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沼澤地的時候,東秦大軍下意識便警惕起來。
因為這里,曾有一只大妖出沒。
如今雖然沒有了大妖,但還是要警惕的,難保不會有第二只呢。
洛歌御馬走在前面,池淵跟在她的旁邊。
看著毫無動靜的沼澤,洛歌祭出土靈珠,往前拋了過去。
那土靈珠頓時光芒大作,在東秦大軍瞠目結舌的眼神下,直接便是將一整片沼澤地變成了平地。
“破開他苗疆城門,為東秦開疆擴土!”收回靈珠,洛歌揚唇,宏聲開口。
“沖!”“沖!”“沖!”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叫將士們熱血沸騰起來。
他們一路勇往直前,趕在苗疆大軍回城之前,將之攔截住了。
十幾萬大軍奮起反擊,但東秦的軍隊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也不是吃素的,當下就將他們打了一個落花流水。
那帶頭的將軍,首級被蕭將軍砍了下來。而十幾萬大軍因為沒有了主將的指揮,很快便只剩下了一萬大軍不到,眼見逃走無望,便繳了槍械投降了。
洛歌俘虜了他們,而后揮動手中長劍,遙遙指著苗疆皇城的方向,揚聲開口:“攻城,直搗黃龍!”
“殺!”
因為沼澤地已經被洛歌變成了平地,將士們一路沖了過去,直接使用上了那神機弩,還有攻城車。
苗疆本便是靠著蠱蟲和險地,百萬年來才可屹立不倒的。
如今東秦將士不畏懼蠱蟲,亦沒有險地的守護,而他們的主力又都戰敗撓北了,苗疆古國便等同了空城。
東秦大軍只是用了一個時辰不到,便將整個苗疆古國打了下來,而后直接占領了他們的皇城。
因為洛歌叮囑過,不可燒殺搶掠,不可行不軌之事,要展露他們東秦的品行。
于是東秦大軍進入苗疆皇城的時候,井然有序,面色嚴肅,整個軍隊里沒有一人是東張西望的。
迫于無奈之下,苗疆帝王選擇了降服。
而他本人,則在蕭將軍的親衛押送下,送往了東秦皇都臨祧,當做人質。
苗疆的皇族也都被帶了過去——他們一路上好吃好喝地被伺候著,還可觀賞沿途風景,以至于到了臨祧的時候,有好些皇子和公主都差點樂不思蜀了。
洛歌下了命令,苗疆人既已歸順東秦,便不可輕易使用蠱蟲。若發現偷偷使用者,統統處以重刑。
苗疆的子民本便是對前朝帝王頗有不滿的,如今見洛歌不燒殺搶掠,也不屠戮皇城,又因內心深切向往太平盛世,便對東秦生出了真正的歸順之感。
對于洛歌的命令,他們自然是愿意遵從的。
就在當日,苗疆子民將自家養的蠱蟲,全部上繳,也不私藏。
在攻占苗疆之后,洛歌便將矛頭對準了東秦南邊的其他古國。
在接下來的數月,一直到小大前后,洛歌率領東秦大軍,在池淵的輔佐下,由蕭將軍出擊,一路攻占城池。
南邊的莽荒大陸被這一個墨衣少女,進行了一次歷史性的格局洗牌。
自此之后,南方再無任何古國。
而東秦,也在天授十三年末,開疆拓土的疆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廣闊。
新年到來,東秦新帝改元。
這一年,史稱天策元年。
東秦天策元年,正月初三。
太傅洛歌,以軍師之名班師回朝,天策帝率皇后太子,及文武百官來到皇城口,親自迎接大軍回朝。
軒轅云景封洛歌為正一品大將軍,并將虎符給洛歌,任她調動東秦的數百萬軍馬。
又嘉獎分封了東秦的大軍,準允他們告假回鄉探親一月。
而后又大赦天下一年,以此告慰先輩在天之靈。
當軒轅云景又要嘉獎池淵的時候,池淵淡然回絕了他的一番好意。
軒轅云景便也作罷,而后大設宴席,為洛歌和一眾將士接風洗塵。
接風大宴后,洛歌受到軒轅云景的傳音入密,便和池淵留宿宮中。
御書房內。
文武百官都回去歇著了,屋內只剩下了軒轅云景,還有洛歌和池淵。
云辭因為有了身孕,又要照顧軒轅瑾,便先一步在宮女的攙扶下離去了。
“師傅之恩,弟子心頭銘記,無以為報!”軒轅云景一步起身,對著洛歌跪了下去,誠懇而感激地拜了三拜。
洛歌眼角含著溫柔的笑,起身一把扶起軒轅云景,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傅答應過你,要幫你守護好東秦江山的,不必言謝。”
軒轅云景眼眶微微紅潤。
雖然說著不必言謝,可是軒轅云景恨不得能有甚么好的寶貝,都給送到洛歌府里頭。
那兵權他給了洛歌,他還想再給她別的來報答,只是洛歌不要了。
在接受虎符的那會兒,她傳音入密對自己說,功高蓋主,莫引人猜忌。
她擔心軒轅云景給自己的太多了,反而引來他人的嫉妒,暗中給自己使絆子。
他才登基不久,朝中大臣大多都是前朝留下來的,真正的心腹除了雪老和雪無塵,還有軒轅云安之外,便幾乎沒有人了。
在未鞏固好前朝勢力的情況下,他不可輕易地開罪。
洛歌便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回絕了軒轅云景其他的封賞。
“好阿景,你且穩坐廟堂大位,這江山,師傅來為你打。你是我得意的弟子,我要驕傲地看著你,讓東秦天策之年,成為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洛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到她眼中的寬慰,軒轅云景努了努唇,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便俯首作揖應下。
“師傅替你打下整個莽荒大陸后,便將兵權交還給你自己。只有兵權握在手中,大臣才會忌憚你,你才可培養自己的勢力,真正穩坐大位。”
洛歌說著,忽而想起甚么,祭出一本竹簡,遞了過去。
“這是為師寫的兵法之道,還有一些治國之策。得了空你可以看看,但不要墨守成規。還有,”
洛歌微微一笑,“好好善待俘虜,你要做一個仁慈與威嚴并濟的開明君主,可是知道?”
軒轅云景頷首應下。
池淵在旁頭,一邊默默飲茶,一邊看著軒轅云景和她聊著那些話題。
開疆拓土這事兒,既然有蘇蘇一份,又怎能少了他呢?
池淵緩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