊了過來，有點委屈。
“主子，你怎么不派我去護送三姑娘啊？”
白修瑾滿眼嫌棄，“連個丫環都打不過。”
白及膝蓋宛若中了一箭！
他捂著心口哭唧唧地說道，“主子，你聽我解釋啊！不是我打不過那丫頭，是我讓著她的啊！”
白修瑾卻沒功夫聽他在那嘮叨。
轉過身，衣袂輕擺，三步兩步，去了書房。
坐下后，他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沉默了一會兒，白修瑾抬起頭，對正在整理書稿的白芷問道，“阿芷，倘若一個女子突然對你很好，會是因為什么？”
白芷驚得手中的書簡差點掉地上去。
沈家三姑娘剛走。
沈家三姑娘一直給主子送各種點心。
沈家三姑娘…
主子這么問的緣由，不言而喻！
偏偏白芷還不能夠明說。
做個盡職的心腹好難。
還有…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斟酌了一下，白芷開口道，“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可能是我做了某件事情，比如救命之恩，讓她心存感激。也可能是…她有一些愛慕我。”
說完之后，白芷不動聲色地看向了自家主子。
反正主子想要聽哪個答案，就信哪個好了。
白修瑾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隨后寫了感激兩個字。
應該是感激他對她的救命之恩吧。
一次是吞金，一次是在湖邊掩護。
畢竟她是沈大將軍的女兒，而且還不是那種愚笨不知道悔改的。
他對她和善，也沒有問題。
她知道感恩，也很正常不過。
就是這樣。
這個時候，白及推門進來，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