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巖站在一起的六個進化者此時還沒有什么變化,李巖相信自己和他們是一樣的,但這并不代表他的心里不害怕。
“砰!”一聲槍響,李巖打破了其中一根石柱上的圓球,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總是要試一下的。
“你在干什么?”Lived博士的臉上出現了慍怒之色。
“我不可能跟著你一起死在這里的。”
“你應該感到榮幸,像他們一樣感到榮幸,作為人類,你們為神明提供血肉,作為進化者,你們為神明提供至高無上的能力,作為魔種,你們為神明提供堅硬如鐵的軀體,這是你們的榮幸!”
“砰!”又一個圓球被打破了,地面束縛著他的引力突然一松,李巖感覺自己的腳終于可以抬起來了。
“不!不能停下!”Lived博士喊著,朝李巖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李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對著Lived博士扳動了扳機。
子彈,穿過風雪,直擊Lived博士的眉心。
然而,Lived博士卻直接張開手掌,將子彈接住。
在李巖以為子彈會穿破他的手掌時,他的掌心處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子彈變成了一張小卡片,掉落在地上。
這…是什么技能?
在李巖愣神的瞬間,Lived博士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掌心處同樣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親眼看著子彈被卡片化的李巖自然不會讓他接觸到自己的身體,雖然不清楚Lived博士的技能到底會不會將活人也卡片化,但李巖是不會讓自己冒這個險的。
將時間洪流釋放之后,李巖為自己爭取到了一點逃脫的時間,往后一倒,拉開了自己和Lived博士之間的距離。
Lived博士笑得更加肆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時間系的技能果然厲害。”
李巖雖然一早就知道Lived博士已經將他調查了個底朝天,但對于Lived博士還知道他的進化技能這件事,他還是感到很驚訝。
不管怎么樣,可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的技能有時間,次數的限制。
猛然間,李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手覆蓋在了腕表上面。
當Lived博士的手掌再次貼近他的時候,他猛地從腕表里拽了一個體型龐大的東西出來。
是之前收進去的那頭魔種!
Lived博士似乎沒有料到李巖會來這么一出,手掌貼在魔種的身上,魔種立馬被轉換成了一張卡片,而他掌心處的黑色漩渦也跟著消失了,消失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呵呵,果然是有次數限制的。
對于被浪費掉一次技能次數的Lived博士,非常生氣。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背上竟伸出了一只鋼爪,貼合著他的手指,就像一只狼爪一樣,鋒利而有力。
這變態不會把他自己改成機器人了吧?
李巖也是非常佩服自己,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些有的沒的。
就在他胡思亂想走神的時候,Lived博士手背上的鋼爪突然被長了,直接朝著他的背上抓去。
“嘶!”錦帛被撕破的聲音,李巖那不知道穿了幾層的衣服,被全部撕破了,背上還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這種分分鐘能凍死人的環境,李巖就靠著身上的衣物御寒呢,衣服被撕開之后,李巖感覺自己的氣勢都矮了一截。
冷是真的冷啊,疼也是真的疼。
但是沒辦法,李巖只能死扛,這個時候一旦矯情,丟掉的就是性命。
李巖迅速地朝著人群中逃去。
從他打爆了第二個圓球的時候,這里就已經徹底亂套了。
震感越來越強烈,就算他們被Lived博士洗了腦,心甘情愿來到這里,但在災難的面前,他們依然會恐懼。
Lived博士已經無暇再顧及李巖了。
因為他們身后的那一座古老建筑物,在這個時候,倒塌了。
地底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奮力地往外“生長”。
地面震動得越來越厲害,很多人和魔種,都被晃得東倒西歪。
一天天裂縫從建筑物的底部出現,蔓延至四面八方。
黑夜及冰雪,仿佛被撕成了無數的碎片。
一根巨大的觸手,從裂縫中伸了出來,觸手上,還有無數的吸盤,只看一眼,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Lived博士朝著觸手走了過去,一步一步的,走得很穩,絲毫不受地震的影響,面上的表情,神圣而嚴肅。
“我偉大的神明,您的仆人在此恭候您的回歸,我愿與您契約,恭候您的差遣。”
越來越多的觸手伸了出來,它們在地面上搖擺著,仿佛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自由。
Lived博士又開始吟唱起那些奇怪的經文或是咒語。
李巖趁亂殺掉了一頭魔種,把它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
背上的傷口被風吹得沒有任何知覺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魔種和進化者打成一片,沒有了Lived博士制約的魔種,已然露出本性,對人l肉無比的向往。
“你還不走在這里等死嗎?”李巖的腰部突然被撞了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蘇琪。
呼呼的風聲,進化者的哀嚎聲,魔種的嘶鳴聲,Lived博士高亢的吟唱聲…
所有的聲音譜成了一曲末日的樂章,仿佛這個時候,才是末日真正的開始。
地面的裂縫越來越大,已經有人不慎墜了進去,李巖拉著蘇琪,心驚膽戰地在七邊形臺子上奔跑著。
來的時候也沒覺得這個臺子這么大啊,這跑起來怎么感覺像是沒邊了一樣?
李巖腳步已經有些虛浮了,持續的失血,他已經快撐不住了,除了頭暈眼花,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走出幾步之后,李巖踉蹌了一下,原本被他牽著的蘇琪,只好用盡全身的力氣攙扶著他。
真特么沉啊!蘇琪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混亂之中,還有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衛衣,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她大半的臉。
帽檐下,一雙冷到沒有任何溫度的眸子,若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她的瞳孔是赤紅色的。
她在人群中穿梭著,與別人的恐慌不同,她的臉上,只有冷靜,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