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城中心的空地上,百姓們屏住呼吸,文人才子臉色驚訝駭然,在場無論是否懂得詩詞,此刻都被唐逸所念的詩詞所吸引。
唐逸所念的并不是咬文嚼字詩詞,反而像是在抒發一種感慨,能夠立馬讓人感同身受。圍觀的人們有的目露憂傷情緒,有的悵然若失,有的輕聲低吟,卻皆是被唐逸所念的詩詞,而忍不住帶入個人情緒當中。
整個城中的心噤若寒蟬,甚至能夠聽到秋日晚風吹拂起少女秀發的聲響。
此時此刻,唐逸已經將整首詩詞念完,但他的聲音仿佛在圍觀群眾的心里邊不斷的蕩漾。
原本老神在在的四位院長,紛紛露出驚咦的神色。
尤其是岳麓書院的張院長,原本他在為馮青云在詩會中大放光彩而沾沾自喜,沒想到轉眼睛這唐逸剛剛出現,憑借一首詠月詩詞,立馬蓋過馮青云的風頭,直接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站在空地正中央的馮青云直接瞠目結舌,緊接著臉色變得跟豬肝顏色似的,看向岳麓書院的時候,目光微微一凝,他發現原本對唐逸咄咄相逼的人現在看向目光滿是崇敬的目光。
再看周圍的百姓,全都是目光口呆的樣子,有的姑娘眼含春色,有的才子搖頭自嘆不如,而方才對唐逸不對非議的人,則是臉色滾燙極了,竟是后悔不該這般謾罵唐逸。
人群當中的趙文順立馬大力拍手,大聲說道:“好詩!”
隨著她的喊聲響起,周圍的掌聲猶如潮水般響起。
“這詞寫得好啊!”
“不愧有著文曲下凡之稱!”
“唐公子作完這首詩詞,恐怕今后的中秋詩會沒有人敢寫中秋詩詞了!”
周圍懂得詩詞的文人才子們,竟是不由得自主的盛贊起來。
旁邊有人終于是忍不住心里的沖動,看向唐逸問道:“唐公子,不知你這詞應如何稱呼?”
唐逸想了想,說道:“其實這首詞的思路還得得益我的一位友人他名叫蘇軾,乃是眉州人士。前些夜里,我與這位友人相約游賞姑蘇河畔,聽他講述自己的思鄉愁緒,唐某這才有感而發寫了這首詞,為了感謝這位友人,便將此首詞讓他譽名為《水調歌頭》。”
畢竟詞作者是蘇軾,唐逸拿來用…不用白不用啊!
這可是華夏國璀璨瑰寶,更是無數先人文化精髓之所在,既然這世界還不存在《水調歌頭》,唐逸自然得讓這首詞在這世界發光發亮。
聽到詞的名字,諸位書生輕聲低吟,每每念誦幾句,看向唐逸的時候,目光里邊便又多了幾分崇敬與佩服。
唐逸淡淡笑了笑,抬頭看向馮青云。
剛剛接觸到唐逸的目光,馮青云立馬寒毛炸起,在這寒冷的秋夜,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心里邊竟是生氣不詳的預感。
唐逸淡淡笑道:“在下方才寫了首拙詩,不過是先拋磚引玉而已。倒是在馮兄面前獻丑了。作為紀念岳麓書院考核第一的馮兄,寫中秋詩詞對馮兄來說想必應該是信手拈來吧。”
姑蘇書院的學生臉上露出敞開笑意。
趙文順則是放肆大笑。
四位院長臉色各異,倒也不是看不起馮青云,只是目光里邊卻是少了幾分期待,畢竟唐逸這首《水調歌頭》的詞寫得實在是太好了,就連他們也挑不出一絲一毫額毛病。馮青云想要在這短時間之內,再作出一首勝過這首詞的,難度無異于是難如登天。
無數文人心里想到,恐怕今晚過后,以后若是有人再寫中秋詩詞,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勝過唐逸這首《水調歌頭》。
馮青云聽到唐逸說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作為一介文人書生,差一點就破口大罵了。唐逸突然反咬一口,這是想直接毒死他啊!且不說他作不作的出詩詞,即便他作出來…他寫不出這般好的詞啊!馮青云心里不甘,甚至氣急敗壞,但不得不說唐逸寫的這詞真的太好了!
