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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所為

熊貓書庫    堂哥中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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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側妃一番好意的勸解之下,一場本不該來得這么早的爭鋒,總算是平息了。

  海棠這會兒正躲在被子底下,裝成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她在等著世子殿下進來。

  “等世子爺將王曲處置好了,定會進來安撫我!”

  她心中這般想著。

  只是直到迷迷糊糊睡著,再到天黑醒來時,她心心念念著的世子殿下,還是沒有進來。

  “怎么回事?”海棠心下不由疑惑不已。

  她下地穿了鞋子,往門外扒拉著看。

  卻只見到院落的其余幾個屋里,零星點著的幾盞燭燈之光。

  世子爺不見了,王曲也不見了。

  整個院落空蕩蕩的,十分安靜。

  前幾日被查封了的鳳仙樓,如今又重新開張。

  不僅如此,還很是用心的翻修了大堂。

  二柱百無聊賴地轉頭看了看四周。

  原本大堂中間的戲臺上,已沒有那個幽怨得如同丁香花般的女伶。

  倒是多了個說書的先生。

  只見那說書的一拍醒木,語調徒然拔高,“卻說本朝的太祖皇帝,見前朝皇室梅氏日益式微,朝中奸佞當道,又見百姓連連受難,便趁著西北烏蒙部落進攻之際,率領民眾揭竿而起…”

  這說書的老頭,一番高低起伏的故事語調,牢牢扯著聽眾的心弦。

  估計講過許多遍了。

  畢竟死后留下一道圣旨說:功過留人評!準許后人公開討論自己一生功績的皇帝,大概也就只有這大周朝的太祖皇帝了。

  這分明是在模仿武則天的創意嘛。

  二柱微微一笑。

  坐在他側對面的楊承文問道:“王兄在笑什么?”

  “這位老先生說書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從他嘴里聽到的太祖皇帝紀事,可謂一波三折,我聽得入迷而不自知。”

  二柱感嘆道。

  楊承文淡淡的說道:“旁門左道,不足以登大雅之堂!”

  二柱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去質駁他的話。

  剛才如側妃吩咐下來,要楊承文請他來鳳仙樓美餐一頓,然后徹底盡釋前嫌。

  可是楊承文一來,就是用那種充滿懷疑的目光盯著他看。

  二柱哪不知道,這家伙八成是又懷疑上自己了。

  楊承文重生之前,估計在別人的手里吃過大虧。

  重生以后,就使勁地懷疑旁人也是重生來的。

  二柱就是被他深度懷疑的人物之一。

  估摸著如側妃先前與楊承文交代了一些事,原本已經逐漸放下戒備心的楊承文,如今又懷疑起二柱來了。

  一頓飯的功夫,盡是盯著他看。

  再加上丫鬟海棠的事兒…

  楊承文今天還怒氣沖沖的,沒幾個時辰就轉變了態度。

  實在可疑。

  該不是又想出了什么陰損招數吧?

  二柱暗暗聞了聞酒菜的香味,沒有發現異樣。

  另一頭,楊承文卻是倒了酒,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

  “世子爺,如側妃讓您出來請客,您多少也應該敬王公子兩杯呀!”在一旁服侍的丫鬟綠袖,這會兒便提醒了一聲。

  要知道,來之前如側妃可是吩咐了,要將王曲灌醉,然后從他嘴里探聽到消息。

  可現在世子殿下一個人喝著悶酒,這哪能行呢。

  但楊承文聽了她勸說的那些話,仍是自顧自的喝著。

  “不礙事的!”二柱朝綠袖笑了笑。

  原本喝著悶酒的楊承文,見他又想勾引自己的另一個婢女,便一下子起身,呼出滿嘴的酒氣,指著二柱道:“王曲,混蛋,你要好好對待海棠!”

  二柱瞥了眼桌上的的酒壇,已經空了幾個。

  楊承文前世或許喝過不少,可現在他這身子年歲不大,又沒有習慣酒精,胡吞海咽自然要醉。

  只不過,二柱是真的沒想到楊承文會這么重視海棠。

  酒過三巡之后…

  “海棠…!”

  楊承文醉得不成樣了。

  他之前故作出的豁達,這會兒在醉酒之后,也是原形畢露。

  早前他安排了海棠過來監視王曲,是因為海棠與綠袖前世一直忠心于他。

  其他的人,他只記得在楊承曲得勢之后,一個個皆是俯首貼耳,恨不得表現出多么的忠心。

  后來母親被污蔑偷人的時候,竟是所有人都站在楊承曲那一邊。

  他以為海棠不會背叛自己,可是他想得太當然了。

  說到底,他不單單傷心于海棠的背叛。更是擔心自己熟知的那些事,會出現他意想不到的變化。

  那樣他就再也不能先知先覺地設下計謀了。

  “世子殿下,我們回去吧!”

  眼瞧著自家世子爺喝得越來越醉的時候,站于一旁的丫鬟綠袖,生怕他再說出些沒分寸的話,便將他攙扶走了。

  “王公子…”綠袖遲疑的看了一眼二柱。

  “你們先回去吧,我再聽會兒說書!”二柱微微笑道。

  綠袖聞言,便扶著主子回去了。

  他們走了之后,二柱又朝戲臺上看了一眼。

  那個說書的老頭,這會兒還在興致昂揚地噴口水。

  對于說書他興致不大,之所以要晚些回去,自然是因為另有要事。

  出了鳳仙樓之后,他便直往著幾天前來過的那個茶樓去。

  茶樓的阿婆原本坐在賬臺那里,時不時去給熱茶壺底續火。

  遙望見二柱奔著茶樓過來時,她的眼神閃了閃。

  “小公子又來了!”她嘶啞的聲音聽得人難受。

  二柱今日有要事,故而才來的,又不是專程來聽一個老太婆的聲音,也不講究這個。

  左右看了看,沒發現什么可疑人物之后,才奔著賬臺來。

  “茶婆,你前幾天跟我說的那些事兒,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一些?!”他一邊說著,一邊還很謹慎地觀察四周。

  他總覺得這茶樓里的阿婆不簡單,少見的“茶”姓,還有她知道的那些宮廷秘事。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打聽到的。

  這茶樓肯定不簡單。

  二柱知道自己長得和信王相似,而信王與梅妃有過一段淵源,這茶樓的阿婆又疑似梅妃的故人——搞不好是以前服侍過梅妃的老宮女。

  指不定要搞出個“為舊主報仇”之類的事。

  好在,茶婆看見他時雖然神情微變,卻并沒有流露出惡意。

  也許是她隱藏得好!二柱心中暗道。

  可若是真的有敵意,茶婆便不該將那么多年前的事,告訴自己。

  二柱今日過來,也只是想打聽清楚,梅妃的兒子到底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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