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亂”
破開陣法,李繼章望著眼前的景象就要發牢騷,又看見鶴蜚火急火燎地沖進去,不由得笑了笑,而后跟上。
今夜,劍宗有的忙了,這里里外外,不知道多少大勢力的年輕一代,這帳是算不清的。
見陣法被破,那些不知身份的元丹境高手紛紛撤離。
倒也沒人阻攔,現在仍是敵眾我寡,再說這伙人行動嚴密的很,顯然是早有預謀,劍冢山莊也怕他們狗急跳墻。
最重要的是這伙人背后的先天境仍隱藏在暗中。
若是追上去,難免有一場激烈的廝殺,到時候引起先天大戰可就難以收場了。畢竟,幾十位元丹境對任何一方勢力來說都不是能輕易舍棄的。
不過,被鶴蜚砍死的那十多個倒霉娃子…那就是真的白死了。
暗中的那位先天境就算不要臉,也是不敢出手的,而且…恐怕還未必打得過她。
三日后,早間,山莊的某個偏僻山谷,溪水緩緩流淌,這兩人天氣不錯,沒有結冰。
秦政不喜喧鬧,那日過后,便尋了個僻靜之地。正好秦風幾人也要養傷,見這風景尚可,便在這處山谷附近的別院小樓里住下。
這小樓不高也不矮,四層木制的建筑,樓頂還有一間小屋,秦政與李繼章正坐在那探討人生。
“當日匆匆一別,如今想起來仍舊歷歷在目,絲毫不曾想再見面已是十二年之后了。”
兩人沒有燒火,都是高階武者,不在意這么點寒冷。李繼章點起香爐,又掏出兩個酒盞。
“哈哈,用你李小劍慣用的腔調,那就是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
秦政眼里沒有往日那么多的復雜之色,顯得很是輕松。他與李繼章的關系很好,聊的開,久別重逢,自然是高興。
“是啊!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現在已是物是人非,變了許多了,小劍我過得是沒有當初那么快活了。”
李繼章嘆著氣,輕輕敲著那酒盞,示意讓秦政拿壇好酒出來。
“呵,我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什么改變,說兩句,還真就開始了,哈哈。”
秦政輕笑幾聲,緩緩掏出兩壇月湖,打開一壇,給他滿上,撒在桌上不少。
“她,最近好嗎?”
李繼章聲音漸小,看著秦政的眼睛微微發紅。
“人就在下面,你怎么不去問問?”
“別開玩笑了。”李繼章苦澀地搖搖頭,直接拿起那酒壇子,不多時,已然見底。
“怎么了,對不她的是我,從來都不是你。”
“我知道。”李繼章繼續打開那第二壇,仰起頭,灌入嘴中,再無先前那斯文的樣子,“可我不甘心,她那樣對你,你怎么能”
“一切事情結束,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秦政舒了口氣,站起來,轉過身,看著初起的朝陽愣神,喃喃道:“用余生。”
“你確定要和他們爭個你死我活?那頭龐然大物,實力之雄厚,豈是你能算計的?恐怕無人能知其底蘊。”
李繼章有些醉意了,他沒有用真氣揮散,就是那么靜靜呆呆地目視前方。
“你以為我想?可他們不給我路走,我豈能不爭?”
樓下,秦風仍就睡著,不斷的吸收外界能量,似乎在醞釀一次大的突破。
鶴蜚在照看張鶴瑤,她傷的極重,仍在昏睡中。好在,鶴某人不缺錢,那些丹藥差點沒給她當糖豆吃了。
看的顧十七一陣心酸,四階丹藥人家都不喂的好不好。什么五階回元丹,六階大還丹,足足個五顆,甚至還有一顆七階升靈丹。
要不是秦政及時制止了鶴蜚,顧十七估計張鶴瑤現在已經因為藥力過度,爆體而亡了…
她估摸著張鶴瑤之所以還沒有醒,多半是因為吃的藥太多了,一時消化不過來。
也難得鶴蜚有這么體貼的時候了,估計張鶴瑤醒來會十分的感動吧。
嗯,不管了,一切都阻止不了我打麻將 因為實在閑的慌,李寧五個人又沒事,就約著打起了麻將。
輪流著玩,大家都挺開心的。不過,王昱的臉色越來越冷,黃良慶的臉也越來越黑 “吃!”顧十七笑地起勁,她又贏了,“嘻嘻,胡了!”
“哼。”
王昱默不作聲地仍出一瓶小還丹,很自覺地黑著臉坐到一旁。
海云峰上葉云輝依舊一個人靜靜地泡茶喝茶,格外出神。
林漠晨三天前讓弟子傳來名劍大會大亂的消息,攪得他這幾天不得安寧。
因為,他很清楚,這絕不是暗門動的手,而是自己宗內的某些人 你說他們能不能安生點?
搞劍宗就搞唄,結果留下這么多證據,到頭來還要自己給他們擦屁股。
真當劍宗那伙人都是白癡?
“誰做的?”
葉云輝拿起茶杯,他身后一道灰影緩緩凝成人形,看樣子竟是魔道的某位煉神境的元神化身。
“第七峰,或是第五峰,某位長老授意,具體是誰,不知。”
那人說話斷斷續續惜字如金,葉云輝也是見怪不怪了。
“恐怕是不止,沒有那些老家伙暗中支持,我不信他們有這個膽子,罷了,此事作罷,你不用查了。”
葉云輝深知那幾位老祖的性格,還有那位就憑自己,要拿什么阻攔呢?
還是不戳破了吧,反正自己也管不了他們,反正劍宗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萬道武宗若是愿意,只消十日,便可滅去江湖上九成五的大勢力。
不過,規矩還是要守的,至少不能太過火,因為他們之所以沒有這樣做,就是還有幾家是他們也無法輕易解決的。
例如風云殿,他們可從沒生過要與其為敵的念頭。
因為僅僅根據風云殿最近一千年來展露出的實力,通過演算,萬道武宗有九成九的把握被人家平推。
好在,風云殿基本上是透明人,人家就是賺錢,只要你不侵犯他們的利益,他就不會動你。
“得讓人去劍宗走一趟了,那些老家伙,可不好糊弄。”
葉云輝站起身,也不管那灰影,一個閃身,化作流光,瞬間離開了萬道武宗。
他要去找一個人,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