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驚云看到此景,長笑一聲后,再次回過頭來,瞪著紅鳶厲聲道:“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而火獅看到李洪的遭遇,再想到自己之前還曾懷疑過他,心中暗嘆一聲。
紅鳶聽到李驚云的威脅之語,臉色鎮定自若,這時忽然海下那邊有動靜傳來,隨后“嘩啦”一聲,一道身影再次落在高臺,落下之人衣衫盡濕,定睛一看卻是一位劍眉星目,英氣照人的英俊少年,正是用海水去掉易容的李云霄。
“我是該叫你祖父?還是叫你右副教主呢?”此刻的李云霄站在李驚云的對立之面,眼神復雜。
而劍風劍魄劍魂等人則驚慌失聲道:“少莊主!”
嘯劍山莊的護龍衛,看到李云霄之后也開始嗡嗡議論起來,紅鳶適時地走到了李云霄的身邊,紫璃紫媚則望著李驚云和李云霄二人,沒有動作,李驚云沒有在乎嘯劍山莊人群之中的亂象,望著李云霄眼神復雜。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霄兒,若你來助我,將來這天下便是我們這李氏一脈的。”李驚云的面色忽然變得慈祥起來,對著李云霄開口道。
“一個將親情泯滅,將生死之交囚于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之人,有何資格妄談天下。”
“哈哈哈哈…他李隆基一脈便有資格坐在那位置之上嗎?你曾祖父李嘯忠于李隆基一生,到頭來,卻在馬嵬坡被他親手賜死,他以為我不知道嗎?”說到后來,李驚云的臉上涌上了一抹悲色。
李云霄聽到此中的故事,則面無波瀾,此事他曾聽其父講起過,隨之出聲道:“陳年往事,是非定論早已無法查究,不過身為君下之臣,既然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
“愚蠢,你和你父親一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李驚云嗤笑一聲,繼續開口道:“想不到今日摩尼教圣會竟成為你我爺孫兩之間一戰,真乃天意,不過我握有嘯劍山莊大半的力量,你拿什么來和我爭。”
聽到此話,李云霄左手一道灼熱的內勁凝聚,隨后朝天一指,一道凄厲的嘯聲劃破天際,隨后一隊人馬從南方緩緩而來,正是墨門中人,為首之人正是手持墨翟劍的墨蘭,而所有墨門門徒手中皆有當時紅鳶使用的那種墨家機關弩,而西側嘯劍山莊的身后,也有一隊人馬應聲而出,為首之人,正是姜離蘇以柔和劍雨等人。
看到此景,劍魂劍魄等人頓時慌亂了起來,望向蘇以柔的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愧色,劍風則眼神復雜。
李驚云望著突然出現的兩隊人馬,眼中掠過一抹了然之色,望著李云霄開口道:
“原來你早有準備,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的?”
“爺爺,你還要掙扎下去嗎?”蘇以柔望著那名陌生的老者,脆生生的開口道。
“你是柔兒吧。”李驚云目光轉向出聲的那名美麗少女,開口道。看到蘇以柔他忽然想起自己,有孫女也有外孫女,而且還不止一個,他的目光憐愛地掠過紫璃,紫媚還有劍雨三女。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心中的執念,也許他此刻已經兒孫滿堂坐在嘯劍山莊之中齊享天年吧。
紫媚,紫璃和劍雨迎向那位老人看過來的目光,眼中卻充滿了失望。收回目光李驚云不在優柔寡斷,以他這么多年的心智,早已不會被親情所影響,不然當年他也不會暗中假死坑害蘇戰,將他囚于獄中,而后隱藏自己的身份,轉入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謀劃大事。
“既然如此,你我爺孫,便在這青州海邊一戰吧,敗者束手就擒,勝者掌控江湖!”嘯劍山莊乃是武林明面之上的最強勢力,摩尼教是暗中的最強江湖勢力,兩者合一,幾乎便能一統此時大唐的江湖武林。
李云霄聽罷,沒有拒絕,渾身的氣勢漸漸蓄起,隨后四周的人漸漸開始往后退去。李驚云蒼老的面色一正,手持圣火令,威勢滔天,兩者之間的功力之高,世所罕見,場中大概也只有姜離能無視這股威壓驚人的氣場。一道暗金色的霸皇之力環身而起,將劍雨和蘇以柔護在其中,而其身后的劍云等人,也瞬間感覺那股壓力小了許多。
李云霄身形一動先發制人,嘯陽掌揮出,李驚云毫不畏懼,舉起圣火令便迎了上去,兩人相交之處頓時一聲炸響,一圈灼熱的內力漣漪擴散開來,李驚云本身便天賦異稟,一身至陽之功已練至極致,外加九轉乾坤心法他已經練到了第五轉,更有如虎添翼的圣火令在手,李云霄雖然赤陽心法已經大成,還有蘇戰傳給他的畢生功力,九轉乾坤心法更是練到了第七轉,然而因圣火令之緣故,李云霄卻隱隱處于下風,赤霄劍此時還在李師道手中。
兩人連續交戰近百招,一聲聲炸響不斷在場地中響起,眾人完全看不出勝負走向。蘇以柔看到這種焦灼的情形,頓時也隱隱緊張了起來,而姜離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感受到情郎溫熱的大手和目光,蘇以柔的心瞬間定了下來。
劍雨也迷惘地望著空中交戰的爺孫兩,不知道該走向何方,她已經知道自己和紫璃紫媚是一母同胞,而三人的母親正是李驚云和另外一位紅顏所生的女兒——李玄衣,李驚云正是她們三人的外公,李玄孤正是他的親娘舅,然而父輩的恩恩怨怨,她們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下去,她們三人能夠在重聚一起,已經很滿足了。
兩人再次分開,李云霄想到自己外公蘇戰的遭遇,在想到蘇戰對蘇靈兒的思念之心,他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李云霄并雙指為劍,運起九成的內力聚于指尖,而李驚云也不想在糾纏下去,豎起手中圣火令,施展出赤陽劍典中攻擊最強一式——極陽點星,兩人的身形越來越近。
李云霄的眼中終究還是掠過一絲不忍之色,然而他卻沒有停下動作,李云霄雙指接觸到圣火令熔接之處的一瞬間,圣火令應指而斷,而李云霄的劍指去勢不減,落在了李驚云的胸膛之上,李驚云頓時被一擊重傷,砸到地上退出幾丈之遙,氣息徹底萎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