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是這樣嗎？哦，那不重要。”易松很快將稍稍失控的表情調整到位，“事實上這回我算得上是來給你送錢的。”
“嗯哼。”科爾森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后對梅、正在用眼神訓人的西蒙斯以及正在被西蒙斯訓的菲茨擺了擺手，接著又朝希夫頷首道，“為什么不去喝一杯呢？戰后的慶祝在哪里都不該被遺忘。”
“是個好主意。”聽到如此建議，希夫立刻心領神會，緊接著便惡狠狠地拽著羅蕾萊離開了辦公室，而其余被眼神點到名三人則同樣緊隨其后。
其實換做一般時候，有米德加德人敢這么給自己下逐客令，希夫早炸毛了。哪怕對方算是己方盟友，她也至少會拿拳頭指導一下面前的凡人，讓對方學會應該如何尊重神明。
但是！
既然科爾森自覺地獻出了美酒，那么些許…哦不，丁點瀆神行為倒也不是不能原諒，事后提點他一句就是了。
“典型的特工病。”易松也干脆等到了眾人帶上門離開后才開口，“有事就不能大家一起聽？非得學弗瑞把各種信息分級管理？”
“不，老朋友。”科爾森的周身氣場看上去忽然變得有些低落，或者說直到屬下們離開了他才展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事實上，唔…對于弗瑞局長的保密力度我是保留意見的。”
“不過是的，僅僅在當前的問題上，我確實更傾向于借鑒弗瑞的做法。”科爾森很快話鋒一轉，“因為我猜測，接下來的談話，也許暫時不要讓西蒙斯他們知道會比較好。”
“隨便嘍”易松努了努嘴表示我才不接受你這種鬼話。
隨后他直奔主題地挑明了解釋到，“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昨天才臨時想到的。事實上，我現在也是蛇盾局的人。不過別誤會，我可不歸皮爾斯管，他跟我只是合作關系。”
其實易松會主動坦白同樣也是臨時起意的結果。因為他忽然意識到，既然來都來了，何不趁著這個節骨眼直接把科爾森招安了。
也并非出于什么特別明確的目的。只不過易松覺得事態都莫名其妙發展到這一步了，好像把漫威幾個小主角收到麾下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易松就很有興趣看看，當弗瑞見到自己不惜啟動塔希提計劃救活的部下棄明投暗時，其臉上會露什么表情。
哦不對，確切地說應該算是棄暗投明。因為如今表面上以皮爾斯為領導的蛇盾局才是明，它才是被官方親口承認的“公職部門”。
易松說完又笑了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神盾局改名成蛇盾局這件事，其實最開始我隨口一說的。”
“所以？”消化完前面所有情報的科爾森不自覺地雙手一緊。幸運的是，由于科爾森的兩手本就處于交握狀態，這一動作表現得并不明顯，只可惜略顯粗重的鼻息卻依然出賣了他此時內心的震驚與不安。
復仇者，蛇盾局，九頭蛇！
這三者重疊到一起后，對于從小聽美國隊長故事長大的科爾森而言，其沖擊力是無可比擬的。更不要說科爾森發現自己面前坐的很可能是九頭蛇，他極為懷疑自己能否活著離開辦公室。
除了死亡本身的可怕令科爾森不得不在意之外，他更不愿意見到自己如此毫無價值的死去，至少應該伺機通知其他人。
“嗚噢！嗚噢！”
見到科爾森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決絕而充滿死志，易松連忙兩手齊壓虛按著安撫道：“不要沖動，至少現在我不準備發生任何沖突。你得知道，如果我愿意，這一飛機的人都活不下去，包括阿斯加德人。”
“所以為什么不先冷靜下來呢？我是帶著善意…”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嘟——”
易松一把摁掉了有些破壞氣氛的鈴聲。不過看到來電者是誰后，他還是朝科爾森露出一個歉意的目光，接著將聽筒放到耳邊：“喂？”
呼——呼——
易松忍不住將屏幕擺到眼前，發現確實是皮爾斯的電話沒錯，這才再次開口道：“難不成你在做運動？”
“哈！某種程度上。呼——”手機那頭的皮爾斯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閣下，如你所料，托拜厄斯果然來了。”
“等等，今天就來了？”易松聞言就是一愣。他說著將手機從右手換到左手，而后右手插兜操作系統界面。
“你在說什么。哦，抱歉我沒聽清楚，呼——呼——現在我正在逃脫托拜厄斯的追殺。呼——”
易松很快收起了錯愕的表情：“沒什么，你繼續說。”
又過了好幾秒，易松才聽到聽筒中繼續傳來皮爾斯的動靜：“猜猜什么，幽靈福特的身邊還跟了一名身著宇航服的人，我確信那就是弗瑞！”
都說最了解敵人的往往是自己的敵人，而皮爾斯和弗瑞可不單單是敵人那么簡單。可以說弗瑞在實際意義上就是皮爾斯手把手教出來的“天才兒童”。
基于這種亦師亦敵的前提，皮爾斯對弗瑞的了解不可謂不深。他有相當的理由相信，以弗瑞的多疑性格，對方絕對不會將這種最適合特工作業的殺手锏告訴任何人，包括其“最信任”的親信。
就拿自己來說，若非易松給了自己如此神奇的探查裝置，皮爾斯絲毫不懷疑自己也會步上先前幾名雇員們的后塵。
所以開發出幽靈特工這種無解應用方式后，弗瑞在使用中必然不會假借他人之手。盡管現在看不清宇航服面罩內的景象，但皮爾斯堅信其內部就是尼克弗瑞無疑。
“唔——我知道了，馬上趕過去。”易松這會兒倒沒有皮爾斯想象中的那么急，此時他已經點開了托拜厄斯子系統視野界面。
而從畫面上看托拜厄斯似乎暫時失去了皮爾斯的方位。由于能穿墻的是托拜厄斯的身體而非視線，當前無論是托拜厄斯本人還是強行圍觀的易松都沒有發現皮爾斯在哪。
看來還能聊個半分鐘。
掛斷電話的易松準備弄個完美的結尾收工，他揚起眉毛朝科爾森晃了晃手機：“猜猜我聽到了什么？”
“我們的弗瑞‘局長’主動來三曲翼登門拜訪了。”
說罷，易松臉上更是露出了些許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