馮青云將目光看向別處,假裝沒有聽見唐逸說的話。
唐逸直接說道:“馮兄,現在我已作完詩詞,該輪到你了。”
馮青云臉色僵笑,竟是有些騎虎難下,被唐逸目光盯著,竟覺得自己像是一只弱小的兔子正被一只嗜血的兇狼緊盯著。
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習羽翎美眸滿是笑意,嘴角輕輕微抿,唐逸如此咄咄逼人,在她看來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即便平時她跟唐逸斗嘴,唐逸也都是不愿吃虧的主!他可是個十足的奸商!別人吃虧也絕不會輪到他吃虧!
唐逸看著馮青云,說道:“馮才子,該輪到你…”話說道一半,唐逸聲音忽然止住,璀璨明亮的花燈底下,唐逸眉頭皺緊,疑惑的看向習羽翎的身后,剛才似乎有一抹陰冷寒光忽從他眼前閃現而過。
就在這時,只聽“噗哧”一聲,一把帶著猩紅血滴的寒刃突兀從習羽翎的腹部穿插而出…
噗嗤!
唐逸尚未看清楚那一抹寒光,眼睛微凜,只見一道幽冷的寒光從習羽翎的腹部穿出,劍尖滴血。
唐逸眼神微瞇,習羽翎離她有三丈距離,此時她被周圍百姓所包圍著,這突兀的一幕令所有人都詫異而意想不到…然后,是瞬間撕碎整個夜空的尖叫聲。
人群瞬間炸開,紛紛大叫逃命!
唐逸準備跑向習羽翎,但目光與習羽翎相對時,只見她朱唇輕啟,似乎在說些什么。
唐逸看著習羽翎胸口劍刃,只覺得心中某處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下,此時習羽翎的嘴唇輕動,眼神里邊滿是慌張與擔憂,尤其是看到向她靠近的時候,她竟然淚珠簇簇掉落。
她…哭了?為什么?
唐逸神情微滯,然后,下一刻他終于聽看清楚習羽翎嘴唇說的話語。
“快跑!!!!”
唐逸目光微凝,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轉身跑進混亂的人群當中。
看著唐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當中,習羽翎的眼神里沒有凄然,反而心里邊松了一口氣。
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何要這樣做,若是以前的話她第一個念頭是保命隱遁,但看到唐逸向著她跑過來,卻是胸口抽緊像是里邊的空氣被抽走了,不由自主的就叫他趕緊逃跑。
她的腹部依然留著刀刃,后邊傳來一道沉悶的笑聲:“奇怪了!事情竟會如此的順利,原本以為對付你還得多費些心思…恩,倒是有些小驚訝,你竟然也喜歡此類文縐縐的東西。還是說,你喜歡的是這些細皮嫩肉在床上能夠被你盡情殺害的白臉書生呢?”
