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對程剛一行人并無多大好感,只是看向林策的目光隱隱有些光亮。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
這小子的宗門,可是有來頭的呢。
洛歌尋思著,忽而眉頭一皺,喉嚨涌起一股腥甜來。
遭了方才只顧著幫阿酒他們回復靈力,全然忘了自己使用靈珠過度,會引起心脈不適,爆體而亡的。
她就要閉目打坐,卻忽而被一只伸過來握住自己柔荑的手給攪了心神。
洛歌抬起眼皮子,但見祁酒輕輕握緊自己的手,而后暗暗將磅礴卻溫和的木靈力渡與自己。
“不必如此浪費你阿酒的靈力,我現在還死不了。”洛歌微微搖頭,傳音入密道。
“現在是,可過會未必。云凡知恩,不想救命恩人喪命在自己眼前。蘇蘇,那廝貪念著你的靈珠,似乎是匹狼呢。”祁酒微微勾唇,溫潤的眼角不經意滑過程剛,待后者訕訕笑著便將目光挪回洛歌身上。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方才是瞧見了木靈珠能夠凝聚純粹木靈力,且磅礴浩瀚,適才起了心思。不過貪者必有現世報,且不急,阿酒等著瞧便是。阿酒且演好自己的戲碼,這出好戲,該是高頭了。”傳音入密言罷,洛歌倏地抽回自己的手,祭出木靈珠后聲音一下子涼淡了許多,“還請阿酒自重。”
“是云凡唐突了。”祁酒挑起唇角,眼波一動,笑色微尬。
程剛方想動唇問木靈珠的來歷,卻見靈珠泛起一陣浩蕩的綠色光澤。光澤閃爍間,四圍風起云涌。地面顫抖,墨云翻滾 一股陰冷邪惡的氣息,驟然逼近。百度筆趣閣MM,更多好免費閱讀。眾者俱是神色緊張起來,個個繃緊心弦,全神貫注感知四方變化,如臨大敵。
“來了”
隨著魏無痕低低的一聲沉吟,四面八方卷起無數塵埃。塵埃里,隱隱可見一群又一群身穿鎧甲的黑色士兵,睜著赤紅的眼瞳,低低吼叫著沖了過來。
“我去,全是魔種臭丫頭你那勞什子破珠子是專門來邪祟的嗎”水澤空砸吧著嘴,卻只是急急抱怨一句,便掐訣捻動咒法,眼角帶著濃烈的興奮操縱重黎劍施展陣法沖入一方魔兵之中,以全力廝殺起來。
魏無痕瞅見水澤空率先沖過去,唯恐他意氣用事被魔氣所傷,連忙執著龍淵前去相助。
一行人盡數沖進魔兵中,開始一場艱苦的混戰。
這些個魔兵的實力異常強悍,幾乎是等同乘劫九重天大圓滿,更甚者乃至地階靈者九重天大圓滿的人族修真者。剛開始眾人還可仰仗自身功法游走自如,可漸漸地,除了祁酒,水澤空,魏無痕以及程剛四人如方才一般面色如常,其余人包括洛歌皆是感到十分吃力。
洛歌尤為最甚。若非她暗中使用火靈珠召喚了上古三昧真火,只怕她早便被那些個兇悍的家伙給轟殺成碎末了。
只是不知為何,她總覺著這些個魔種有些不大對勁。
她確是如水澤空所言一般,故意以木靈珠的生命靈力,召喚來那些個覬覦貪圖靈力的魔種,以此配合祁酒演戲,引出暗中隱藏觀察的二人。按演戲來講,她所引出的應是修為不高的魔種才對。這些個魔種,非但修為高,性格也是狠辣殘酷的。
一定有甚么不對。
洛歌以火靈珠加持,以熾熱火焰裹住自身,使得那些個魔族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靜靜觀察,小心翼翼地挪動伐子,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暫時得了喘息的機會,她迅速捻動手指,就要推演,卻忽覺心口一陣不適,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最終變成透明,化散在空中。洛歌本便不大好的臉色,愈發慘白起來。
沒了火焰的加持,如今的她等同于一塊砧板上的肥美魚肉,任由刀俎宰割她身上帶著能夠吸引邪魔的生命靈力,若吃了她,便是等同服下一枚價值連城,萬金難求的九轉丹藥,大力增進修為不說,還可與天地齊壽。
程剛嗅到洛歌身上淌出來的鮮血味,側頭看看沒有火焰加持的洛歌,眼角微動,心底泛起一絲漣漪。他悄悄吟動長訣,悄無聲息地祭出一柄毫不起眼的長劍來。
水澤空與魏無痕二人自也是以神識感受注意到了洛歌的變化,奈何他二人被魔種纏得死緊死緊,怎般也無法脫身。唯有祁酒,得了空分神看向洛歌。
“蘇蘇”
當看到洛歌身遭火焰消失時,祁酒的心口蹦到了嗓子眼。他不曾有任何猶豫,縱身躍至那一方魔族群中,以一己之力橫掃魔種,硬生生為洛歌開出一條圈子來。
而此時,無數柄長劍破空而來,就要沒入一行人的背部。
魏無痕心頭咯噔一聲,眼疾手快,幾乎是下意識地一把擋在水澤空身前,伸出寬大的袖袍緊緊抱住后者,任由長劍刺入皮囊。
那一瞬,水澤空與魏無痕四目相視,彼此間是說不出的默契。
“魏無痕你個蠢貨干嘛要幫我擋劍”水澤空噎著,聲音微抖。
“我們做朋友的,當以背相付。何況,我只剩下阿澤一個老朋友了”魏無痕輕勾唇角,全然忘了唇畔流下的那一行鮮血。
在劍雨落下的同時,洛歌同魏無痕一般,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在那柄毫不起眼的長劍飛過來時,洛歌以最快的速度與祁酒換了站立的位子。
“嗤”
長劍穿過洛歌的鎖骨,直逼祁酒的鼻尖。滾燙的鮮血迸濺出來,滋到后者的臉頰上。素來潔癖成慣的祁酒,難得沒有皺眉頭。
他只是怔怔地看著面前這位始終帶著黑色斗笠,哪怕落水也不愿摘下片刻的少女。
少女的生命氣息如今變得十分羸弱,似是隨時都要倒下去,再不起來一般。
有一點祁酒始終想不通。
細細算起來,他與蘇蘇乃是萍水相逢結下的朋友。可是蘇蘇一次又一次以命相救,以背相付。為了一個素未謀生的人,值得么 心口隱隱泛起的絲絲疼痛,叫祁酒迅速回過神過來,不敢繼續深想下去。
“蘇蘇”
“阿酒這張臉這般俊俏,我可舍不得它被劍雨畫成花啊。”洛歌淺淺一笑,突然失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栽進祁酒的懷里。
祁酒穩穩地接住洛歌,眼底是說不出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