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挺奇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很仇視他老媽,剛才我來這邊的時候,就聽到他說了一些記恨他老媽的話,甚至還要報復,莫名其妙的。”
秦凡出聲道,望著徑直走過來的那男生,不能理解。
“被虐待了嗎?”李子閎疑問。
“我哪知道。”
男生走了過來,掃了五人一眼,然后到一旁長椅前。
“來,妹妹。”
“謝謝。”
“阿姨也喝瓶水吧。”
“好的,謝謝。”
“那是他妹?”曹玉疑惑。
“表的還是親的?”李子閎盯了兩眼。
“長得一點都不像啊。”秦凡也疑惑,然后看向了另一邊高臺上的那位老婦人,“那這個才是她老媽?”
“怪了。”李子閎想不通,“看穿著和氣質,似乎還是大戶人家。”
“剛才我聽到的,就是這男的對那小姐姐說的,這么一來是兄妹就不奇怪了,而小姐姐還在勸他不要這樣。”秦凡疑問。
“哦,我想起剛才那老婦還和那阿姨聊了幾句,說以前是不是見過,很眼熟,那是那男的老媽,這小姐姐是那男的妹妹,那么和阿姨肯定就沒關系啊,不認識那種?”李子閎忽然道。
“你們去想這些干嘛?”薛勝出聲。
“就是說啊?”曹玉也疑惑的看向了秦凡和李子閎。
“是和我們沒關系。”李子閎認真點頭,“可她實在太漂亮了。”
曹玉:???
“那這阿姨和他們又是什么關系?”寧臻問了句,“剛才那男生喊的阿姨,應該不是親戚。”
“呃......”秦凡尷尬了一下,“或許就是在這游樂園里認識的,然后簡單的聊聊天吧。”
“這特么就尷尬了。”李子閎也扭過了頭來,不由自主的戲多。
寧臻笑了笑,佩服。
“我去上個廁所。”
薛勝起身,看了看路標,朝廁所走了過去。
“早上天氣那么好,非常清爽,結果這會兒太陽這么大,熱死了。”秦凡開口。
“我本來還以為下午會是半陰天那種,然后還時不時吹點大風,那就很爽了,可惜事與愿違。”李子閎無奈道。
“還勉強吧,也不是特別熱。”曹玉說道。
“那邊不是有個冰雪王城嗎,進去的人還不少,實在熱的話,可以去里面涼快涼快,除了冰還是冰,去拿幾塊冰塊出來。”寧臻輕笑。
四人都望向了旁邊的那小姐姐,手上拿著一塊已經融化了大半的冰塊,流水順著纖細的手腕往下滑,很涼快的感覺。
“算了,一熱一冷的,別搞感冒了。”秦凡說道。
“誒,你干嘛?”李子閎身子往旁邊倒了一下,曹玉怎么往他身上靠來了?
“蜜蜂,你想什么臥槽。”曹玉看到李子閎這反應,想削李子閎。
“不好意思玉總,差點誤會你了。”李子閎笑道。
“蜜蜂還挺大的,看那也有,馬蜂吧這么大一只。”寧臻伸手指了指。
旁邊那長椅前,地上有著一只馬蜂,尸體。
“這玩意兒飛到身前來,確實有點嚇人。”秦凡說道。
“我感覺那男的是個妹控啊?”李子閎看了看那死馬蜂后,目光又轉了上去。
“哎你他媽有想法就上啊,怎么今天這么慫?”曹玉不耐煩道。
“不是,我說真的,這男的真的是個妹控,很容易看出來。”李子閎又道。
“關你毛事啊。”
“行吧,遭玉總鄙視了。”
但曹玉還是望了過去。
放下了冰塊,小嘴抿著香蕉牛奶味可滋,看上去很嬌柔可人,那雙手指,又細又長又白。
“要是我,我也會妹控。”曹玉轉過了頭來。
“臥槽,666。”秦凡鼓掌。
寧臻也不由一笑的看向了曹玉,曹玉也不是尋常人物。
“罷了,不看了,不然真的忍不住要過去要微信了。”李子閎嘆了一聲,收回目光。
“我們什么時候走呢?玩了一下午,肚子都餓了。”曹玉問道。
“才五點半,等薛勝回來,然后再歇息一會兒就走吧,擼個串。”秦凡開口道。
“行。”曹玉點頭。
“寧臻你呢?”秦凡問向寧臻。
“一起吧。”寧臻開口。
秦凡點了點頭。
而薛勝,上完了廁所,在洗手臺洗手。
洗完后,關掉水,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
