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棣背起長琴,朝著洛歌的方向飛了過去。
水澤空三人面面相覷,施展移步幻影迅速追了上去。
話說祁酒追上洛歌之后,發覺刺客將洛歌團團圍住。而洛歌祭出了木靈珠,面色沉沉就要作法誅殺刺客。
“不能讓蘇蘇動用靈力,她答應過我們的。”
“知道。”心頭聲音響起,祁酒頷首應下,一步跨出,祭出一把制作粗糙的長琴,憑空而坐,十指翩飛,迅速滑動起來。
“錚錚錚!”
充滿肅殺的音刃在無形之間飛出,撞開洛歌身旁的刺客。
在刺客們還不曾反應過來時,祁酒又迅速滑動琴弦,撫出一陣凌厲的音調兒來。
那音調化作音刃落地,爆開一地塵埃;再融入塵埃,塵埃化針,如落雨般平面兒飛刺過去,打得刺客們狼狽嗷嗷叫起來。
洛歌見狀,叫那木靈珠化作了一柄長簫。縱身躍到祁酒身旁,將長簫湊至唇畔,便是順著琴音撫奏起來。
而洛天則是祭出絕命戟,在琴簫掩護中,施展移步幻影,一長戟挑出便是斬殺一名刺客!
“小天,小心后頭刺客偷襲!”洛歌冷著眼,傳音入密提醒。
洛天猛然轉身,一把挑起那刺客,將之狠狠打飛了開去。
在他還要繼續誅殺其他刺客時,天上忽而傳來一道極其強悍的掌風。
“小天快躲開!”洛歌驚得忙收起長簫,一步跨出,將有些茫然的洛天拉到了一邊,伸手將他護在懷中。
那掌風落地,一下子便將那些個刺客們轟殺成了齏粉,片刻便消散在了天地間。
而后,三人便看到一襲紅衣乘風而來,在烈陽之下翩然落地。
那大紅霓裳長袍啊,一瞬便恍惚了三人的眼。
那俊美妖孽的公子哥兒啊,一瞬便叫洛歌怔住了。
此子非他者,正是羌棣。
他穿了紅衣啊。
這一身紅衣——
還真是如同曼珠沙華一般,妖孽傾世呢。
“羌棣,你沒長眼?”洛歌回神,冷冷地瞪著前者。
“小美人兒,我的掌風,還就沒長眼。”看到洛歌,羌棣瞬時咧嘴一笑,而后將長琴取下,拋了過去,“小美人兒,我替你奪回了長琴,不打算好生言謝么?”
后面趕來的水澤空三人瞥見這一幕,不由得目瞪口呆。
“我去,這廝何時改了性子了?他不是最愛這些稀罕的寶物么?”水澤空眼里滿是驚奇。
祁酒收起粗糙長琴,接住鳳鳴琴,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覺無礙便取了套子,將之背著。
“多謝。”祁酒作揖垂眸,眸中冰冷退卻,被溫潤淡漠取而代之。
“還有事么?”低頭看了一眼洛天,見他無礙適才松了開來。洛歌抬眸見羌棣不離去,挑著眉問。
“嘖,小美人兒真是薄情。”羌棣嘖嘖一嘆。
“姑奶奶我不是薄情之人,只是你一非姑奶奶的朋友,二非姑奶奶的意中人,姑奶奶何須對你有情?”洛歌嗤笑。
“你——”羌棣氣結語噎,眼皮子一陣抽搐過后,冷哼一聲扭頭縱身離了開去。
“師傅可是無礙?”軒轅云景作揖問。
“無妨。”洛歌搖搖頭,平靜的目光里倒映著羌棣消失時的背影,眸中深處沁出一抹復雜。
看來——
“回去罷,過些日子便是騖山君和箬衣姑娘他二人大婚了。”洛歌看著眾人,朗聲一笑,“修煉之余,可須得又美酒佳肴作伴吶。”
“臭丫頭,斗法沒斗成,來斗酒如何?”水澤空揚眉。
“你確定?”洛歌眼中揚起一抹光亮。
“自然。我就不信,我,逍遙君,還有眾人,喝不過你一個丫頭片子!”水澤空眼珠兒咕嚕嚕一轉。
眾人俱是笑了起來。
又練了一陣劍法,便齊齊打道回府。
是夜,夜色靜寂。
羌棣在一處無人的天然洞府里頭,使了秘術換來一片水幕。
水幕里出現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老子前日便和你說過了,你今兒便食言了么?”羌棣危險地瞇起蛇眸,兩輪月牙兒射出驚人的寒氣。
他看著羌棣面帶怒意,不為所動,聲音清涼低沉:“你說了那些話沒錯,可是孤答應你了么?”
羌棣一愣,目光越發冰冷起來。
“如果你還想要聯盟繼續的話,你最好別叫老子發現!”羌棣忽而低嘆一口氣,聲音逐漸變得慵懶,“反正,聯不聯盟老子都無所謂,那件事于老子而言,不過早晚問題罷了。”
那身影沉默一瞬,眼底泄出一縷羌棣看不到的冰冷。
“好,我答應你,暫且不動手。”那身影微微頷首,聲音越發喑啞低沉起來,“不過,關于那件事,你幾時能給答復?”
“封神榜隨著扶搖帝神消失了千萬年之久,豈是那般好找的?”羌棣嗤笑,“你說的靈物,我俱是尋了施加秘法傳送于你。獨那封神榜,還有那勞什子蚩尤旗,還需費些功夫。”
這兩件一件是僅次于十二靈珠的頂級神器封神榜,一件是上古時代的魔器。
前者一個乃是扶搖帝神所有,能夠分封神祇,亦可結合十二靈珠創造天地,后隨其主飄落九界,千萬年不曾有蛛絲馬跡;后者乃是上古魔君蚩尤死后所化,似錦似帛,堅如鋼鐵,能席卷天地,威力無窮,后被萬族爭奪,是以下落不明。
“若你愿意,大可用我安插在四大邪教里的細作。”那身影淡淡開口。
“我蛇族千萬子民是吃白飯的么?”羌棣冷冷瞥了他一眼。
“好,那我恭候妖尊好消息。”說罷,他便切斷了水幕。
在四旁無人的地兒,月色明朗,他的身形逐漸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公子哥兒。
“罷了,總有一日,孤會叫你心甘情愿,臣服在孤的腳下。”一想起羌棣滿身紅衣,面目倨傲的模樣,公子哥兒的眼中便爆出一抹精光。
“王爺,少主求見。”外頭傳來一道恭恭敬敬地輕喚。
“傳。”公子哥兒斂起眉間思緒,抬頭點亮桌案上的燭光,執起一卷奏折,慢悠悠批閱起來。
“景逸見過王爺。”進來一個五官甚好,眉眼清寒的公子哥兒來。見到這身著白衣的公子在批閱奏折,便俯首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