陰影處一道人影逐漸浮現,中年男人手里緊握著利刃,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他陶醉而迷離的說道:“每次為了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我都會忍不住想要找個姑娘盡情放肆在她們身上索取。但不知為何,任憑我如何的愛撫她們,卻始終找不到跟你一樣味道的姑娘。你身上的香味真的是太棒了…我說過的,即便你逃到這天下的任何角落,我始終都能夠聞到你的香味。”
習羽翎眉頭微蹙,忍著疼痛,將劍刃從腹部抽出,有血絲從她嘴角流出。她抬起美眸,看著中年男子,眼里邊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
“你雙眼睛真的好美,就跟琥珀琉璃那般迷人而深邃。我決定了,我要先慢慢的蹂躪里,然后聞著你沾著鮮血味道的肌膚,將你這一雙迷人而深邃的眼珠挖出來作為紀念。我想我會經常懷念你的味道的。”
“呸!”習羽翎美眸冰冷,想中年男人吐了唾沫。
中年男人伸手將唾沫擦拭,臉上露出興奮的笑意。
他的身后光頭慢慢走了出來,身著淺色衣衫,手臂上有著一道醒目的疤痕,身上則是充滿著刀口舔血的血腥與戾氣。
他看著習羽翎就像是看著一具尸體,聲音淡淡說道:“我答應過三位兄弟,今夜殺了你之后定要在他們墳前好好的喝一杯。”
光頭腳步驟然提速,快如閃電,帶起一股強烈的勁風,直往習羽翎的粉頸而去。
習羽翎心下一驚,忍著傷勢,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蓮足點地,身輕如燕般飛起,手中匕首帶著凜冽殺氣,迎面對向光頭。
光頭眼神不屑,也從身上抽出一把劍刃,兩人劍刃碰撞,寒芒交錯。
習羽翎逐漸落了下風,急忙向后退開,與光頭拉出一段距離。
短短的片刻打斗,習羽翎身上白色的衣衫已是染上一片猩紅的血滴,尤其是腹部位置殷紅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出。
她感覺精神變得有些恍惚,動作也開始慢慢變得僵硬,剛才跟光頭一番對打,使得傷口又開始不停的流血。
她本就大傷未愈,現在又受了重傷,今天怕是真的躲不過去了…不過,為什么自己一點都不覺得傷心。
習羽翎眼神沒有瀕臨死亡的恐懼感,反而是某一瞬間感到微微的慶幸。
但奇怪的是,自己能有什么慶幸的?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冒出某個書生的模樣,但說是他是書生卻從來沒有半點書生的樣子,整日一副痞痞的奸商模樣…啊!對了,終于是看到他慌張的樣子了。
原來他看到自己受傷了他才會慌張啊…他可真是個大奸商啊。
不過…大奸商能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轟!
——轟!
——轟!
便在這時,連聲巨響突然在城中心炸開,無數的煙花從四周圍飛舞而過,火樹銀花當中一盞盞巨大的并蒂蓮花不斷的盛開,火花四濺,白霧繚繞。
這突然一幕,嚇得光頭急忙后退,中年男人眉頭皺緊,急忙沖向白霧里邊,卻見地上只留下一灘血跡,習羽翎嬌弱的身影已經原地消失不見。
中年男人眼睛微瞇,這妖女竟然還有幫手,難道是她的同伴?不對,若是他們那些人,看到妖女受傷豈能善罷甘休?那會是誰呢?竟然用煙花擾亂他們視線,然后接著白霧將妖女救走。
中年男人看著地上的血跡,忽然眼神微凝,只見不遠處還有血滴的痕跡,他急忙走過去,血滴最后是在姑蘇河畔消失不見。
他抬頭看著璀璨的河畔,河畔的正對面便是紫竹林,躲進竹林里邊了嗎?
光頭走到中年男人身邊,中年男人想了想,說道:“她腹部中了一劍跑不了多遠…恩,找到尸體的話帶回來給我,記得要輕一點,不能讓她的肌膚受到一些的塵染。”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道:“我就喜歡她現在掙扎的樣子,更喜歡看她一邊掙扎一邊絕望的模樣。現在一想到她沾染著鮮血,我就興奮得快受不了了!”
光頭眼帶殺氣盯著漆黑的紫竹林,冷聲說道:“是!”
紫竹林里。
習羽翎精神恍惚,漸漸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卻見周圍傳來“梭梭碎碎”的聲響,她美眸尋著聲音看過去,卻見唐逸正在脫掉上衣。
習羽翎美眸微凝,著急說道:“你怎么還沒走!…你在干嘛?”
唐逸光著膀子,將習羽翎撲倒,著急說道:“來不及解釋了!趁都還熱乎著,我們趕緊開始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