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受傷了,我會心疼。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祁酒定定看著洛歌,伸手撫著她的眉眼,聲音低沉暗啞。
洛歌想要說些什么,卻不知該如何啟唇。
“乖些。”祁酒低嘆一口氣,抬手再度將她抱在懷中。
他依著她的頭,目光里溢出來的溫柔與復雜,是洛歌看不到的。
“若以后我不在了,便再沒有誰,有資格對你說乖了。”
祁酒輕輕啟唇,這一聲卻并沒有被洛歌聽到,而是隨著巨浪濤淹沒在了大海汪洋之中。
龍不離和婺秋撐著傘在船頭觀望,當發覺濃霧散去,天氣逐漸放晴的時候,忽而嗅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
“是洛姐姐和云凡兄!”龍不離面上多了一抹喜色。
方才祁酒不知怎的,便是一步跨出去。而他們卻是怎么施法,也離不開水靈珠布下來的結界。
遙遙看去,那紫衣公子哥兒抱著一個墨衣少女,縱身飛過來。
穩穩當當落在方舟之上,少女抬手收了水靈珠,而后笑意盈盈地看著二人:“叫你們擔憂了,繼續啟程罷。”
龍不離見洛歌無恙,心頭懸著的石頭慢慢放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又變得溫潤淡漠的祁酒,而后對著洛歌微微頷首,轉身看著前頭。而后雙手結印,捻出一道訣法來。
方舟驟然加了速度,快速朝著前方一塊遙遙可見的大陸靠近過去。
三月上旬三日。
方舟泊岸,眾人終于抵達了湮滅大陸。
踏上故土的一剎那,龍不離心中感慨萬千。
這一次,他終是不用受人傳召,他終是可以自行回來了。
洛歌感受到龍不離心頭的激動,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
龍不離回眸,亦是莞爾一笑。
婺秋作別龍不離,去四處游玩去了。而龍不離則是帶著洛歌和祁酒,徑直朝著龍氏一族嫡系一脈所在的金陵城去了。
一行人御空而行,于傍晚遲暮晚霞落山之前,到了那五等大城,金陵城。
金陵城同長安城一般,乃是有著百萬年歷史的悠久古城。
雖然不是南唐王朝的皇都,但依舊有著各路商人以及江湖豪杰迢迢而來,是以日日街道人山人海,如同長安一般繁華而絡繹不絕。
龍不離走到守城士兵前,遞上一塊祥龍騰云玉佩,那守城士兵見到后,先是一驚,而后看看龍不離,忙低頭俯首作揖,恭敬道:“恭迎少主!”
原來,那祥龍騰云玉佩乃是龍氏一族的族徽,同那一身紫衣一般,是龍氏弟子身份的代表。
“大長老可有回城?”龍不離頷首,淡淡問道。
“回少主,大長老已經回城了。這二位是——”那士兵看著龍不離身后的二人,小聲啟唇問著。
“本少主的朋友。”龍不離咳嗽一聲,以少主而自謂。而后帶著洛歌和祁酒直直走向金陵城里,那最是繁華的一座府邸去了。
那士兵看著龍不離身后二人的背影,好半晌才想起了他們的身份來。
那不便是奪得了比武大會頭冠的祁公子,以及名揚四方的洛姑娘么?
龍府門口。
一個雜役弟子挑著一擔糞正要去倒了,忽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從正門遞了玉佩而入。他怔著細細看了一會背影,這才記起來,那是他們最近聲名極響的少主龍不離。
“少主回來了,少主回來了!”那雜役弟子面上驚訝褪去,轉變成了喜悅之色。
他匆匆忙忙將糞桶倒了一個干凈之后,便將龍不離回來一事告知了其余的雜役弟子。
龍不離先前確是不受歡迎的,但是在他展露了自己的天分之后,他便被龍氏子弟們接納了。
雖然還是有些人想要找茬兒,但已然不成氣候了——那些個太上長老出了面親自維護,龍不離少主,乃至族長的位子,可謂是坐得穩穩當當的。
龍不離剛到大廳,便有不少雜役弟子圍了過來,站在遠處悄悄地打量著龍不離,還有洛歌和祁酒。
“這兩位,瞧著好眼熟啊。”
“我哥隨著內門弟子過去觀戰的,這一位身著斗笠的墨衣姑娘,便是那聲振寰宇的洛歌洛姑娘;那位一身紫衣的,是奪得了頭冠的祁公子。”
“對對對,我哥也跟著過去觀戰的。那祁公子啊,他可是會御音之道的呢。”
“是啊。聽聞祁公子的御音之道,那可是千百年來絕無僅有的天才!”
“你們還聽說了么,那祁公子啊,和洛姑娘乃是一對兒哩。”
“聽說了,這般看著都似是天作之合的,讓人羨煞的緊呢。”
“對啊,誒,我還聽聞,洛姑娘她精通煉藥哩。”
“當日同龍夜珉他們打交道的時候,她便給人家施展了一手空手煉藥。那煉出來的丹藥,還是一絕的。”
雜役子弟們悄聲議論著,議論到洛歌煉藥的時候,看向洛歌和祁酒的目光,忽而變得炙熱起來。
也無怪乎他們會如此這般,龍氏一族素來以精通煉藥之道而名震凡界的。便是雜役弟子,那也都是煉藥煉的比外頭的煉藥師煉的好的。
難得聽聞有一位散修煉藥煉極好,還是不同常理,以空手而煉藥,這自然便是引起了他們的好奇之心的。
有內門弟子聽聞龍不離回歸,便悄悄前去通知了龍夜珉和大長老。
彼時,大長老正在和龍夜珉品茶。
龍夜珉一臉心不甘情不愿地喝著一杯熱茶,面上俱是煩躁不耐之色。
大長老面色淡淡,叫人看不出其中神色。
“大長老大人,少主回來了,還帶著洛歌和祁酒一起回來了。”那內門弟子上前作揖,討好地笑了一聲。
龍承源,也便是大長老捻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抬眸看了一眼那弟子,淡淡開口:“且傳去議事廳,本長老過些時候便來。”
那內門弟子愣了愣,而后作揖離了開去。
在離開院落的時候,他頗感奇怪地回眸看了一眼仍舊在那里飲茶的龍承源。
以往只要一聽聞龍不離回歸,大長老便傳話要將他趕出去歷練的。可是今兒,他怎么不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