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在這里的,莫不是聯邦調查署的精英級成員,此時聽到郭大壯也死去后,這群人終于有些重視起來。
畢竟,之前那名鄭建的死如果還能歸咎于內疚與陳晨的口才,那么他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去,就著實有些問題了。
“有尸檢報告嗎?”
有人頓時沉聲問道。
“有的,郭大壯的死因很正常,就是受到撞擊后引發大量內出血,從而導致休克性死亡。”
講解員回答道,“無論是監控還是肇事車輛的行車記錄儀都可以說明,當時郭大壯是自己穿馬路時被撞身亡的,所以這件事被歸為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如果不是如今陳晨崛起,我們開始翻舊檔,甚至根本不會有人認為此人的死亡和陳晨有所聯系。”
“監控錄像還有嗎?放放看。”
留著絡腮胡的男子立即問道,做他們這一行講究的是證據鏈,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即使內心已經隱隱有了一個念頭,但誰都沒有立即說出來。
“有的,已經準備好了。”
講解員雙擊了電腦桌面上的視頻,頓時,當初視頻上的一切都被放映了出來。
只見畫面上,顯示的是某個店面門前的景象,這里是人行道,而人行道的下方,則是一片車水馬龍。似乎正處于下班高峰期。
隨即,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從一家店面內走出,步伐緩慢,似乎有些不穩,他幾乎全程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朝著馬路中央走去。
隨即在跨越隔離帶的時候,一輛SUV沒有來得及剎車,將他狠狠撞飛了出去…
視頻中的男子就好像破麻袋般飛出了十幾米遠,然后在地面滑行了數米,徹底一動不動了。
等到視頻結束,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怪異的神色。
“是喝醉了嗎?”
頭發花白的調查員老李開口問道。
“不是的。”
講解員立即回答,“在尸檢報告中,沒有發現死者體內有酒精的跡象,也沒有咖啡的跡象,但是當時他的確是從一家咖啡店內走出來的。”
“那當時除了陳晨外,還有誰和他坐在一起?”
“其他人也全都是IT行業的人才。”
講解員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回答道,“這群人各自入股了陳晨開發的首個軟件百分之二的分紅股,這次也就成為了黑光科技的天使輪融資,除了這名死去的郭大壯之外,剩余的人都投資了一千萬,而隨后三個月,那款軟件便被臉書買下獨家使用權,幾人都得到了近六億的回報。”
“你說的那款軟件,就是《小X翻譯助手》?”
老李頓時愕然起來,當初這款軟件被臉書以二百六十億的價格買下使用權的事,很多人都將其當做談資的。
“一千萬只用了三個月就變成六個億,呵呵,這種好事怎么沒輪到我。”
絡腮胡男子語氣間有些酸澀。
“關鍵周哥你也沒那一千萬啊。”
有人頓時打趣起來,一時間會議室里哈哈大笑起來。
“咳咳!”
部長咳嗽一聲,他知道跑題了,只得將話題再次引回來,“各位發現了嗎,陳晨見了這幾個人讓他們投資,而郭大壯卻出門撞車死了,這里面或許有什么疑點。”
“尸檢報告上說,死者的肚子里并沒有咖啡等飲料的殘留物,是不是可以認為,他進咖啡店后并沒有飲用咖啡。”
絡腮胡男子聞言凝重道,“也就是說,他心中存在警惕,知道有人要對自己不利?”
“這的確是一個可能。”
老李開口道,“這幾個人能傳喚嗎,問問他們當時發生了什么,是不是陳晨和死者生前有過沖突,而且他們究竟是怎么認識的,還有當時這家店的服務員,這都是可以調查的疑點。”
“很難。”
部長嘆息一聲,“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當時只認為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根本沒人往這方面想,那家店的服務員也早就沒了蹤影,至于這幾投資者的資料上面倒是有,他們暗地里的勾當很清楚,這群人雖然各個都是IT界的成功人士,可是私下里,都是黑客。”
“黑客?”
