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陳冠庭書房。
陳浩東從庫房那邊領了獎勵之后,就被陳冠庭叫到了這里。
陳浩東畢恭畢敬地站在陳冠庭的案前:“不知父親叫我來所為何事?”
陳冠庭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生了個好女兒,據我今日所見迎兒她不是靈井中期,而是靈井后期。你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有點…”
陳浩東連忙低頭彎腰:“孩兒有錯。”
“罷了。”陳冠庭擺了擺手又說:“你那兒子長青他今年也二十了吧?是時候成家立業了。”
陳浩東一愣反應過來之后連忙說道:“父親說得是。”
陳冠庭從案上拿起一幅畫卷,遞給了陳浩東:“前幾天南鎮的歐陽家派人來招婿,我本來還在猶豫著要派誰過去。”
“今日我見陳長青心念通達,為人機警,倒是合適。”
陳浩東接過畫卷并未打開而是問道:“歐陽家,未知是哪位小姐招婿?”
北海鎮分為南北兩鎮,陳家與歐陽家分別分別掌控南北鎮的資源,一直以來兩家人一直誰都不服誰。一直到前段時間,歐陽家發生了一件事之后,開始隱隱地壓陳家半頭。
陳冠庭:“歐陽詠風。”
陳浩東一愣:“怎么是她?”
陳冠庭淡淡地說道:“你這就回去安排人準備長青的畫像。假如長青被選中可以入贅歐陽家,也是他的福氣。”
陳浩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入贅?”
陳冠庭冷眼看了陳浩東一眼:“長青畢竟還是凡人,那歐陽詠風這次一步登天,在前往仙門之前廣為招婿估計也是想要為家里留下仙種。要是長青能攀上這次能攀上高枝,迎兒日后的路也會好走很多。你回去之后就跟長青這般說…”
陳冠庭又小聲交代了陳浩東幾句,陳浩東連連點頭應是。
一刻鐘之后,陳浩東便回到了三房的別院。
他走到飯廳,卻發現了大廳大門緊閉,兩個仆人守在門口。
“這是作甚?為何要緊閉大門?”陳浩東眉頭一皺開口就問道。
仆人小張低頭回答:“三爺平時甚少回來用晚膳有所不知。自從迎小姐四歲開始,長青少爺就要求晚上關門用膳。”
四歲開始?
這陳長青在搞什么?
陳浩東可不用管這些仆人,直接就靠在了門邊。
他倒是想聽聽看到底陳長青到底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側耳細聽,隱隱聽到陳長青的聲音:“對,是這個位置。輕一點輕一點,有點疼。”
陳長青你好大的膽子!
陳浩東猛地推開大門。
他一進去,就看到陳長青挨在椅子上,腦袋微微上揚,舒服地閉著眼睛。
陳梓迎站在陳長青的背后,踮著腳,雙手按在陳長青的肩膀上。
她微微激發體內靈液傳到手指頭上幫陳長青按摩。
陳浩東進來的瞬間,這個畫面定格了。三個人彼此都有點尷尬。
陳梓迎:“爹,你怎么進來都不敲門?好沒有禮貌。”
陳長青睜開眼睛:“爹,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吃了沒?”
陳浩東抿了抿嘴:“陳長青,你這像什么話,讓你妹妹幫你按摩?你不知道她是我們陳家的天才嗎?你這算什么回事你?”
陳長青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解釋,陳梓迎就哼了一聲:“爹,你太過分了。你今天都罵了哥哥兩次了。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陳浩東:“…”
陳浩東這能怪誰呢?
他一年到頭都沒幾天在家里,陳梓迎與陳長青關系更好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浩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怒氣把從庫房那邊得來的三瓶獎勵都拿了出來。
“迎兒,你看爹爹拿了什么回來?這次你爺爺真的很看好你。一次給你獎勵了三瓶靈藥。前幾年的大比,最優秀的陳偉松也不過是獲獎一瓶靈藥而已。”
陳梓迎看了一眼三瓶靈藥,然后隨口說道:“不就是增靈丹,培元丹跟回靈丹嗎?我幾年前就吃過…”
陳梓迎話沒說完,旁邊陳長青就瘋狂咳嗽起來:“咳咳咳!”
陳梓迎看了陳長青一眼,連忙捂住嘴巴,仿佛做錯了什么一般低下了頭。
可是陳浩東已經聽見了陳梓迎的話他眉頭一皺厲聲問道:“迎兒,你哪來的藥吃?”
陳長青知道自己必須要出面救場了,于是就站起來抱拳低頭說道:“爹,這事怪我。”
陳浩東瞇著眼看著陳長青:“怪你?”
