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也讓董小玉受了不小的輕傷,魂體有些許潰散的跡象。
不過好在,憑借修煉幾十余載的法力,還是很快穩固住了傷口處,不斷潰散的魂力。
“臭道士,你為什么老是阻止我與秋生相會。”
這次董小玉不在直接動手了,轉而咬牙切齒地質問著九叔。
九叔見董小玉沒有動手的跡象,倒也是干脆的收起桃木劍,背在身后。
“人與鬼本就是一個陰一個陽,一個天一個地。你和我徒弟秋生相會,本就是違背了綱常,我豈能袖手旁觀?”九叔濃眉一怒,面目嚴肅的回道。
“我與秋生本就是天作之合,你情我愛,就算陰陽相隔又如何,反倒是你這道士,棒打鴛鴦。何以為人?”董小玉喝道。
九叔也有些惱怒。
“人與鬼本就不能結合,你反其道而行之,何來天作之合?你使用妖術迷惑秋生,又怎會有你情我愛?分明是你等孤魂不堪誘惑,看上我家徒兒血氣方剛,精力充沛。想謀取罷了。”九叔直接嚴詞怒罵道。
就差沒直說,你就是看上我家徒弟的精氣,你就是潑婦,你就是想謀財害命了。
這番言語,就如同把董小玉的面皮撕開,又狠狠的放在腳下踐踏一般,說的董小玉是面紅耳赤,咬牙切齒。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留情了。”
話既然說不通,那就只好直接動手了。
董小玉打算,先將秋生找到,然后帶著秋生離開,兩人隱姓埋名,再也不問世事。
董小玉運轉法力,手里衣袖變成赤色白練,如同兩匹巨劍一般,直刺九叔。
不過,桃木劍雖然背在九叔身后,卻并未完全收起,手腕輕輕一抖,桃木劍便再次對向董小玉。
九叔動作不停,閃身避開赤色白練的直面攻擊,將桃木劍替換自己,留在原處。
赤色白練攻勢不減,或者說,招式用老,一時半會做不出變動。
白練靠近桃木劍,順勢一卷。
若是九叔留在原地,被這白練卷住,或許還真的會被牽扯住,讓董小玉帶著秋生離開。
白練卷在桃木劍上,如同細雨落進火堆,發出巨大的“呲”聲,旋即白練迅速散開纏繞著的桃木劍,退回董小玉身旁。
依稀可見,白練的一端,已化為焦黑。
任何的法術,都是一根同源。
法術被破,自然也造成董小玉被其影響,法力有所不穩。
不過,董小玉當然不會就此死心,這一招被破,早已被董小玉料到了。
董小玉招式不停,烏黑的發絲化作千萬只細手,堅如鋼鐵一般,朝著九叔撲面而去。
未等招式用老,董小玉拼盡全力運轉法力至腳底,軟底錦靴往地上重重一踏。
剎那間,義莊大院地板青磚皆被拋起,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朝著九叔鋪天蓋地的砸去。
這些招式下來,雖然不能真正的傷到九叔,卻也能夠暫時的拖延住九叔的腳步。
趁著九叔疲于應付,董小玉身形一閃出現在客廳一旁。
順著窗戶縫隙朝里面看,秋生正是被拴在客廳椅子上,動彈不得。
董小玉面色一喜,隨即皺眉看了看客廳門窗被貼滿一圈的黃色鎮魂符。
旋即手里衣袖一招,將大院中的水缸連同里面的魚甩向窗戶。
“哐啷......”
水缸砸破紙窗戶摔在客廳地面,碎成無數片,里面的魚缺氧般,使勁在地上撲騰著。
張延眉頭一皺,強忍著五臟六腑傳來的疼痛,站起身來。
順手從墻面上取下掛著的桃木劍,目光警惕的盯著破開一個大洞的窗戶。
秋生也面色一喜,放棄掙扎,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口。
董小玉看著窗口已破開,不由地喜上眉梢,扭頭看了一眼還在與飛起青磚抗衡的九叔,不再猶豫,身子后退兩步,隨即橫起身子,從破口處飛鉆而入。
還未待董小玉全身而入,張延就已經先發制人的使用桃木劍迎頭拍下。
董小玉剛進入房間,還未等她開心,就感覺頭上一暗,腦瓜一疼,整個人就被拍落地面。
“刷”
還未待董小玉反應過來,旋即一把棗紅桃木劍已橫在頸上。
就算是鬼,只要實力不是相差太大,被同級別的人用桃木劍割開脖子,那幾乎也是必死無疑了。
“阿延,不要!”秋生大驚失色,焦急的喊道。
張延撇撇嘴,你以為我愛管這閑事啊?!
要不是看在秋生的面子上,張延早在董小玉進來的一剎那,就手起刀落,讓其人頭落地了。
董小玉面色兇狠的抬頭,還欲反抗,張延桃木劍微微一壓,瞬間劃破脖子上少許細嫩的肌膚。
不過,這倒是讓董小玉不敢在反抗了。
自知今日自己恐怕是在劫難逃的董小玉,神色凄慘的看向秋生,徒然眼波一轉,媚術悄然施展在秋生身上。
“秋生......”
“秋生......”
秋生神色迷離,顯然已陷入董小玉的魅惑當中。
張延還待做下一步動作。
徒然聽見身后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響,不由往后一瞧。
這一瞧可瞧出大問題了,身后的秋生竟然直起身子,完全不管不顧手臂上綁在兩旁柱子上的繩子,任由繩子深深陷入手臂還不自知。
任其繼續下去的話,說不定下一刻秋生的手臂也得被繩子拉斷。
張延面色一厲,不用想他也知道,這都是董小玉在作祟。
這次張延可饒她不得,手里桃木劍光華閃現,還未待董小玉反應過來,桃木劍直入董小玉身子,避開要害之下,也造成非比尋常的重傷。
自然,也打斷了董小玉施展與秋生身上的媚術。
未曾理會清醒過后又頭腦發昏,不斷央求自己放過董小玉的秋生。
張延厲聲問道:“我問你,你為何苦苦糾纏秋生!你須知人死后,那便是陰陽兩別,人鬼殊途。你不去轉世投胎,反而留在陽間,這不光害了秋生,更加害了你自己!”
董小玉看了看身上的傷口,又看了看再度橫在頸上的桃木劍。
傷口雖嚴重,卻是不致命,心知張延已經手下留情的董小玉,面色凄苦的緩緩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