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云景回去后,又同祁酒一行人潛心修行三日,于五月上旬初,終于等到洛歌歸來,與之再會。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阿景和小天都已經到金丹九重天大圓滿了呢。”洛歌眼含笑意,伸手揉揉軒轅云景的頭,“見到那位云辭姑娘了么”
“見到了。”對于師傅能夠算出自己的事,軒轅云景并不奇怪,他反手祭出一個酒葫蘆,遞了過去,“這是阿辭贈與弟子的云懷釀。”
洛歌接過那酒葫蘆,拔開塞子灌了一口,醇香頓時彌漫于口齒間。她忍不住愜意地砸吧一聲,瞇起眼來:“好酒好酒”
又睜開眸子笑意盈盈地看向軒轅云景:“既然承了人家的意,便去解了人家的愿罷。”
“解愿”軒轅云景一愣。
洛歌緩緩頷首,道出其中由頭。
原來,那云辭乃是六百年前,青丘白狐族大長老的幺女。只奈何剛剛降生,通天九尾狐族內部便起了爭斗,波及白狐一族。
為保自家幺女安危,長老喚其長子帶著母女二人去了凡界,隱姓埋名,直至狐族爭斗告一段落方歸去。
因著長老身在青丘,是以無法為自家幺女取名,唯有一乳名阿辭。
阿辭年至及笄,修得二尾。渡劫之時因適逢東秦大亂,跑入荒山遇蛟蛇偷襲而失敗。
那一年,阿辭奄奄一息地躺在山頭,心頭絕望時,默默看著頭頂的鷹鳥一上一下呼嘯俯沖。
朦朦朧朧之際,阿辭瞧見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乘風而來,一把將現出原形的自己給抱起來。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少年驅散鷹鳥,為自己渡靈力。
“原是白狐一族的啊小狐貍,你名喚甚么”少年抱著漸漸醒轉的白狐,微微一笑。
“沒,沒有名字爹爹,爹爹娘親都叫我,叫我阿辭。”阿辭結結巴巴地回應。
他身上那股正義凜然的氣息,把不問世事的阿辭給唬的一愣一愣的。乖乖趴在少年懷中,阿辭一動不敢動。
“阿辭很好聽的乳名。若你不嫌,便冠以我之姓,為你起個名兒為云辭,可好”少年低頭,看著白狐淺淺一笑。
阿辭本欲言自家爹爹有姓有名兒,只是還不曾給自己起名字。可耐一看到他眼底的熠熠生輝,阿辭便神出鬼使地將那滾到喉嚨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好。”它頷首應著。
于是從此,阿辭便有了堂堂正正的名字云辭。
于是從此,少年身邊便跟了一只走路一拐一拐的受了傷的白狐。
傷好之后,云辭便悄悄與少年締結了靈魂契約。契約生成,若非身死魂滅,否則契約是無法解除的。
狐族隸屬神族之后,乃是最具靈性慧根的妖族之一。它們生性高傲,不會輕易屈服于人族腳下。尤其是那些個血脈高貴的,若非情況特殊,他們根本不屑與人族締結契約。
云辭為了這個萍水相逢的少年,心甘情愿地交出了靈魂。
因為她知道,那顆狐貍心,動了娘親帶回來的畫本里頭,那些凡塵女子的凡塵心思。
“公子,阿辭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有一次,云辭趴在少年膝蓋上,陪著他一起飲酒看斜陽。
她知道他是行俠仗義的道士公子哥兒,卻從未問過他名字。今兒這般一問,無非心血來潮。
“我名喚云懷,自號懷云公子。云懷云懷,以云寂帝神之姓為姓,以懷為名,懷念已故的帝神。是以,我又給了自己懷云的號。”云懷一笑。
鳳凰老祖云寂帝神是少年云懷的信仰老祖創人族,又為酒中鼻祖,還助扶搖帝神平定四海八荒,以一顆慈悲之心成就荒古與上古的輝煌。
“若非帝神隕落,只怕現下,不會有那般多的妖魔鬼怪來到凡界作祟。”他嘆了一口氣。
“那后來呢”見洛歌講到這里便停了下來,軒轅云景忍不住問。
不知為何,他聽這段云辭的過往,總覺得異樣熟悉。可是細細回想,卻又什么也不曾想起來。
“后來的事,等后來再告訴你。現下時機未成熟,告訴你了只會生出更多變數。”洛歌合盡葫中酒,伸手點點軒轅云景的額頭,眉間含著一抹他人看不到的深邃,“總之阿景且記著,日后若再遇到那位阿辭姑娘,莫拘泥于禮節,當做個朋友便是了。”
“弟子謹記。”軒轅云景俯首作揖。
“好了,酒業喝罷,故事也講罷,既如此,便去西邊的連山,為云辭姑娘尋回她丟失的物件罷。”洛歌將酒葫蘆收了起來,抬眸看著遠處,朗聲一笑。
于是一行人便如此起了程。
途中,聽得有些意猶未盡的祁灼湊近洛歌,傳音入密問道:“蘇蘇啊,后來那位云辭姑娘和懷云公子怎么了”
她曾聽過那懷云公子的名號,那可是整個邪教都害怕,為之顫抖的一號大人物。還有那水月仙子,據說昔年月下一舞,曾叫無數道教子弟為之瞠目結舌,流連那處地方數月兒而忘歸返。
只是因著要修習,她便粗粗看了那些雜記,如今細細想著卻是記不大清了,只依稀記得那么一些。
“后來啊,后來少年為了阿辭而死。阿辭因為契約了少年,能夠感知到少年于天地間仍然存在著。于是她便存了心思,一邊修煉,一邊等待和她許了萬年之好的少年歸來。”洛歌慢悠悠道。
“莫不成”心頭一驚,祁灼的眼瞳突而放大了好些。
洛歌伸出一根手指,覆在唇畔,噓了一聲,而后側頭看向旁頭跟著,一路不言的祁酒:“阿酒可知幽界與八百里黃泉道相連”
祁酒愣愣,頷首道:“幽界位于陰間,和十殿閻羅彼鄰。過了閻羅殿,便可瞧見八百里黃泉了。”
“八百里黃泉道上有三生石,三生石旁有奈何橋,奈何橋上站著老人,老人足下淌著忘川河。期間可見紅色花綻放,有花而無葉,因生在忘川彼岸,而名曰彼岸花,又名曰曼珠沙華。”
“嗯。蘇蘇此番言語,是為何意”祁酒溫潤的眼眸里滑過一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