陳長青解釋道:“這事全怪孩兒,當年祖父斷定我靈井枯竭。爹你還為我買了不少靈丹給我治療。我自知無用,正好那時候迎兒又出生了。于是我就私下把那些靈藥留下來。等迎兒長大開始修煉,我就把那些靈藥送給了迎兒。”
聽到陳長青的解釋,陳浩東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陳長青與陳梓迎之間居然還有這么一個故事。
陳長青是陳浩東的長子,當年陳浩東得知陳長青靈井枯竭,情急之下也試了很多方法,買了不少靈藥,沒想到…
這就就難怪陳梓迎靈井中靈液涌現之后實力提升得那么快,原來也有陳長青的一部分功勞。試想一下,當年的陳長青也不過是十歲的孩子,被判定為靈井枯竭,在得到那么多靈藥之后,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服用,而是全數留給了陳梓迎。
陳浩東心中無奈嘆息:難怪就連父親也說長青他心念通達,為人機警。可惜…
陳浩東吐了一口氣,然后對陳梓迎說道:“迎兒,你一定要記著你兄長對你的好。他日你若是一朝得道,千萬要記得…”
陳梓迎:“爹你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忘記我哥。”
陳浩東嘆了一口氣。
陳梓迎與陳長青一個是天才修者,一個不過是普通凡人以后要走的路截然不同,分開是早晚的事。
陳浩東遲疑了一下,便對陳梓迎說道:“迎兒你先去休息。我有事要跟你哥說。”
陳梓迎疑惑地問道:“爹爹,有什么事我在的時候不能說的?”
陳浩東:“你累了,趕緊回去休息。”
陳梓迎搖頭:“我不累,為什么你們都說我累了?我真的不累,要不我給你們耍一套秋水落霞劍?”
陳長青“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陳浩東瞪了陳長青一眼。
陳長青聳了聳肩:“我只是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有什么高興的事情說出來讓爹也高興高興。”陳浩東瞇著眼看著陳長青。
陳長青指了指陳梓迎:“爹,我今天發現您生出來的這個女兒實在是太可愛了。有這樣的妹妹,我太高興了。”
陳浩東:“…”
陳梓迎揚起腦袋,叉著腰說道:“那當然了。”
陳浩東抿著嘴沒好氣地說道:“說正經的呢。”
陳長青的目光落在了陳浩東帶來的畫卷上:“跟這畫卷有關?”
陳浩東見被陳長青看出來了,便點頭說道:“沒錯。跟你的婚事有關。”
婚事?
陳長青懵了。
怎么就忽然聊到婚事呢?
我還是個孩子啊!
今天果然是不應該去演武場的!
“什么婚事?哥哥要成親了嗎?不,我不要哥哥成親。”旁邊陳梓迎聽了也急了,一下抱住陳長青的腰,“我要留在哥哥身邊。哥哥你不要那么快成親。”
陳浩東見狀,皺著眉頭說道:“迎兒你別胡鬧。你哥他今年二十歲了。也到了娶…也到了成家之年。你又怎么能耽誤你哥的終身大事呢?”
“我不管,我就要耽誤。我就要耽誤。”陳梓迎一邊說一邊晃動著陳長青的衣服,“哥,你說句話吧。”
這讓陳長青怎么拒絕?
更何況,陳長青自帶我妹妹天下第一這個系統。假若陳長青與陳梓迎分開了,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沒有半點好處。
于是陳長青就對陳浩東說道:“爹,雖然說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但是長青尚且年幼,此事不必操之過急。”
陳浩東一邊打開畫卷,一邊說道:“此事若成,對你來說也是福氣。歐陽家歐陽詠風小姐在一年前被鎮岳宗長老關鎮山收為入室弟子,將于兩年后正式進入鎮岳宗修煉,未來不可限量。此次歐陽家廣為招婿估計也是想趁機會為歐陽家留下仙種。假若此次你被那歐陽小姐相中…”
陳浩東話沒說完,陳長青就從他的手中接過畫卷。
這畫卷上的人兒長著一張鵝蛋臉,面容精致,雙眼靈動。這歐陽詠風尚未入仙門,就由幾分仙子的靈氣,確實也是一等一的美女。
“這親不一定要成,只是這如斯美女,去見一見也倒無妨。“陳長青一邊看著畫卷,一邊煞有介事地點頭說道,說罷他又不著痕跡地給陳梓迎使了個眼色。
“哼!哥,想不到你是這種人!”陳梓迎松開了扯住陳長青衣服的手,不滿地跺了下腳轉身就跑了出去。
看到陳梓迎跑出去,陳長青連聲說道:“迎兒,你別跑啊。我開玩笑的。”
陳梓迎卻沒有回頭只是高聲回了一句:“哼,我生氣了。我去睡覺,不理你們了。”
陳長青無奈苦笑,然后看了一眼陳浩東:“爹,現在迎兒走了。您就說說這事怎么回事吧?按您的說法,此次祖父是想我入贅歐陽家?”
陳浩東點了點頭:“你祖父的意思是這樣的。雖說那鎮岳宗不是什么頂級仙門,但是近百年還是出過真仙的。那關震天是他們近幾十年來最有機會沖擊仙位的修者,假若事成歐陽家必然一步登天。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們陳家自然也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說到這里,陳浩東忽然頓了頓:“而且這無論對你來說,還是對迎兒來說都是好事。你跟迎兒兄妹情深,我知道你們也不想分離。可是仙路漫漫,迎兒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而凡人卻人生苦短。要是你現在亂了迎兒的心,豈不是害了她一輩子?可你試想一下,假若你入贅歐陽家,成了仙家女婿。那歐陽詠風念著夫妻的情分,多少會在修煉的路上會對迎兒多加提攜,也許還會贈你不少長生靈藥。到時候你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與迎兒相聚嗎?”
陳長青抿了抿嘴,他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爹,按你一開始的說法。此次,我還要與其他人爭奪這個入贅的機會?”
陳浩東:“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