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穿著一身黑衣,表情沒有半點破綻的王妃娘娘,寒林的目光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疑慮,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立刻放棄的自己的想法,而是接著追問道:“你說自己無法對陛下說謊是怎么回事,在這種時候,表忠心可沒什么用。”
然而沒等羅伊開口辯解,安元正便先一步開了口道:“寒道友,這并非是表忠心,羅伊的確是不會向朕撒謊的,因為在她加入暗衛的那一刻起,身上就烙下了防止背叛和泄密的禁制,只要有這個禁制在,她就不會對朕說謊,所以你大可放心,朕保證臥底不是她!”
“既然這么說的話,那許潔的身上應該也有嘍,可為什么人家現在卻站在對面想要跟我們一決勝負呢,還是說你們想告訴我對面那個跟照片一模一樣的家伙不是…”
“呃...她的確是許潔不錯,只不過她的禁制在之前失蹤的時候就已經解除了,如果朕所料不錯的話,那個解除了禁制的人并非是許潔,而是另有其人,或者說是另有其妖獸才對。”
“妖獸,又是妖獸嗎?”
寒林滿臉嫌棄地掃了對方一眼,不過下一刻他便將目光重新投向了灌木叢外,也就在此時,那些原本還在緩慢前進的異樣妖獸們忽然如同找到了方向和目標一般,向著灌木叢猛沖了過來。
“果然啊,雖然收斂了氣息,但看來人家并不是靠這個定位的,安道友,別藏了,咱們直接動手吧,反正我們就是來找人的,這倒也是省了一番的功夫啊。”
說完這話,寒林直接站了起來走出了灌木叢,一旁的安元正見次忍不住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我現在反而覺得你像是臥底了,明明剛才還在小心躲藏,怎么現在就直接正面進攻了。”
“都已經被人發現了還躲什么啊,老老實實站出來打一架完了,說不定啊,這打著打著就打出線索來了,上千歲的人了別跟個小年輕似的行不行,對了,你...該不會是害怕蟲子吧?”
“哼,簡單的激將法對朕會有用嗎?”
話落,安元正隨手甩了一道旋風,將那些離著自己最近的妖獸卷到了天上,不過雖說整個過程中他的表情都格外淡定,但是,寒林卻能明顯察覺到對方所散發出的那一絲厭惡,嗯,很好,這位中周國主又有一個秘密落在在自己手上了。
想到這里寒林望著那道帶著妖獸們越飛越遠的旋風沉聲說道:“真是令人意外啊,看來道友果然沒有白活這么多年,厲害厲害,這道風可真是不小啊。”
“雖然聽上去像是好話,但為什么總能聽出一種嘲諷的味道,道友,你也別說我了,趕緊動手吧!”
“那是自然,安道友,且稍稍退后兩分,本座請你欣賞一出冰雕展覽如何。”
說罷,寒林周身雖不見絲毫動作,但一道無影無形的寒氣卻在瞬間蔓延開來,頃刻間,眾人周圍方圓半里之內的森林都化作了一片冰域,不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變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呵呵,道友這一手果然厲害啊,只不過是不是范圍也太大了,萬一把那人給嚇跑了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放心吧,那個家伙不論是什么都不會跑的,否則的話,我們也就不會遇到這些煩人的東西了,安道友,你難道不是這么認為的嗎?”
聽到這話安元正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他輕輕地拍了拍寒林的肩膀道:“說實話,寒道友,幸好我們不是敵人,否則這個世界恐怕會徹底支離破碎,人族估計也就徹底沒了。”
“言重了,言重了,安道友。”
寒林緩步走到許潔的冰雕身旁說道:“我可沒有那么可怕,只不過是想做個普通人安安靜靜地活著而已,至于其他的,就沒想那么多了,隨緣即可。”
言語間,他輕輕地拍了一下許潔的冰雕,隨著一絲絲冰裂破碎的聲音在空中爆開,原本渾然一體的冰雕表面漸漸開始脫落,一小塊一小塊的掉在了地上,最終,那個被冰包裹著的卓越女子身影顯現出來,裹著被冰塊打濕了的皮襖倒在了地上。
“小潔!”
這一刻,一直藏身在灌木叢中的羅伊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情緒,不顧一切地沖了出來,將昏倒在地的許潔摟進了懷中,從那止不住的淚水和用力到變形的手指上,任誰都能看出對方并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真切切地在擔心著這個失蹤多年的女孩。
事已至此,雖說心中還有些奇怪,但寒林倒也沒有再去打擾這對重逢的閨蜜,只是輕輕地一跺腳將剩下所有冰雕都化作了冰粒粉塵。
“走吧,這里太過危險,我們先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讓這個丫頭休息一下,不過也拜她所賜,我已經大體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么人了,若是所料不錯的話,恐怕這家伙是從最南邊來的。”
“南邊,最南邊...難道說是南玄?”
反應相當快的安海幾乎就在一瞬間便明白了自己師尊的意思,難怪他總感覺這用蟲子的方式在哪兒見過似的,原來如此,竟然是那些專門玩蟲子的家伙,那就說的過去了。
“不過要是這么說來的話,那許潔的身上該不會也存在著…”
“小海,你這次的反應很快,不錯,說實話,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因為在許潔身上的并不是普通的蠱蟲,而是這些蟲子的母蠱,而母蠱一般是不會殺死寄生對象,反而會將自己的力量分給對方一些,使得寄生者可以操控其它蠱蟲。”
聽到這話,原本還在哭泣地羅伊瞬間抬起了頭,整個人都的眼睛都亮了幾分:“也就是說小潔她并非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攻擊我們的對吧,只要把那個母蠱給清理掉,她就能恢復正常了對吧。”
“呃,羅伊,你先冷靜一下,朕知道你們倆的關系好,但是,但是…”
見安元正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寒林忍不住再一次開口道:“理論上雖說可行,但是母蠱的清除并不簡單,甚至很有可能...無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