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距離千城離開也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花城可算是炸開了鍋了,花城三大勢力殺的昏天黑地,搞的是人人自危,店家門口掛的全是歇業的牌子,尋常人家那是家門都不敢出,生怕走在街上被誤殺成為誰家炮灰。
而捕快因為卷進了事件本身,也不便出手干預。
如此一來,整個花城也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亂!街道亂,形勢亂,人心更亂!
“媽的!葉康那個老肥豬,沒完沒了了是吧!”原本極注重體面的入江樓主魏遠舟,此刻頭發凌亂面色灰暗,好似剛經歷過一場拼殺。
他眼中的怒火早已不再掩飾,怒視著下屬沉聲道,“那上官昊還沒消息?”
下屬跪在地上戰戰兢兢,“派,派去上官家那邊的人都沒了音信。”
魏遠舟一巴掌拍在桌上,隨后猛地一揮,桌上的茶碗茶壺便都叮呤咣啷的砸在了地上。
“廢物!全他媽廢物!”
跪在下方的下屬被瓷片劃傷了卻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生怕觸了自家老大的霉頭。
“給我叫人!”
魏遠舟雙目大睜,“老子今天就要進上官家找人!”
“昊兒還沒找到!?”
上官豹這邊也是急的不輕,畢竟自家兒子在牢里好歹知道個信,如今不知所蹤無異于生死不知,如何能不急。
“回老爺,沒有。”
“莫非真不是月如霜藏起來的?”上官豹老臉一緊,“葉家那邊怎么說?”
“葉家正四處找入江樓的人下手,殺氣正盛,那入江樓節節敗退,這會怕是要把總部棄了。”
“奇怪,按理說只是張通緝令而已,月如霜都說兇手未定,他就這么確定不是昊兒做的?莫非…”
上官豹擰著眉沉思一陣,忽然臉色大變,“莫不是昊兒已經被他關押起來了!?”
他是關心則亂,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呼的一下站起了身子,“來人,跟我去一趟葉家!”
葉家。
“廢物!”
“老爺,這…”
“湯弄的這么咸,想齁死本老爺?”
“是老爺昨日說嘴里沒什么味…”
“嘶,是嗎?”葉老爺扔開手中的王八殼子,將手上的湯汁擦了擦,油光讓他手指上的翠玉扳指更顯華麗。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他想了片刻,隨即揮了揮手,“罷了,這次就饒了你,去把廚子拉出去亂棍打死。”
“是,是。”
那管家是半點不敢求情,擦了擦冷汗就要逃,剛邁開腳步,便被葉老爺叫住了。
“哎對了,那兩家現在怎么樣了?”
這事情弄得累及全城,那兩家指的是誰管家自是知曉。
只見他轉過身恭敬的道,“回老爺,入江樓被追著殺了幾天,少有反抗,上官家不久前也帶著人往咱們這來了。”
如何回稟他也是門清,只要勝法不計死傷,老爺不在乎錢,更不在乎人。
“哼,老匹夫,也敢來我這放肆。”葉老爺歪著嘴一臉不屑,“再去找些人,給我連上官家的一起打殺了。”
“老爺!”
“不必在意上官豹,他再厲害找十個一流武者一樣耗死他,花城沒人了就給我去臨鎮找打手,實在不行就張貼招人的告示出去,錢你盡管提,要多少都有。”
“明白了。”
“下去吧。”
“是。”
待管家走了,葉老爺面上的神色驟然一變,陰冷的有些可怕。
“拿我兒子的命攪這一城的池水,我便如你所愿,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城中的事雖有波及四周,但距離林晨他們所在的地方還是相去甚遠的。
這幾天四人餓了就抓些野豬野雞吃,渴了就到山間小溪打水,無聊的時候在地上畫個圈當是擺擂臺,時而聊聊路上的見聞,時而說說將來面對強敵時可能用到的策略。
本就是年紀相仿,再加之心懷道義志同道合,幾人的感情是越處越好,然而就在他們滿懷斗志的準備大干一場時,破廟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兄弟這套劍法虛虛實實,帶有空靈飄渺之感著實不錯,但能破我狂風掠云劍實屬是因為林晨這小子學藝不精啊。”
“誰!”
正與林晨斗劍的吳有為聞聲立時停止了動作,扭頭四下搜尋。
上官昊也趕忙起身護在張澈身前戒備。
而林晨一聽這話就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收劍挺立沉聲道,“孫守福,來了不妨現身如何,這般藏頭露尾是何意?”
“我藏頭露尾?”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樹梢上已經多了一道蹲著的身影。
“小子,你知不知道天外天已經追蹤我來到了附近?我若暴露行蹤你們這些小雜魚全都要死。”
“說的那么唬人,來了多少人?”
林晨朝身旁三人擺手示意沒事。
孫守福掃了眾人一眼,呵呵一笑,“天外天的老大,親攜天罡組殺手若干,如何?”
“不夠看。”林晨知道千城將至,頗有些有恃無恐。
“你小子身上氣息倒是有些不同了,嗯,也變得狂傲了。”
孫守福一個翻身跳下樹梢,捏著下巴朝幾人走來。
不得不說,即使知道眼下對方不會對他們如何,但心中仍免不了有些許緊張。
“我也懶得說教了,告訴我那小姑娘在哪,約定好的事我已經做完了,現在輪到她將所謂生路告訴我了吧?”
“呃,這事我只能說抱歉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嗯?”
聽到林晨如此說,孫守福先是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樣貌誠懇,沉吟了片刻呵呵一笑神秘道,“我大概知道她在哪了,要不,我帶你去?”
林晨心臟猛地一跳。
在宮四聯系自己之前找到她?
這個想法是好是壞他說不準,但的確令他心動。
“怎么說?”
孫守福看好戲似得催促著。
半晌。
“…好。”
并非鬼使神差,而是他受夠了被動等候,他想做些什么,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