眼神似在思考,鼻子皺了下,似乎聞到了什么異樣的氣味。
頭緩緩偏了過去,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洗手臺。
望著潔白如玉的洗手臺里的下水管口,目露沉思。
“上個廁所這么久。”
李子閎對著回來的薛勝開口。
“找廁所用了點時間。”薛勝坐了下去,偏頭望了望一旁的長椅。
“這應該是兩口子,而這對兄妹,和他們應該只是碰巧認識而已,坐在椅子上休息聊天。”秦凡說道。
“你還在研究他們呢?”薛勝問道。
“不是,看到你的目光,于是給你解釋一下。”秦凡說道。
“不難猜到啊,剛才他不還讓那男的給他老媽買水嗎?雖然那男的他老媽沒理他,不過其實我一開始也以為他們是親戚什么的。”李子閎說道。
薛勝收回了目光,微微皺眉,腦袋緩緩轉向了那高臺上的老婦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多分鐘過去。
“好了,要六點了,走了,去擼個串吧。”秦凡起身。
玩累了,休息好后再去吃頓好的,愉快的一天。
五人把菠蘿啤灌和可樂瓶子丟進了一旁的垃圾箱,然后就離開了。
一旁長椅上的幾人,也起身了。
簡單的道了聲再見,也要回家了。
“真的漂亮。”李子閎還在說。
“走吧別看了,浪費心情。”
“主要還是,她哥的神經貌似有點問題,而且我看出來有著嚴重的妹控,說不定要打我。”李子閎吐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服了你了。”秦凡失笑。
“美女那么多,隨時都能遇到的,不在乎她那一個。”寧臻也對著李子閎笑道。
“說的也是。”
李子閎收回目光,不稀罕!
“媽!”
“媽!”
“啊!!!”
五人都被這尖叫聲吸引,轉過了頭去,望向了那高臺。
“他在叫個什么呢?”
“你問我?”
“我就說他神經有點問題吧。”
那位阿姨上去了階梯,來到了那老婦人前,著急的搖著老婦人的身子。
“似乎出事了?”
五人對視了一眼,這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再看那一臉惶恐不停退后的男生,雙手,滿是鮮血。
“臥槽?”
“警察叔叔你聽我說,我們真的是無辜的,你要信我啊!”秦凡竭力的狡辯著,不對,是解釋著。
“都坐好,放心吧,如果你們真的沒問題,我們肯定不會為難你們的。”警察同志對著秦凡開口道。
五人又坐回了長椅。
望天。
“這下好了,我就讓你別再看了別再看了,非得忍不住去偷窺,鬼鬼祟祟,硬是把自己整成了嫌疑人。”曹玉郁悶開口。
“臥槽,我那叫偷窺嗎,正大光明的掃了兩眼啊,這誰想的到啊?”李子閎一臉哭喪。
“這下這個假怕是就這么廢了。”薛勝說道。
“心態崩了啊。”秦凡崩潰道。
“裂開來。”李子閎捂著頭。
“我覺得應該耽擱不了多少時間吧?其實我們雖然剛才的表現有所嫌疑,但目標并不是死者而是死者的女兒,所以最多也就算個連帶關系的嫌疑,應該很容易就能排除的。”寧臻說道。
“那不喝杯茶做筆錄什么的嗎?”李子閎抬起頭。
“明天最后一天假,確實廢了。”寧臻苦笑了一下。
“我也是日了狗了。”李子閎無語到。
“你們安靜一點。”警察轉過頭來。
說實話,秦凡四人,此刻的內心是有點慌的,不開玩笑,正兒八經的對這身警服,有著與生俱來一般的畏懼,不容挑釁。
“那個警察叔叔我問一下,我們什么時候能走?”秦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做完筆錄,洗清嫌疑以后。”警察開口。
“那要怎么才能洗清嫌疑呢?”
“如果你們自己心里沒有鬼的話,很快就能。”
“我想家了。”李子閎一臉絕望。
“我想葉玲了。”秦凡也一臉痛苦。
“我他媽!”李子閎已經忍無可忍了!
