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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氣海如淵,靈臺似日

熊貓書庫    道源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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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之中,手握一團靈光,陸長生盤坐于床榻之上。

  變大的龜甲已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內,龜甲內卻不顯晦暗,手中靈光灼灼其華,似有黑白二氣流轉環繞,美不勝收。

  說實話陸長生并不知道這團靈光內究竟藏有怎樣的修行之法,但堂堂大乾國師,應該還不至于騙他。

  至于怎么修習......總不能直接將這拳頭大小的黑白二氣直接給吞了吧?

  “清風過袖!”

  沉思良久,陸長生仍未找到想法,干脆試著引黑白二氣入體。

  最簡單的方法,自然便是清風過袖了。

  有微風自龜甲內蕩漾而出,陸長生手中的黑白二氣果然出現了一絲波動,如煙如霧般的黑白二氣順著清風過袖的痕跡,落入陸長生的體內。

  白氣如清泉,黑氣如地火,在陸長生來不及細細感受之時,瞬間蔓延其周身上下。

  原本被他吞服,卻又始終未曾煉化的靈氣像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紛紛離體而出,眨眼間陸長生數月苦吞的靈氣就全沒了。

  他還沒來得及誕生出何等的情緒,腦海之中便有蒙蒙之音流轉開來。

  “天之道,百尺未盡。地之廣,萬步難出。身居天地間,如滄海之一粟。”

  道音蒙蒙,聽不出是男是女,聽不出年歲日月,如黃鐘大呂在陸長生腦海之間響徹。

  “天可視其高,地可知其廣,然心無常。固天地無以立心,心之高遠,脫于天地間。”

  “道法本無形,天地皆有跡。存身存物,存人存已。”

  道法是無形的,但天地皆有痕跡留存,存于身中,存于物間,存于別人也存于自己。

  “以形擬之,不過微末。以神擬之,難堪大用。”

  用相似的模樣去迎合,不過是微末小術。以相似的神韻去模仿,也算不得高深。

  “唯以心視之,以身做之,不覺萬物,身如天地,方為道之本。”

  唯有用心去感受,以身實踐,忘記萬物始末,身便如同天地一般,如此方為道之根本。

  陸長生體內,清氣上升,濁氣下降,便是那黑白二氣!

  白氣直入靈臺間,黑氣下落丹田中。

  靈臺。靈,神靈也,此指**物質為天之上部的陽熱之氣。臺,停住之所也。

  丹田位置則在臍下三寸,小腹正中線,為任脈之關元穴深處,在命門與神闕二穴連線的中點處。

  丹田辟,氣海開。

  靈臺明,萬物曉。

  僅僅只是頃刻之間,陸長生便邁過了修士的第一道關隘,那黑白二氣所行之處,一切皆無阻礙。

  有十方靈氣涌動而來,朝圣一般呼嘯而至。

  冥冥之中,陸長生似有所悟。

  修煉之道,開氣海,定靈臺,為道之始。

  氣海辟則知萬物之深廣,靈臺明方曉天地之高遠,此為修士第一步!

  再以氣海之靈氣滋養己身,以萬物之精粹哺育靈臺,定心中神明,此為第二步。

  待得氣海泛波濤,靈臺如火燭,便可開五臟之關竅,身通天地間,可憑空御虛而行!

  直至五臟聯覺,恍如一體,名曰歸一。

  身如一體,感召天地,方有所成。

  “原來如此。”

  陸長生雙目驟然睜開,似有萬物生滅其間,開口之時靈氣震蕩不休。

  他輕輕握拳,恍然間如有翻山之力孕于掌間,氣海之靈氣自然涌動而來,加持其上,不過是心念一動間罷了。

  再內視己身,氣海如淵,靈臺似日,比之什么“氣海泛波濤,靈臺如火燭”強了無數倍不止。

  “氣海和靈臺都這么強了,五臟之關竅咋還沒開呢?”雖然心中已有所悟,但陸長生仍覺的有些不太對。

  大乾國師所說不假,那黑白二氣的確有修行之法,但卻并非是照本宣科之法,真正的高人也看不上那些。

  可對陸長生而言,他現在最需要的便是照本宣科了......

  “這雖然只是修行的一小步,卻是我的一大步!”

  不過陸長生到底也沒有多少失望之意,畢竟與之前比起來,現在的他不知強了多少。

  此刻,他也終于明白為何浮光法印始終未曾徹底凝結了。

  他所欠缺的,并非是單純的熟能生巧,而是要明白浮光之術乃相生相滅之術,不假變通的話,無論修習多少次也難以有所成。

  從龜甲中鉆出,陸長生輕吐出一口清氣。

  沒有傳說中那般有黑乎乎的泥垢自體內散出,也并無甚臭氣,反而是體內好似多了兩個大暖爐一般,源源不斷的貢獻著力量。

  氣海、靈臺!

  “陸先生可有所獲?”門外敖海的聲音適時傳來,應當是聽到了屋內的動靜。

  “小有收獲。”

  陸長生臉上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修行之法啊......真不容易!

  雖然如今尚未通五臟之關竅,無法憑空御虛,但也已經有了極好的開端,此乃大喜事。

  “有事想與陸先生一商,不知可否?”龍君又道。

  “自無不可。”

  陸長生打開門,龍君邁步而入。

  “陸先生可知白蛟來歷?”龍君剛剛進門,徑直問道。

  “哦?愿聞其詳。”陸長生倒還真的有些不太清楚。

  不過根據白蛟的自述,肯定是生于東海,甚至還親眼見過這位東海龍君才是。

  東海龍君揮手間隔絕一方天地,方才小聲說道:“早些年,我破海而出,歷天劫而過龍關,對東海之地影響極大。”

  聞言,陸長生點頭。

  真龍破海,這幾個字又哪里是區區影響極大所能夠概括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分明已是龍中王者。

  “當時我雖準備充分,卻也不免身受創傷,所幸并無累及旁人,渡過一劫。但破海之時,我曾因天劫之威損失自身真血,落于東海之中。”

  “真龍真血,又孕天劫之威,本該自然消散于天地之間。奈何恰有東海極凈之水因我破海之勢升騰而起,真血落于水中,誕一蛟龍而生。”

  “這些年來我重養新軀,如今大致恢復,但那誕生蛟龍我卻未有空關注。”

  話到這里,陸長生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

  “難道,白蛟便是?”

  “不錯。”

  敖海點頭,“也能算吾之血脈,雖未曾教導,但心中仍有一絲牽掛,沒想到會在此處相逢。”

  白蛟乃是東海極凈之水和真龍真血、天劫之力融匯而生,雖為蛟龍,卻又與尋常蛟龍大不一樣,乃至心性脾氣皆然迥異。

  如果尋常蛟龍說自己“無惡事、無惡行、無惡果”無疑是天大的笑話,“殺孽不造”更是絕無可能。

  但這些偏偏都出現在了白蛟的身上。

  陸長生早先便覺得白蛟有些愧對蛟龍暴烈之名,心中卻是高興的。

  正是因為白蛟這個脾性,才會把他當做高人。

  如今看來,果然牽連著莫大的因果。

  “那龍君的意思是?”陸長生問道。

  “想讓白蛟跟隨在我的身邊,學習一些時日,陸先生認為如何?”敖海認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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