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伴隨著喬伊威廉姆斯(Joe Williams)那充滿鄉村搖滾風情的魔改鬼畜版鈴兒響叮當逐漸響起,桑給巴爾餐廳的店門被人推了開來。
“嗯——”易松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充滿節日氣息的冰涼空氣,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又是沒有生意的一天~~:”
由于兩周前滿大人恐怖襲擊的關系,整個紐約的客流量都變得比以往要少得多。同樣地,假期里原本就不太熱鬧的東哈萊姆區商業街也顯得更加蕭條了。
“嗚——嗚、嗚。”易松隨手丟下兩根早餐吃剩的熏制火雞腿骨頭,打發走了搖著尾巴接近自己的野狗。
當他看到連在骨頭上封些許略粗的肉絲,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到了應該去看牙醫的時候了。
“該死的!這些美國人總是恨不得在食物里倒上一整罐糖。”一直在自家餐館吃飯的易松如此想到。
無論華夏國內外,有個相同點在于——過年之后的第一頓早餐,往往會出現油膩的肉食或者其他葷菜,而且數量甚至偶爾會比較可觀。
這當然不是什么人類共通的儀式,僅僅是因為它們都屬于前一天晚上的“年夜飯”,只不過是剩下的那一部分。
“真是個不錯的天氣。”穿戴整齊的黑寡婦從餐廳里鉆了出來,在沒有溫度的陽光照射下微微敞開了羽絨服領口的拉鏈。
易松的眼珠子不禁往身側的方向移動幾分,最終還是可惜地發現其中隔了不知道幾層毛衣。
“雪停了?”美隊也雙手做扶腰狀來到門口。他站定后挺直了身體,仿佛想借著涼意把宿醉殘留的酒氣驅散。
昨天晚上。
因為沒什么生意,易松早早地在大門口掛上停止營業的牌子。隨即便跑到廚房里指揮工具人小哥哥熏了一只火雞,同時又親自下廚私人訂制了一份足足四斤量的水煮三文魚塊。
不得不說三文魚的質地確實適合重口味,粗纖維的口感和肉類不相上下,同時刺還少,最重要的是相對于肉而言吃它胖得更慢…
配完最后的蔬菜沙拉,易松把它和另外兩份硬菜一齊端到靠近玻璃櫥窗的餐桌上,接著轉身盛了一碗中午就定時在電飯煲里的泰國香米,并讓四名機器人去后廚充電。迫不及待地坐下后,他就著麻辣鮮香的水煮魚扒拉了幾口米飯,然而卻發現它沒有平時那么香了。
第四個12月31號了啊!易松深吸了一口氣,從肺部緩緩吐出被溫熱到略顯滾燙的二氧化碳混合物。他放下筷子把身體完全擱到椅子的靠背上,側頭凝視著窗外那漸漸被斑駁白點覆蓋的一切。
稍作思考,易松決定找個陪吃、陪聊、陪…唔,就是陪吃陪聊的人。說干就干,他翻出手機找出了一個號碼。
“叮鈴鈴鈴——”
某公寓樓內的某間臥室內傳出老式電話鈴的聲音,一張富含膠原蛋白的清秀面孔從浴室探出頭來,隨即從門內走出一個肌肉虬結的白人男子。
“這里是史蒂夫羅杰斯。”男子接起電話。
“Hi~隊長,猜猜我是誰。”史蒂夫聽到電腦那頭傳來年輕男性嗓音。
既然叫他隊長,那肯定是真正認識自己的人。史蒂夫在腦海中搜索著有自己號碼的年輕男人,很快找到了目標…
“易?”他肯定地問道。
“賓果!”易松用夸張的語氣回答說,“作為獎勵,我決定請你吃大餐。”
史蒂夫微微一愣:“你認真的?”
“除非你有約會。”電話那頭傳來篤定的話語。
“很好。”如今算是舉目無親的史蒂夫爽快地掛斷了電話。
然而當易松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玻璃門外站著的居然有兩個人。
還沒等他發問,美隊就主動解釋起來:“抱歉,偶然遇到了娜塔莎,她聽說我們兩個要一起過年,也想來湊熱鬧。”
“小伙子們,正好我也是一個人。”黑寡婦適時地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她這句話半真半假,一個人是真的一個人,不過正好就不是真的正好了。起先她還準備享受一個人的燭光晚餐來著,還特地點了外賣大餐和高檔紅酒,可惜尼克弗瑞忽然打電話來把她調來監視隊長行蹤。
是的,就是監視。其他人也就罷了,但是對于易松,尼克弗瑞始終抱有一定的戒心,因為他遠遠不像其他復仇者那么坦誠。
自從認識易松以來,弗瑞從他嘴里聽到的假話要遠遠多于實話。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神盾局調查了易松的過往后,居然發現他的履歷完全是一個普通人的版本,這才是最不普通的結果,因為根本無法解釋他是如何獲得這一身能力的。
作為陰謀論的堅定支持者,哪怕一起經歷過紐約保衛戰,尼克弗瑞依舊懷疑易松的背景,無論用什么手段,能做到不讓神盾局發現任何超自然痕跡的端倪,這本身就是一件超自然事件。
因此在注意到史蒂夫在電話里受到易松邀請時,手底下大部分精英特工都已經回家過年的尼克弗瑞只好啟用了最順手的黑寡婦。至于為什么他會知道隊長打電話的內容,弗瑞表示作為一個特工頭子監聽一兩部電話當然是合情合理的啦~~
“棒極了!”易松展露出燦爛的笑容掩去眼底下的無奈,熱情地把兩人迎了進來。雖然當了二十多年單身漢的易松覺得兩個男人吃飯混進一個女人來不太自在,即便她是位養眼的女性;但畢竟是曾經的戰友,這么當面拒絕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