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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入宮授劍(2)

熊貓書庫    凡塵劫之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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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歌捕捉到了端木柔眼底的嬌羞,不動聲色地挑挑眉,而后挑唇一笑:“殿下,不知要請教小女何等個劍法?”

  “也只是在下機緣巧合間得了一套劍法,想請洛姑娘看看其中缺漏罷了。”端木長墨緩緩莞爾,而后揮退影衛,祭出一柄長劍,在庭院里頭武劍起來。

  洛歌細細看著,直至這一套劍法被他俱是一招一式武動出來,適才微微頷首。

  “瞧著劍法招式,似乎是地階三品的功法秘籍。”洛歌抱拳淺淺作揖,“殿下尚還有些缺漏,且看小女武劍一回。”

  而后祭出靈珠,使之化作一柄長劍,順著方才所看到的招式,一模一樣地武動了出來。

  怪異的是,在端木長墨使出這劍法的時候,有些招式瞧著是異常僵硬的,但是到了洛歌的手里頭,卻不自覺變得靈活起來。

  那劍法似乎在一瞬間便被灌注了生氣一般,不再死氣沉沉的。

  與此同時,洛歌所揮動的一招一式,俱是有凌厲的劍意迸射而出。

  端木長墨靜靜看著,眼中盛滿了驚艷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尋來的這本劍法是有缺漏的,是以便想請洛歌武上一遍——果然如同他所料,那些個缺漏盡數被她給一一看出來了。

  “洛姑娘果然如同江湖傳言一般,修得一手好劍法,在下心頭欽佩。”端木長墨輕嘆一聲,再度作揖,“今兒在下設宴,欲為姑娘接風洗塵,不知姑娘何意?”

  洛歌收了長劍,本欲拒絕的。

  但一想著自己承了他那般多的陳釀,卻是只給他挑了一些劍法里頭的毛病,怎般算著都是端木長墨吃了虧,便頷首淺淺應了下來。

  大抵是洛歌和祁酒的名聲響罷,那些個建康城里頭,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一聽聞太子殿下要給二人舉接風宴席,紛紛請了折子入宮來了。

  便是南唐帝王乾徽帝,也因著心頭好奇洛歌和祁酒是個甚么樣子的人兒,而參與了太子的宴會。

  于是這場小小的接風宴,便如此變成了如同國宴一般的大宴會。

  既然是大宴會了,那么湮滅大陸上,那龍氏一族,同蕭氏一族與姬氏一族的弟子必定是要發請柬,叫他們出席的。

  蕭景瑜和姬無塵本便在建康城內,于宴會那一日自可入宮。

  而龍不離,作為龍氏一族的少主,自然而然也是受到了端木長墨的請柬的。只是他身在金陵城,無法在短時間趕到南唐帝都。

  于是便傳了密詔,叫身在建康游歷的龍氏弟子,代自己前去赴宴。

  三月中旬三日,夜空晴朗,星漢皎皎。

  這兩日切磋劍法下來,洛歌發現端木長墨身為一朝太子,品行端正,心有遠志,頗得朝臣與百姓的心。

  閑來之時,她旁敲側擊地同端木長墨探討起了治國之道,而后將端木長墨的見解用留聲石錄下來,再使用秘法,千里傳給遠在東秦皇都的軒轅云景。

  這般作為,無非是她想叫軒轅云景以此為借鑒,而后更好地走出自己的治國之道來罷了。

  軒轅云景自也是曉得的。

  他坐在庭院里頭,懷中抱著沉沉睡過去的軒轅瑾。

  自打云辭悄然潛入宮中之后,便再不曾有訊息傳了過來。縱是他使了推演之術,也推演不出云辭現下可還安好。

  云辭便像石沉大海一般,一點消息也不曾有。他說不擔心那都是假的。

  看著前方,軒轅云景淡漠的眉間多了一抹煩躁之色。

  這時,他忽而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波動。

  抬眸朝前看了過去,頓時看到一道白影翩然而落。那身影是個身形窈窕的女兒家,眉眼溫軟如畫,可不便是云辭么?

  “阿辭——”軒轅云景怔怔地看著云辭,生怕吵醒軒轅瑾,便傳了乳娘過來,將他抱走,而后看向云辭,細細打量著,見她無礙之后,不由得問道,“怎生去了這般久?”

  “殿下,還請移步。”云辭傳音入密道。

  軒轅云景頷首,同她入屋,而后布下了一道結界。

  雖然這些都是皇祖爺爺給他的影衛,但難保其中不會魚龍混雜——摻入了安王爺的人。

  云辭入屋之后,確認無人可聽到了,面上便逐漸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殿下,奴家這些日子入宮偷偷觀察了好些日子,發現了安王爺的一件大事。在奴家說罷之后,還請殿下莫要動怒,一切須得三思而后行。”她定定看著軒轅云景。

  意識到接下來云辭話語的嚴重性,軒轅云景面上也多了一抹凝色。

  他頷首,示意云辭講下去。

  而待到云辭說罷,軒轅云景手中端著的茶盞,隨著力道加大,轉瞬被捏成了齏粉。

  他瞇眼望著皇宮的方向,眼中殺意頓時迸射而出。

  又是他。

  “好一個安王爺,好一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他冷笑一聲,那聲音里頭的恨意似乎是在一瞬到達了極點。

  云辭伸手輕輕撫上他有些微涼的手背:“現下殿下初封王,尚還不明那安王爺背后的勢力。奴家已經給皇上悄然服下藥物,可保他延年益壽,殿下便莫擔心了。”

  軒轅云景抿抿唇,緩緩收斂眼中神色,側頭望著云辭:“阿辭,依你看,還有多久——”

  “不足十年。”云辭知道軒轅云景問的是什么,猶豫一瞬仍是說了出來。

  這一回,這個一身墨衣的少年沒有再說話了。

  他起身看著窗外月色,眼中的神色叫人怎么也看不清楚。

  可是云辭確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因為她站在他的身后,也因為她懂他。

  也是如此這般,她才能從這個小少年的身上,感受出了一絲蕭條之氣。

  蕭條之余,便是無奈還有不甘。

  大抵,是因為曾經面臨過一次,那會兒無能為力;如今又要再度面臨一次,殿下仍舊無能為力罷。

  云辭一念及此,看著少年的背影,眸中也溢出一縷心疼來。

  上一世,她是眼睜睜看著公子去的。

  這一世,她縱然自己化成白骨,也要拼盡全力,護住公子,護住公子的東秦江山。

  雖然這一世,她要叫他殿下了。

  她緩緩捏緊拳頭,眉間多了一抹軒轅云景看不見的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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