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楠林以東,某條小峽谷中。
“小子,碰到我們楠林雙仙,就別想著活命了。”袒胸男子一臉兇相,他的對面是個灰衣書生。
書生滿頭大汗,雙腿被一條銀色的粗鏈捆著,結結實實的,不得動彈。
“相公,你這樣可是會嚇著他的。這么俊的小生,奴家可是好久沒遇到了,哎呀,你看,他都流了那么多汗,好可憐。”矮胖女子擋在書生背后,舔了舔嘴唇,嗲聲嗲氣道。
“嘿嘿,既然夫人看中了,那就暫且留他一命,等夫人玩好了再殺吧。”袒胸男子獰笑一聲,向書生投去可憐的目光。
矮胖女子嘻嘻一笑,就朝書生欺上去。
書生轉頭,看到那張丑陋的臉龐,頓時魂飛魄散。不過,下一刻,他又臉色一狠,從腰間摸出一張紅色的符箓,咬牙喊道:“你們去死吧。”
“炎爆符!”袒胸男子與矮胖女子同時變色,紛紛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飛退。
“砰!”
一團火焰從茂密的楠樹林上升起,頓時群鳥驚飛。
火焰散去,附近一片焦枯,一些焦黑的殘尸四處散落。
“這小子還真他娘的有狠氣。”袒胸男子撥來黑煙,來到碎尸旁,喃喃自語道。
矮胖女子也來到跟前,嘆了一口氣,神色一動,便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斷枝上:“他的乾坤袋居然還在。”
“快看看,都有什么?”袒胸男子臉色一喜,迫不及待道。
“陰崖宗內門弟子,燕月生~”沒一會,矮胖女子臉色一變。
“他是陰崖宗內宗弟子!?”
“相公不必擔心,這里是道宗的地盤,陰崖宗縱然是五大宗之一,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么樣。”
“夫人說的是,現在陰崖宗自身難保,哪還還顧得上一個內門弟子?”
“不錯,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
讓兩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不久,附近的某片陰影一蕩,出現了一個中年胡渣漢子。
胡渣漢子目光一閃,便朝著另一方向飛遁而去。
沒錯,胡渣漢子正是宋千。
剛才,就在楠林雙仙飛退時,他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尸體,將炎爆符貼在了尸體上激發,當然,激發炎爆符之前,他還用了一張影遁符。
炎爆符是他在坊市中買的。不過,炎爆符的威力太大,縱然影遁符讓他瞬間躲到了十丈開在,但還是被灼傷了法力。
兩個時辰后,宋千化成普通青年回到了齊方店鋪,見簡薇正在亭下品茶,便上前入座。
簡薇為宋千倒上一杯茶,笑道:“師兄如此從容,定是沒有問題了。”
“三個時辰前,我已經死在楠林雙仙手上了。”
“楠林雙仙~?這兩人我聽說過,是這一帶有名的兇惡之徒,你死在他們手上正合適。接下來,我會將消息散播出去。”
宋千沒有接話,轉過話題問道:“師妹急急忙忙召我過來,有什么事嗎?”
簡薇壓低聲音道:“我剛得到消息,童秋有一女兒,…”
簡薇講的很詳細,大意是,童秋本是指腹為婚,但他卻喜歡另一女子,家族不允,他便憤然出走。那女子為童秋誕下一女便死了,童秋便將女兒放在一凡人大戶人家寄養。
后來,童秋尋仙問道,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女兒。不過,據簡薇說,童秋每年都會秘密派人去看望他女兒。
“據悉,上一次童秋派人是在十個月前,所以,若師兄沒什么事,我們現在就出發,很多事情,我路上與你說吧。”簡薇神色如常道。
宋千點頭。
接下來,兩人簡單的商量了下細節后,便先后從楠鎮出來,并在事先約定的地方匯合。
宋千與簡薇化作年輕兄妹,取名陳北、陳南。
兩人日夜兼程,到了第九日,便來到一凡人碼頭,打算乘船過江。
因時間未到,兩人便在附近的茶棚中等了起來。
沒一會后,簡薇小聲笑道:“此趟渡江,怕是有點小麻煩。”
宋千瞟了一眼不遠處嗯幾個農夫模樣嗯壯漢,不以為意道:“不過一些凡人小毛賊,有什么好擔心的。”
簡薇嘻嘻一笑,打趣道:“莫非你不想為民除害嗎?”
“那倒不是。會有人出手的~”
簡薇一愣,忙望向四周,疑惑道:“什么意思?”
宋千將目光落在隔了數桌的一個病夫身上。
簡薇跟著望去:“你說的是那個灰衣病夫嗎?”
自從到了凡人的地方后,兩人便收斂氣息,不再動用法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這個時候,沒有鬼眼術加持,簡薇看不出什么明堂來。
“不錯,是他,此人雖然氣血不足,但經脈之力極為強盛,就算他受傷了,但對付幾個毛賊,還是沒問題的。”宋千輕描淡寫道。
簡薇驚訝道:“你的斂息術已經讓我驚訝萬分了,沒想到觀察力也是這般了得。不過,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會出手?”
宋千笑了笑,并不答話。
簡薇還要追問,滿是霧氣江面上卻出現了一艘大船,人群隨之騷動起來,紛紛圍向碼頭。
不一會,大船靠岸,幾個船夫跳下來,撥開人群,待船上的旅客下空,才開始收錢上人。
宋千二人也跟了過去,交了錢,上了船,站到了船尾。
巧的是,灰衣病夫上了船后,竟然站到了簡薇旁邊。
如此靠近,簡薇能清楚的感覺到灰衣病夫身上的氣息,基本上與宋千說的一模一樣。不由得,她便好奇的看了宋千一眼,仿佛再問,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那幾個毛賊則分散站開,顯然是在為下一步做準備。當然僅憑幾個毛賊,就想劫持這條大船,是絕對不可能的,其中必有內賊呼應。
待所有人上船,船夫便拉錨啟航。
隨著江風與蕩漾聲,船上的旅客開始放松下來,一些不熟悉的人甚至也交頭接耳起來。
“咳~咳~,很多時候,越是風平浪靜,越是危機四伏~咳~咳~”一旁的灰衣病夫仿若自言自語著。
話音落下,一聲慘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