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家各戶的年度盛宴結束之時,辭歲佳節也終于落下了帷幕,不過對于東府郡的人們而言,節日過去僅僅是象征著新的一年開始,并不代表著狂歡的結束,因為在節日過去之后,三年一度的靈杰道院新生武道會便要拉開帷幕了。
看著眼前的這座演武場,寒林的心情可謂是微妙無比,上一次他來的時候還是因為運氣好在網上抽了一張免費的全程套票,當然了,雖然因為種種原因,后半程的比賽還是自己掏腰包買票觀看的就是了。
“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不過今年可不一樣了…”
正想著,操縱這三善道人的他忽然往旁邊瞥了一眼,直擊靈魂的犀利目光讓某個穿著花紋長袍的少年人訕訕的收回了手,沉聲道:“三善道友啊,大庭廣眾之下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開著靈識啊,也要給周圍的年輕人留一些隱私空間嗎?”
“所以,這就是葉道友自認為就算是偷襲我也不會被發現的理由?”
“呃...哎呀,觀眾們的入場時間快要到了,咱們趕緊進去吧,晚了就要跟其他人擠在一起了,走走走,哎,三善道友,做人要大度,走吧。”
寒林倒也沒有太過為難葉傅濤,畢竟他也注意到了旁邊那幾個看守入口的弟子已然臉色通紅,如果自己再不走,他們可能真就要憋出內傷來了。
“嗯,當面嘲笑元嬰修士按院規似乎要繳納三百下品靈石,這幫小家伙看來也是惜財之人啊。”
在半拉半拽半推搡之間,寒林和葉傅濤已然走進了演武場內,由于此時已經臨近了觀眾入場的時間,所以在觀眾席周圍已然聚集了不少前院和后山的老弟子,一會兒等觀眾進場之后,負責引導的他們便是責任重大了。
只不過當掃了一眼人群之后,某位大佬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疑惑,自家那幾個小家伙人呢,他們不是說過要提前過來幫忙的嗎,怎么一個人都看到?
“三善道友,你瞧什么呢?”
葉傅濤跟周圍的幾個相熟的弟子打了個招呼后,瞥了他一眼道:“這些小家伙們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你在這些孩子里發現了什么曠世奇才,怎么樣,我要求不高,能夠達到寒林那種程度就行了,亦或者達到你那個神秘的小徒弟那種程度也可以的。”
“呵呵,你做夢呢,達到本座這種程度還叫要求不高,你可知道就算是像我這樣的也是幾千年出一個的奇才啊,真是的,哎,世俗之人的眼光啊…”
“三善道友,你怎么愣住了,莫非…”
“并不是,葉道友想多了,我只是在想自家的那幾個頑徒究竟跑到哪去了,來之前他們明明跟我說過要先過來幫忙,可怎么看不見人呢,該不會中途溜號了吧?”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聽到這話的葉傅濤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輕輕地拍了拍三善道人的肩膀道:“道友啊,你想什么呢,那五個小家伙的確是早就過來了,但是身為筑基期的長老級修士,他們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幫忙當接待啊,咱們道院沒那么缺人吧,隨我來。”
“哪去啊?”
“找你的寶貝徒弟們去,話說回來,寒林這次怎么沒過來啊,我還特意幫他留了一張套票呢,那家伙該不會又突然玩失蹤了吧。”
“怎么可能,他是閉關了,似乎最近心有所感,想要沖擊一下境界。”
“真的假的,要是他成功了可就真厲害了,嘖嘖,二十多歲的元嬰,說出去我可以吹上幾十年。”
“呵呵。”
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寒林也終于知道自家那幾個小家伙究竟干什么去了,好家伙,人家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邊士隔三年,選手都變裁判了!
只不過這一走進裁判休息室,寒林臉色可就不太好看了,不,別說他了,就連葉傅濤都不禁變了臉色。
重重的咳了兩聲之后,他瞪著那些個用余光偷偷瞄著唐子怡的筑基長老低喝道:“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一個個都這么閑嗎,瞧瞧你們那副為老不尊的樣子,該干嘛干嘛去,那些有了道侶的,信不信本院長一個電話讓你們今晚回去跪法寶!”
或許是最后半句話的威懾力太過強大,許多人到中年的筑基長老二話不說便低頭逃離了休息室,就算大多數的單身男長老也醒悟了過來,一個個爭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當然,這其中也不全是葉傅濤和三善道人的威壓作祟,而是很多人都想起來了另一件事,那就是據說唐子怡有一個結丹大圓滿境界的男朋友,相較之下他們...嗯,雖然慫了,但活著的感覺真好啊!
寒林此刻倒也沒有立刻去深究那些人的責任,畢竟當著葉傅濤的面,身為三善道人的他總不能越權直接懲處這些家伙,不過就在那些人出去之前,某位大佬還是暗中對他們施了一個小法術,而這個小法術只有一個效果,那就是會讓人在接下來的十天之內特別倒霉…
片刻過后,偌大的休息室內只剩下了葉傅濤和寒林以及隨緣店的幾個小家伙,除了小胖子蕭額不在之外,其余的人倒是都在場,只不過出于某種沒來由的心虛,他們一個個的都低著頭不敢直視寒林的眼睛。
站在一旁的唐子怡此時此刻也是尷尬的不得了,畢竟雖然自己最近經常在家里穿這件七彩鸞鳴裙,但是在這么多人面前穿出來卻是第一次,原本引來那么多人的目光就已經讓她很不舒服了,現在就更尷尬了。
“完了完了,這次寒店長一定罵死我的,怎么辦怎么辦,他該不會要不這條裙子收回去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寒林并沒有把唐子怡單獨叫出去,反而一臉慈祥的看著自家這個已然緊張到不行地女孩,輕聲問道:“一會兒就要正式開場了,緊張嗎?”
“寒...嗨,原來是師尊啊,我還以為是誰呢,”唐子怡緊緊攥著衣角道,“說緊張肯定是有點緊張的,不過開幕式都已經排練過很多次了,我覺得自己應該能夠勝任的,所以,所以…”
話未說完,外面的聲音忽然變得嘈雜了起來,原本不在休息室內的蕭額也在此刻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子怡女神,你準備的怎么樣了,觀眾們已經開始入場...呃,師尊,您...怎么到這兒來了。”
“沒事,你們忙吧,我就是過來看看,葉道友,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孩子們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言語間,他已然伸手拽著葉傅濤走到了門口,不過就在即將出門之時,某位大佬忽然腳下一頓:“對了,子怡啊,開幕式...加油了。”
話落,他拽著葉傅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休息室,不過沒等走出多遠,寒林的嘴角便向上翹了起來。
“三善道友,你這是?”
“沒什么,高興啊,孩子們總算是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