“也不知道他們這個現場要勘察多久。”
曹玉望著在現場忙碌著的警察們,命案現場,他還是第一次經歷,而且自己還他媽莫名其妙的成為嫌疑人了,這上哪說理去,就很離譜。
“命案現場通常是要進行封鎖的,然后從殺人動機上來進行大排除,最后鎖定滿足殺人條件的人。”寧臻說道,“而我們,和死者都沒有任何關系,完全沒有一絲殺人動機,所以很容易就會被排除,而且這游樂園里到處都是監控,雖然主要部分都在娛樂項目上,但整個游樂園的覆蓋范圍,三分之二是有的,所以我們很容易就能洗脫嫌疑的。”
“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這又不是柯南,在命案現場就能鎖定殺人犯。”薛勝出聲,“所以即便放我們走了,也隨時要被叫到局里去。”
“對,現場破案,的確不現實,罪犯應該早就跑了。”曹玉說道。
“說不定在那男的給他老媽買水那時,就已經死了,所以才沒有回應。”寧臻沉思道。
“有可能。”幾人都是一驚。
“不過這應該也要分情況吧?”李子閎也想了想,“殺人案,要不就是報復,要不就是利益糾葛,鎖定有殺人動機的嫌疑人,應該不難?”
“那萬一是沒有殺人動機的人殺的呢?”秦凡問道。
“你以為這是在拍變態殺人魔的電視劇嗎?沒有殺人動機,殺人好玩?”曹玉看待白癡一般的眼神掃了秦凡一眼。
秦凡干咳了一聲,好像是哈,有點尷尬。
“也不對,那其實也是有可能是讓人來殺的,就相當于是陌生人殺的,怎么破?”他又問道。
“那不還是有殺人動機的人找的嗎?你今天怎么這么憨呢?愚夫嗎?”曹玉一頓決道。
“沒反應過來。”秦凡尷尬而不失禮貌的一笑。
“不過有殺人動機而殺人,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其冒險的行為,無論是誰想殺人,都經不起調查。”薛勝說道。
“犯傻不至于犯到這程度?”李子閎疑問?
“所以,一定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或者說,對自己天衣無縫的殺人計劃,有著絕對的自信。”寧臻沉聲道。
幾人心中微沉。
筆錄來了。
五位紳士都老實交代,就單純的欣賞美女而已,而且與死者沒有任何接觸,除了在命案現場以外,與案情沒有絲毫關聯。
但就是這個“在現場”,才讓五人都暫且脫不了干系。
“抱歉了,希望你們能夠配合調查。”
五人皆是微嘆,也沒有辦法,老實說人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好他媽緊張。
暫時肯定是走不了了,郁悶無比。
小姐姐名為劉源源,今年二十歲。
那男生名叫劉衡,今年二十二歲。
而死者,叫作劉念,五十六歲了都。
阿姨名叫陳蓮,中年名叫王承,的確是兩口子,也的確與劉源源沒有任何親屬關系,就剛認識而已。
五人都看著正在做筆錄的幾人,秦凡摸了摸下巴:“不知道為何,我總感覺那阿姨對那小姐姐很關心。”
“對啊,剛才我就覺得,甚至有種溺愛的感覺,就很奇怪。”李子閎也皺眉道。
“我們之前一度認為她是岳母大人。”曹玉琢磨道。
“那什么王承,看上去也很關心那小姐姐。”秦凡又道。
“命案,死人了,其實也不奇怪吧?”薛勝說道。
“但為什么感覺不怎么關心那劉衡呢?”寧臻有點疑惑。
“這你都還問,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因為劉源源漂亮又懂事啊!”李子閎無語的掃了寧臻一眼,“若是你,你關不關心、安不安慰、抱不抱?而那劉衡,簡單安慰兩句也就差不多了。”
“是這個理。”秦凡也點頭。
寧臻深吸一口氣,這還真一點毛病沒有,看來他道行還是低了點。
望著劉源源抱著陳蓮哭,陳蓮不停的安慰著,這一幕,說沒什么不對也沒什么不對,但又感覺有一點不對。
而那劉衡,現在都還驚魂未定,面色失神,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般。
五人也沒有再多想,感到挺沉重的。
至于其他有嫌疑的人,一個都沒跑掉,挨個挨個做口供。
劉念的那高臺,幾乎沒什么人上去,也沒什么人與她有過接觸,一個傘蓬,一張椅子,然后還有一個小桌子。
寧臻幾人來的時候,劉念還就在他們旁邊的長椅上坐著,然后就從階梯走到了那高臺上去,死的,很突然,感覺沒有任何原因就死了,他們都感到難以置信。
但劉衡那雙沾滿鮮血的手說明了,這起命案,絕對是他殺。
至于兇手現在在哪里,不得而知。
以寧臻的角度來看,這起命案,幾乎是一件完美的他殺案,沒有任何線索,找不到任何破綻,而且死者在所有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殺了,并且很早就被殺了。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殺人動機,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