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研究中心原大樓里 已經慢慢改造成一個大型的無人智能工廠。
從三層往上到倒數第二樓，每一層都有許多藍色的機械手臂，地上用鐵質框架加固后安裝了一條條的履帶。
電力系統更是經過了徹底改造。
機械臂和各式各樣的加工裝置從早到晚沒有停歇的時候，在薩松的操作下運作著。
比本田的無人工廠還要高級許多。
從外面看上去，只是一座普通的寫字樓。
除了沒有燈亮外，沒有什么異常的地方。
但如果有人能夠進到被改造完的樓層，一點曾經辦公樓的模樣都看不出來。
“簡化cauchykowalewskaya方程，用于雙曲率平衡廣義riemann…”
“小樣本條件下的非漸進高緯度擴展…”
陳浮沉晚上像往常一樣在看arxiv上貼出來的預印本論文。
幾乎一眼就能判斷對方的思路是怎么樣的，會從什么角度入手。
迅速瀏覽一遍后，并沒有讓他眼前一亮的思路出現。
人類社會在近數十年來，在全球化的合作下飛速發展。
但科學上并沒有像社會一樣得到快速發展。
反而由于論文至上的風氣導致論文含金量越來越低，只有文才能在學界生存下去。
能不能獲得好的教職就看你發表了多少論文，論文的引用數量如何，發表在哪個等級的期刊上。
加上學位數量大幅增加，含金量下降，競爭無比激烈。
三十年前碩士甚至本科畢業就能留在大學里任教，而今天即使是常春藤學校的博士也很難拿到教職。
當評判標準變成論文后，大家為了在生存，灌水之風自然盛行起來。
不只華國是這樣，外國并不會好到哪里去。
區別可能在于華國的高校底線更低一些。
但這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大量沒有價值的論文堂而皇之地發表在各大期刊上，每年真正有前瞻性指導性的東西少之又少。
陳浮沉看完后，并沒有感到意外。
他對此再清楚不過。
時至今日，基礎學科不敢說，但應用科學，企業要比學界發展地迅速得多。
陳浮沉心想與其看學術雜志，還不如看看ibm、杜邦化工、洛克希德等公司的實驗室里有沒有什么好東西出來。
反正有薩松在，可以把他們內部的數據庫都給挖出來。
藍星上就沒有能夠攔住薩松的防火墻。
理論數學不太一樣，沒有多少企業做這方面的研究，基本上研究還是要看學術期刊以及arxiv。
大家都會把文章登到arxiv上。
按部就班地完成每天的例行任務后，陳浮沉覺得過得單一卻充實。
集團走上正軌后，他只是一個傀儡。
背后有薩松和1729把關。
“果然像薩松推演的一樣。”
陳浮沉看到陸浩發來的郵件后并沒有太意外。
薩松關于未來局勢的推演做的報告，他看過了。
他一直是半信半疑的狀態，直至今日才完全相信。
隨著時間的過去，陳浮沉迅速從一名宅男成長成一名合格的企業家。
對很多事情的認知有天差地別的理解。
在他看來，米國無疑是全球化最大的受益者，印印鈔票就能掠奪全世界生產的財富。
為什么要去破壞這個對他們最有利的體系呢？
他難以理解。
米國提出你無法接受的條件，背后蘊含的潛臺詞就是要對浮沉集團動手了。
如果說萬象搜索只是動搖的是谷狗的搜索帝國的話，kepler手機才是真正讓米國難以接受的東西。
金毛大統領上臺之后，一直和硅谷互相看不慣。華爾街、華府和硅谷作為米國的三大勢力，互相之間既有競爭也有合作。
大統領巴不得看到谷狗吃癟，只是沒有料到浮沉網絡轉手就舵手系統和谷狗合作。
谷狗雖然在搜索領域受到影響，但損失很快彌補回來。
而kepler手機影響才是致命的。
大量黑科技的應用，讓其他手機看上去像上個世代的產品。
量子加密技術，更是讓cia在歐洲重新變成了聾子。
kepler將自家的量子通信技術對歐洲、亞洲等各個國家相關的研究機構開放，他們研究透之后，認識到即使是量子通信絕對不可能被竊聽。
報告被刊登在nature雜志上后，很多領導人尤其是歐洲，紛紛從黑莓手機換成了kepler。
blackberry的安全系統再怎么強大，也比不上量子加密。
更別說斯諾登已經曝光了米國的全球竊聽計劃。
大量政要換成kepler對米國的影響才最為重大。
整套竊聽網絡失靈了。
華府打算拿浮沉網絡先開刀試試水。
萬象搜索在華國已經占據毫無疑問的領頭地位，比起市場份額第二的千度要遙遙領先。
在世界范圍內，萬象也已經超越bing，成為世界第二大搜索引擎，和谷狗的差距在拉近中。
米國針對萬象搜索，既有針對浮沉集團的意思，更多的是針對華國。
他們不能看到華國有世界性的互聯網平臺產生。
為什么西方的聲音很容易傳遍世界，而華國的聲音，國外的民眾大多是聽不到的。
別把原因歸結為敵視，西方對俄國的敵視只會比華國深。
即使是俄國，也有rt這樣的媒體存在。
（注：rt是指今日俄羅斯電視臺，在世界范圍內具有很強大的影響力）
而華國的媒體在世界范圍內孱弱不堪。
很大的原因在于華國沒有一個平臺，能夠在世界上發出自己的聲音。
（當然這里面的原因非常多，我只是撿其中一個主要原因來說）
萬象搜索愈發有成為這種平臺的趨勢。
雖然說浮沉集團不承認自己和華國官方有任何糾葛，但這種話誰信？
拿萬象搜索開刀再好不過。
未來只要是走向世界的華國互聯網平臺，都會被針對的。
這背后的邏輯正在于此。
“后手應該就是要針對kepler手機了。”
“只是不知道是采用什么樣的方式。”
“薩松，調出米國參政兩院最近的會議紀要，以及cia最近的行動計劃。”
“收到！”
沒有感情的機械聲在只有一人的大樓里響起。
陳浮沉感到有些怪異，這種情緒在正常人心中應該是驚悚才對。
不過他神經已經粗到，就算面前真的出現鬼，陳浮沉只是會想研究一下對方的構成。
“沒什么好看的，下一步在薩松的推演里已經明確給出來了。”
1729冒出來，在他的腦海里說到。
“我知道，我想判斷更加準確的時間。”
“時間點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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