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廝乃是單御權分身的一個追隨者。
他此次參與比武大會,本是想在最后,進入那寶庫選些寶貝獻給單御權本尊的。不料巧合之下,遇見了通天教掛了名的洛歌。
于是他便起了殺心,想殺了洛歌,以此來邀功。
于是便有了今早發生的那一幕。
“且好生修煉罷。第五輪的大比,可是沒有先前那般輕易了。”吃罷晚膳,洛歌放下碗筷微微一笑。
“好。”眾人俱是笑著頷首應下。
洛歌也不做多言,去了庭前院落散步消食,卻遇上了匆匆過來的管家。
“何事這般匆匆?”洛歌見他跑得急,不由挑眉問道。
“大人,小世子殿下來了,在議事廳侯了小須臾了。”管家俯首作揖。
軒轅云安,他來做甚?
洛歌沉吟著,慢慢朝著議事廳走了過去。
遙遙看到一身著華貴錦袍,身披黑色大氅的貴族公子哥兒隨意而坐。眉宇間不見了常在的紈绔,眸子里頭隱約望得見焦急擔憂之色。
“世子今兒怎生得空,大駕寒舍?”洛歌走過去,對著軒轅云安微微作揖。
軒轅云安起身,作揖回禮后,躊躇一瞬,于是開門見山道:“洛姑娘,可否推演得出,小貓兒去了何處?”
他今兒出府參與大會的時候,小貓兒還在府里頭,回來連一縷氣息都是不見了蹤影。
軒轅云安心急之下,想起洛歌會八卦推演之術,便尋過來了。
“這風來去自如,更何況是心向自由的貓兒呢。她自有她的去路,殿下想要留著,是留不住的。”洛歌抬手捻起拂過來的一縷清風,微微一笑。
軒轅云安愣了愣。
“所以,洛姑娘的意思是,她隨著她的師傅去了?”軒轅云安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眼中頓時浮現起一陣失落之色。
“世子殿下心里想著甚么,便是甚么罷。”適逢管家端來了茶水,洛歌端起一盞茶小抿一口,而后看了一眼前者。
堯安的命是羌棣救下的,名兒也是他給取的。
是以,在堯安被救下來的那一刻,她便與羌棣之間有了命中注定的羈絆。所以軒轅云安不僅是晚了,更是從一開始便輸給了羌棣。
只是羌棣…
又是一番流水落花呢。
洛歌在心地輕嘆一口氣。
“我知道了,今兒叨擾太傅雅休,改日再來登門致歉。告辭。”軒轅云安抿了抿唇,忽而笑了一聲,站起來抱拳作揖,而后帶著自己的影衛回了安王府。
影衛們看著面前這個貴公子的背影,紛紛感慨起來。
那小貓妖同主子在一塊的時候,主子可是將自己紈绔的表象給收斂的一干二凈呢。若是小貓妖同主子在一塊的話,主子興許再不會那般。
只是命啊。
影衛們亦是心底輕嘆一聲,默默地隨著軒轅云安離開。
二月上旬六日,在一眾弟子少少修整過后,第五輪大比正式開始。
這一輪仍是如同第四輪一般,用了積分制的。這一次,雪老依著天授帝的意思,將第四輪勝出的兩千五百人分作了一百組,每組人數為二十有五。
因著十萬弟子參與比武大會,直至第五輪剩下兩千五百人,那剩下的,大多都是宗門世家的精英子弟了。
這不,這一輪,洛歌這一組遇著了許許多多的熟人。
第五輪大比,雪老只開放了二十五個擂臺,以方便一眾長老觀戰——越是到后面,出場觀戰的長老,級別也是越高的。
她是第一個上擂臺的,而她第一個遇到的人,便是先前打過照面的闕寒。
闕寒身為紫元門長老的子弟,在凡界年輕一輩的子弟中,是相當出名的領軍人物。
而洛歌,則是近來名聲鵲起,又是天資極好的。
是以,當這兩人上了擂臺之后,立刻引來了無數弟子的觀戰。
紫淵同風眠,還有一種紫元門弟子俱是站在了擂臺下觀戰的。
“你們說,是大師兄贏,還是這洛姑娘更勝一籌?”
“那還用說么,自然是我們家師兄啦。”
“可我總覺得…是洛姑娘啊。”
“洛姑娘修為高出師兄一些,倒也是有可能。”
“無妨,師兄修為雖有些不足,卻是可以越階一戰的。”
“嗯,說的也是。”
紫淵聽著紫元門弟子在那里議論紛紛,不由得看向闕寒。
在第四輪的時候,他便遇到了風眠,而后認輸被除了名兒。現下,他便也只能觀戰了。
不知為何,紫淵總覺得,自家師兄,似乎是要止步在這一輪了呢。
“闕公子,請。”洛歌祭出木靈珠,使之化作一柄長劍,而后對著面前這身著紫元門道袍,面容淡漠清冷的公子哥兒。
“洛姑娘,請。”闕寒亦是祭出一柄長劍,對著她抱拳作揖。
洛歌率先出劍,一劍揮出,頓時叫人覺著如沐春風,渾身都松軟了下來——這一劍沒有冬時的寒冷刺骨,有的只是春臨的溫暖和煦。
闕寒不為所動,亦是一劍揮了出去。
這一劍他并沒有動用紫元門的紫云劍法,而是用了自己推演出來的劍招。而這一招,正好與洛歌的劍招相反——這一劍帶著無盡的刺骨寒意,叫本便冰冷的四周,越發的冰冷了起來。
“劍招冰冷刺骨,倒是有些寒冰劍法的味道在其中了。只是,還是欠些火候。”素喜劍法的水澤空在高臺上觀戰闕寒和洛歌,看到他使出這一劍招,如是評判道。
旁頭的魏無痕聽著,微微頷首。
確是如此。寒冰劍法他是見過的,那畢竟是遠古時候流傳下來的神階功法,到底不是現在的子輩能夠比上的。
“誒,你家箬衣也在比武斗法,看那邊!”魏無痕目光掃到一處,忽而拍起了水澤空的肩膀。
水澤空忙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一身清冷的花霓裳,手執長劍,在擂臺上飛揚的身影。
他看了看花霓裳那一組的人,當看到沒有甚么熟絡人的時候,便少少松了口氣。
“修為都是沒有箬安高的,她應該能夠晉級。”水澤空微微一笑,而后輕嘆一口氣,“倒霉的還是我啊。”
因為他那一組里頭,有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