眾人頓時驚疑不定,“那這樣就說得通了,這個陳晨肯定在黑客界也有涉足!”
“沒錯。”
這一點所有人都一直認可。
“不過也正因為他們的身份,我們很難從他們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部長繼續道,“上面已經派人接觸了這幾人,不過這幾人都是守口如瓶,一口咬定那天什么也沒有發生。”
“那這件案子就很難調查了…”
所有人都露出沉思之色。
“這是和陳晨有關的第二起非正常死亡案件,接下來,是第三起…”
直至此時,講解員才繼續開口起來。
“竟然還有?”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是的,第三起發生在三年前,不過這次和陳晨無關,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中洲區,前往了非洲區開設公司。”
講解員緩緩說道,“第三起和他有關的案件,發生在黑光科技總部,當時有五名中洲裔的外籍人員在黑光科技總部墜樓,經過身份驗證,這五人都屬于雇傭兵性質的非法武裝人員,但是究竟是誰動的手,至今依舊沒有答案。”
“看來是一些國際上的破事了。“
老李沉吟道,“不過看來這個陳晨的確早在發跡之初就已經很不安分了。”
“然后是第四起,也是最后一起。”
講解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第四起發生在去年過年時間,這次的死者是陳晨的二伯父和二伯母。”
說到這里的時候,講解員的面色有些怪異,“說到底就是一些家長里短,因為陳晨發跡的原因,兩名死者不斷前往陳晨的父母跟前借錢,最后事情演化到爆發了肢體沖突,可是肢體沖突后不久,兩人就被一輛來歷不明的卡車撞至身亡。”
說著,講解員又播放了一段視頻,只見視頻上一輛卡車撞翻了一輛白車,隨即還后退了一段距離,然后進行二次撞擊。
最終,千瘡百孔的白車被撞成了一團火球。少女同學網 “過分了。”
絡腮胡男子皺了皺眉,“連自己親戚都殺,這個陳晨也太沒有將法律放在眼里了。”
“千萬別這么說。”
部長連忙提醒道,“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是陳晨做的,陳晨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而且他當時主動前往了當地警局報警,稱有外國間諜威脅自己。”
“間諜?”
“是的,根據他提供的證據,當地的調查署分部竟然真的揪出了好幾名來自東海洲的間諜人員。”
部長感嘆道,“所以這個陳晨當時已經完美脫罪了。”
“最后一次可以說很明顯了,唯一缺的就是一個證據。”
老李點了一根煙,沉聲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對方剛和你發生沖突,就被人撞死在馬路上,這件事的確他不在場,可是憑他現今的身價,也根本用不著自己動手。”
“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當時駕駛這輛卡車的司機才行。”
絡腮胡男子回應道,“部長,那個人找到了嗎?”
“沒有,那個人完全消失了。”
部長搖了搖頭,“消失得一干二凈,就好像從來不曾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
聞言,所有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
“對了,上頭要我們調查陳晨的過去,到底是幾個意思?”
沉悶過后,絡腮胡男子才突然出聲,“是要打掉他嗎?”
“估計只是看看有沒有什么談判的價碼罷了。”
部長擺了擺手,沉聲道,“如今上頭對他很是看重,畢竟各位應該也聽說了,這個人雖然是咱們中洲人,黑光科技總部也是在咱們這邊,但真正的重心還是非洲區,上頭想要管控著實不太容易。”
眾人都是無語,特別是那名絡腮胡男子更是面沉如水,“所以這個嫌疑犯就這樣放任不理了?”
“當然不是!”
部長內心咯噔一聲,知道自己這個手下的臭脾氣又上來了,于是連忙說道,“怎么會呢,只是我們沒有證據嘛,要不怎么會讓我們前來調查?如果有證據的話,上頭當然不會坐視不理,肯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好,這個案子交給我吧。”
聞言,絡腮胡男子立即站起身,“我肯定將這私企案子調查個水落石出!”
