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酒緘默,水澤空緘默,魏無痕緘默。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可是,她是通天教子。”良久之后,祁酒緩緩接話。
“是啊,她是通天教子。若她沒有這四字身份的話,興許我還能夠放她一馬。只是這個若,從來不會實現,只存在于意想之中。”
洛歌抬起眼皮子看去,瞥見不遠處飛回來的三道身影,微微勾唇,頗是滿意地笑了起來,“他們天賦不錯嘛,這么快就掌握要領,飛回來了呢。”
三人亦是側身抬眸看去。
待近了些瞧得清楚后,洛歌的笑緩緩凝固,隨后冷了下來。
軒轅云景與龍不離遙遙過來,身后還有一根樹枝,只是不見了洛天的影子。
“小天呢”洛歌的眼皮子突突一跳。
“洛姐姐快去救珩弟”龍不離一步躍下樹枝,三步并兩步走到洛歌身前,連作揖也因焦急而忘了。他指指身后來時的方向,面上沒有一絲血色,“珩弟同我們回來時聽聞一陣詭異的鈴鐺聲,當時便都覺著頭疼得厲害。他開啟了三眼替我們消除那眩暈后便下去了,還叫我們不要回頭,快來找洛姐姐你。”
詭異的鈴鐺聲 水澤空與魏無痕相互看了一眼,默默抿唇。
大抵只有那個家伙了。
洛歌的拳頭驟然捏緊。
“小阿離,還有阿景,先回客棧等我,乖。”她微微一笑,看著面上露出明顯焦急的二人。
“師傅,我想同你一起去,救阿珩。”軒轅云景跳下樹枝,定定看著前者。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聽話。縱使你們去了,也只是給我當個包袱,增加我的負擔。”洛歌伸手揉揉軒轅云景的頭,聲音是緩和而不容置疑的威嚴。
軒轅云景與龍不離的眸子同時顫了顫,卻因著性子而不再多言。雙雙作揖之后,斂了面上的神色,定定然朝著客棧走去。
“嘖嘖嘖,居然連自家小徒弟也不放過。”水澤空意有所指地笑了起來。
“我說的事實。”洛歌深吸一口氣,眼底緩緩醞釀起一抹風暴。
那眼瞳里的墨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作了淺淺的紅色,且還有著加深的趨勢。
“蘇蘇,羌棣乃是蛇族,血脈遠高于王之上。”祁酒眼波浮動,抬眸有些擔憂地看著面前這個看似十分平靜的少女,“若我們還與他正面做對的話,須得警醒那攝魂鈴。”
昔年他初臨凡界,結識阿澤時,同那羌棣結下了不小的梁子。
他深知羌棣作為龍族旁支的蛇族,身上還帶著龍族骨子里的驕傲。每一次被同一個敵人打退,便會拼了命似的提升自身修為,提升自身靈器的品階。
這次再碰著他,想必修為又是長了一截,亦或攝魂鈴的殺傷力又是增強了。
他自己倒是無礙,阿澤與逍遙君有上古之劍的浩蕩正氣加持,可阻擋攝魂鈴的控制力。只是蘇蘇 她不可過多使用靈珠的力量,單憑她現下的修為,想要打過羌棣,那根本便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 祁酒的眼眶微微一顫,眼波又深邃了一些。
“我只需要一柄劍便好了。我一人前去,你們在這里守著,莫跟來。”洛歌祭出木靈珠,將之幻化成一柄三尺長劍,看了三人一眼。
“蘇蘇,我隨你去。”祁酒搖頭,溫潤的眼里是不容他人否認的堅決。
“好。”洛歌頷首,也不拒絕,而后將目光投向水澤空與魏無痕二人,“小狐貍,還有逍遙君,勞煩你們在此處多候一陣子。”
“等什么空氣嗎”水澤空不明所以。
“該來時自會來,無需我多言。小狐貍且耐心等著便是。阿酒,我們且走罷。”洛歌不再道明,而是輕聲催促。
祁酒應著,同洛歌一道縱身離去。
“這臭丫頭,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水澤空雙手交叉抱著,靠在樹上,一邊郁悶,一邊咬牙惱怒自個兒竟是不覺便聽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倒是覺得,這頗似神棍的小丫頭,委實有趣得緊。”魏無痕不以為意,只是饒有興致地雙手做枕,斜靠在旁頭,“好奇的是,她叫我們在這里等人,等的是誰。”
“和我有關系嗎我堂堂一代少俠,竟然聽了一個臭丫頭的話,還因為她背上了黑鍋。那糟老頭子天天拿著臭丫頭來催促我,若非后來告訴他說臭丫頭和云凡君已經相互中意,我都要煩死了。”水澤空翻起眼皮子來。
魏無痕失笑:“你啊你啊。”
“打住打住,別笑我。咱們哥倆兒半斤八兩的,都不愿意早娶媳婦,所以不要誰嘲笑誰。”水澤空哼哼。
水澤空還要與魏無痕打趣,面色卻忽而沉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魏無痕:“逍遙君,可有聽到甚么異動”
魏無痕微微頷首,與之默不作聲地離開大樹,分兩頭朝那異動處包抄過去。
水澤空率先出去,赫然瞧見一只妖獸,還有一個女子。
那妖獸做個鳥的模樣,其狀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
而那女子容貌脫俗,似是出水芙蓉一般不染凡塵世事。若非此時此刻他那滿身白衣被鮮血淋漓覆蓋,水澤空與魏無痕必會為之驚嘆。
“箬安,你怎會在此”還受了傷。水澤空現在曉得洛歌叫自己停在這里等人,等的乃是何人了。
此子不做他者,正是百花宗少宗主花霓裳 他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
“凌天君,逍遙君,還請助我,斬了這妖獸酸與”聽聞水澤空如此喚自己,花霓裳的眼波微微一抖。
箬安是她師尊給她起的小字,當年她只告訴了他一人。
凌天是水澤空的自詡封號,這些年來諸者只知他落澤雙杰的名頭,卻不知凌天君。而她,便是那鮮為人知的幾人。
這么多年過去,他終又這般喚她了。
那么,那道結,也是時候徹底放下了。
神識恍惚間,花霓裳瞥見那抹朝自己走來的藍色身影,慘白的唇畔不自覺牽動起來。
“逍遙君,酸與乃是上古異獸。所到之處,凡見則其邑有恐。”水澤空一步上前摟住暈過去的花霓裳,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