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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張獻兒

熊貓書庫    真小人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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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驟然聽到父親論功,姚隊正不由得一愣!

  然后便又有聽父親道:“但因你率隊輕敵,痛失一名袍澤勇士,卻該罰!書記官!”

  “屬下在!”

  “撤銷姚隊正丙等戰功,而且功不足以抵過,再打十軍棍,罰俸一年,好好給他漲漲教訓!”

  “屬下遵命!”那書記官一筆劃掉之前戰功,又把十軍棍和罰俸一年記錄好。

  姚隊正心道:這才我爹嘛,我就說呢,我怎么可能從這老頑固的手里得到戰功呢?

  唉,這十軍棍,倒也沒有什么,以咱的體格和功力,擦上傷藥連躺都不用躺,可是這一年的俸祿說沒就沒了,這以后的酒可買不起了,總不能只靠蹭吧?

  哦,明白了,看來這是父親大人逼我戒酒啊!

  一旁的石開也從老張頭口中,得知了這隊正竟是姚副隊長的獨生子,看來這姚副隊長還真是管帶嚴格,不近人情啊!

  姚副隊長對兒子揮了揮手,讓他退到一旁,又為其他隊員記了集體丙等功,然后便吩咐隊中戰鼓手,準備夔牛戰鼓,敲響戰魂鼓,全員參加祭奠儀式,為那死去的袍澤送行。

  那面夔牛戰鼓直徑足有半丈,蒙以整張夔牛皮,所以又被稱為夔牛戰鼓,那皮只是被叫做夔牛皮,卻不是來自真正的夔牛,而是取自某種身負夔牛血脈的異種妖獸而已。

  上古傳說中,帝君與敵作戰,曾以夔牛皮制鼓,一震之下,可傳聲五百里,連震之下,則可聲至三千八百里。

  而這面隊中的戰鼓,雖非真正的夔牛鼓,卻也能一震之下,群山止聲,連震之下,鳥不能飛,獸不能行!

  端的是一件軍中異寶!

  而這面夔牛戰鼓體積巨大,只能配以專屬鼓車,平日里以馱馬驅動,需要時,鼓手便直接站立鼓車之上,奮力敲擊!

  這時,根據姚副隊長的命令,鼓車已被推到近前,一名戰鼓手躍上鼓車,將那戰鼓上蒙著的,不知道是何種獸皮制成的鼓衣取下,用手輕撫一遍,以檢查有無損傷。

  又從鼓車上的鼓槌箱里,取出兩支胡桃木制成的鼓槌,這鼓槌乃是取自百年胡桃樹的靠近樹心的部分,用三年制作打磨、反復浸油陰干而成,這樣,用這胡桃木鼓槌敲擊戰鼓之時,聲音才會更加洪亮厚重,且有刀兵相撞的鏗鏘之聲發出。

  而那戰鼓手更是選那軍中無一的力士擔任,此名鼓手身長七尺有余,體魄雄偉異常,如同巨人一般,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輩。

  只見其從袖中抽出右手,右袒其胸,然后將那空袖橫系腰間,扎了扎,緊了緊,以免敲鼓之時,袖子松開,見沒有問題之后,這才又取一根黑色玄帶系于額前,用力在后腦處系牢,這是為已歿袍澤帶軍中黑孝,然后,方才回身以目光示意,已準備妥當。

  就在臨時祭官剛要發出“開始”的命令之時,隊伍外傳來一陣騷動,姚副隊長就是微微一皺眉頭,這不得喧嘩乃是軍中明令。

  忽地一聲“萬勝”傳出,緊接著就是陣陣連綿不絕的齊聲“萬勝”,這聲音傳到姚副隊長隊長耳中,姚副隊長頓時明白過來,這才舒緩了表情,也扭頭向外望去。

  石開加入護衛隊的時日尚短,不明所以,先是看看姚副隊長,又看看老張頭,見二人都一副期待模樣,便也順著二人的目光,向外張望。

  只見遠遠地,一位白衣女子騎在一匹純黑駿馬之上,當先而來,其后更有兩名騎士緊隨其后,三人在距離祭奠之地尚有百丈之時,白衣女子便當先翻身下馬,并將韁繩甩給了一同下馬的跟隨騎士。

  然后信步走入人群,那護衛隊的隊員們紛紛單膝跪地,行“撫胸禮”,繼續高呼“萬勝”,而那白衣女子所到之處,隊員們便會自動避讓兩旁,為白衣女子騰出一條路來,白衣女子見狀,便微微點頭,繼續前行。

  待其終于行到近前時,就連姚副隊長和老張頭都已跪下行禮,石開便已猜到來人身份,剛想細看其模樣,卻也只能先隨著其他隊員,一同單膝跪地,行那“撫胸禮”。

  那白衣女子便是南召城城主之女,張獻兒,更是城主大人早就指定的城主繼承人,所以眾人又尊稱其為“少主”。

  張獻兒隔著幾丈外,見到姚副隊長和老張頭已經單膝跪地行禮,連忙緊走幾步,將二人扶起,然后又對四周的隊員大聲道:“眾位將士辛苦了,請起!”

  眾人均稱是起身,石開這才將張獻兒的樣貌看清,有一種女人,你若與她做朋友,只一靠近便會自慚形穢;而你若與她一同做事,卻又不敢張口,生怕一張口,便說了蠢話;其實,你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只是站在一起就知足了,可不敢說娶人家的胡話。

  這就是張獻兒,三分的華貴,三分的美艷,三分的英氣,最后那一分,卻是天地鐘賜的靈秀!

  張獻兒扶起姚副隊長和老張頭后,環視四周的隊員們,那些年輕的目光中,透出的是無比的堅定和狂熱,張獻兒作為老城主的唯一嫡系后代。

  老城主曾想安排正式的繼承人冊封儀式,好為女兒掃除障礙,但張獻兒卻自信地告訴父親,她會依靠自己的能力來贏得南召的人心的。

  三年以來,無論是盤踞在黃泥隘口的巨盜,還是出沒在樵夫山的血紅蜘蛛,都成了這位少女戰功策上的濃濃一筆。

  每次戰陣,護衛隊被其精準的戰場操控力所折服,這使得護衛隊這頭戰爭巨獸,爆發出遠勝于之前的驚人戰斗力,隊中各級無比欽佩之下,便開始自覺地尊稱其為“少主”。

  當然,張獻兒依然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她還要更加努力才行。

  張獻兒對眾隊員微微地點了點頭,四周立刻安靜下來,甚至連甲胄摩擦到聲音都被刻意地控制住,然后,張獻兒輕啟朱唇道:“姚副隊長!”

  “屬下在!”姚副隊長撫胸為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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