說著,他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周浩,周浩?
見此,部長叫了幾聲,見到對方沒有回來,只得揮了揮手,說了聲散會。
等到眾人離開,他才有些苦惱的和上頭匯報了剛才會場上的情況。
“是的,我們的分析就是這樣,陳晨很可能的確和這些案件有所聯系…”
“是,我一定會重視起來!”
“好,好…”
承諾了半天,他總算掛斷了電話,隨即卻忍住不苦笑起來。
他早就聽說,黑光科技已經進軍了軍工領域,不僅如此,更是在地球聯邦總部那邊高調宣傳了自己的軍工產品,聽聞那些產品已經引發了所有大洲的重視,包括中洲區。
于是,才會出現突然翻出這些陳年舊事的命令,不過是因為上頭將這些事當做一件將來購置武器技術時,可以打出來的籌碼罷了。
至于那些死者,或許等哪天這個陳晨跌落了神壇,那時才是上頭對他的清算之日。
早已看透的部長搖了搖頭,他嘆了一口氣,最后一個離開了會場,并緩緩關上了會議室的大門。
接下來,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陳晨依然保持著平靜的生活,直至過完了整個春節。
不過對于自己四周漸漸出現的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卻令陳晨倍感警惕,顯然這些人的背后,就是官方了。
而此時陳晨也已經知道,官方開始調查自己的過去,并且還翻出了不少事情。
“我明白。”
聽到小X的匯報,陳晨點了點頭道,“官方對我有所防范是很正常,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么坐得住,至今也沒有找過我。”
“對方應該還在找機會。”
小X調侃道,“只是苦了這群聯邦調查員,大過年的還要在工作崗位上…對了教父閣下,程超已經快從重州回來了,他通過走高速,將那個張恒綁了回來,很快就可以抵達涵都。”
“讓超子把那個人帶到旁邊的村子里吧,不要進城,畢竟最近我身邊眼睛比較多。”
陳晨想了想說道,“讓超子把人藏好,我晚些時間親自去見見這個渣男。”
說到這里,陳晨不禁有些苦惱,畢竟在陳征詢問了陳珊的意見后,得出的結果是陳珊為了腹中的胎兒,愿意原諒那個渣男,希望渣男能夠回到她的身邊。
如果不是這樣,程超也不至于千里迢迢將人綁過來,直接就在重州那邊沉江了,至于他騙走的那一百萬陳晨也根本沒打算要回,就當給他在黃泉路上的路費好了。
接下來,等到臨近傍晚時,陳晨才帶著一群保鏢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父母家,并上了一輛車,開始繞城行駛起來。
直至行駛了幾圈,等再下車時,陳晨已經變成了一個替身,這個替身和陳晨并不像,但身材卻又幾分相似,在保鏢的簇擁下,替身走進了一家高檔酒店。
而此時真正的陳晨已經坐在了另一輛面包車內,緩緩朝著郊區駛去。
直至晚上九點,陳晨才來到了程超隱藏起來的地方,隨著他推門而入,只見這是一家四合院形狀的建筑,里面是一座巨大的院子,最里面的房間則泛著燈光,隱隱有人影閃爍。
似乎是聽到了門外的動靜,程超小心翼翼的打開里屋的房門,看到是陳晨時頓時松了一口氣,“老板,幸不辱命,我已經把人給您帶回來了。”
說著,指向屋內一名鼻青臉腫,被五花大綁的男子。
從相貌上看去,果然是那個張恒。
此時,男子被用抹布塞著嘴巴,見到陳晨后,立即嗚嗚嗚地叫了起來,看上去十分驚恐。
不過陳晨并沒有說什么廢話,他只是朝身后的兩人揮了揮手,頓時兩人直接上前,將張恒抬到了床上,其中一人打開醫療箱,就準備開始給對方動手術。
而手術則很簡單,早在四年前陳晨就會做,是一起最為簡單的God芯片植入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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