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居內。
丁有財催促著賈貴趕緊離開。
店里有個惡事情做絕的狗漢奸在,酒客們都覺得不怎么舒服,言語也放不開。
喝酒為了什么?
有人說難受。
其實不是。
是為了爽,各種各樣的爽。
酒喝到興上,這個興致就上來了,嘴上沒有把門的,罵小鬼子不得好死,詛咒狗漢奸死無葬身之地之類的言語,都可以從酒客們嘴里飛出來。
不知者無罪。
背后罵朝廷的人大有人在。
正常。
可是店里頭杵個狗漢奸,酒客們這個興致就上不來,有些放不開,這個生意他就沒法做了。
此為其一。
其二。
還真有酒客喝多了,說些不計后果的醉話,這些醉話就是罵小鬼子和狗漢奸,傳到小鬼子或者狗漢奸耳朵里,他能有好果子吃?
不能。
丁有財還的提心吊膽的招呼著這些酒客,說什么禍出口出,讓其小心一點,千萬要小心某些人。
這里的某些人,指的就應該是賈貴了。
鑒于這兩個理由,丁有財巴不得賈貴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在他眼前晃蕩,他看著頭疼。
關鍵那張臉,太瘆人了。
看著慌。
天底下。
怎么能有這種長相的人啊。
“賈隊長,您坐在這里干嘛啊?您要是累了,就回家躺會,要是不累,就在大街上走動走動,萬一碰到了李向陽,賈隊長可就發財了,我聽說龜田太君都把賞金提到五百現大洋了。”
賈貴才不會理會丁有財這個茬子。
這就是作死。
他身子往后一揚,懶散的靠在桌子上面,以七十二度角度的方式抬起頭,瞇縫著眼睛,打量著丁有財,嘴里說了這個大實話,“發財,那是他M的送命。你也不想想,李向陽那是隨便抓的嘛,真要是這么好抓,早就被人給抓起來了,龜田太君還有山田太君他們,也不至于到現在還在抓瞎。”
“可您是偵緝隊隊長啊,偵緝隊隊長不就是抓李向陽的嘛。”丁有財憋著壞笑,糊弄著賈貴。
對于賈貴的慫。
丁有財有著自己的認識。
這就是一個慫包軟蛋,膽小如鼠的混蛋。
話說回來。
就算賈貴再不是東西,在膽小如鼠,也不是丁有財能對付的,人家手里怎么也有一把拔不出來的手槍,身后站著小鬼子。
得罪不起。
要不然丁有財不會用言語譏諷賈貴,而是揮舞著大嘴巴子扇賈貴去了。
“偵緝隊的任務,是抓李向陽啊,我現在就是再抓李向陽啊。”賈貴斜眼瞅著丁有財,拉長了這個說話的語調。
“您這是來要驢肉火燒啊。”丁有財哭笑不得,“還一次性的要了六套驢肉火燒,賈隊長,您吃得了嘛,千萬別把您賈隊長給撐壞了。”
嘴上說的是撐壞了。
可是肚子里面卻在說撐死了。
丁有財還真是丁有財。
見縫插針的詛咒著賈貴。
不分場合。
不分時間。
“放心,撐不壞,我賈貴是誰啊,青城市有名的大飯桶,就是能吃,別說六套驢肉火燒,就是再來十套驢肉火燒,我,我,我。”吭哧了好一會兒的賈貴,口風一轉道:“我還真的吃不了,我吃不了還不能帶走嘛,再說了,這六套驢肉火燒,也不是我賈貴一個人吃,里面還有龜田太君的份。”
“哎呦喂,這里面還有龜田太君的份,可使不得,使不得。”丁有財趕緊搶下了文才剛剛端上來的驢肉火燒。
賈貴站起身上,疑惑道:“怎么個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說這個驢肉火燒它不能給龜田太君吃。”丁有財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小鬼子都是畜生,不配吃太白居的飯,就是加了旁的佐料的飯,小鬼子也不配吃,這是對飯的侮辱。
賈貴指著丁有財,不停的晃蕩著手指頭,牙齒也在不停的咬著自己的嘴唇子,“丁有財,幾天不見,不是幾天不見,是幾個鐘頭不見,你小子膽子見長啊,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不讓龜田太君吃驢肉火燒,是不是不想活了?是不是想要去憲兵隊里面溜溜彎啊?”
話罷。
不等丁有財開口解釋,賈貴一巴掌拍在了這個桌子上。
屋內。
響起了賈貴手掌與桌面觸碰的這個“啪”的聲音。
本來是想給自己增加這個氣氛,顯得自己高大一點,同時給丁有財一點壓力。
萬沒有想到。
賈貴使力氣使得大了一點,這里面也有丁有財換了硬木頭桌子的緣故,所以賈貴的這個B他就沒有裝成,反而成了逗人燜子的笑料。
就聽得一聲哎呀,無數人眼眶中出現了這般搞笑的一幕。
用手拍完桌子的賈貴,忙用沒有拍桌子的那只手緊緊的捂住了拍桌子的那只手,嘴里發出哎呀的同時,也在不斷的跺著自己的雙腳,從遠處看,就好像一只大號的超級大馬猴。
不是賈貴在裝。
是賈貴真的在疼。
要了親命了。
“賈隊長,這可不能怨我,是你自己拍的桌子。”丁有財唯恐賈貴遭遇什么不測,趕緊撇清著自己的責任。
賈貴死了倒好。
關鍵賈貴他死不了。
只要活著,他就得找丁有財的麻煩。
開門做生意。
講究一個和氣生財。
地痞流氓狗漢奸,天天上門鬧事,能和氣才怪。
“嘶”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賈貴,面目猙獰的看著丁有財,“丁有財,怎么跟你沒有關系啊,你要是不開飯館子,我就不能來,我不來也就不至于拍這個桌子,錯錯錯,是這個桌子拍了我賈貴的手。”
丁有財懵逼了,賈貴這個邏輯思維,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這么拐彎抹角的找他的麻煩。
“賈隊長,照您這么說,我還埋怨你那,你要是不來,能有這事情嘛,再說了,有這個桌子拍你賈隊長手的事情嗎?”
“這么沒有啊,剛才不就發生了嘛,你們看的都真真,是桌子拍了我賈貴,不是我賈貴拍了這個桌子。”
酒客們都低下頭了。
賈貴得罪不起。
丁有財不想得罪。
思前想后。
還是當了這個鴕鳥吧。
就當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你們耳朵都聾了?”見沒有應承自己,賈貴提高了嗓音,朝著酒客們嘶吼了一聲。
大廳內依舊鴉雀無聲。
“算了,懶得搭理你們了。”賈貴開始對付丁有財,“丁有財。”
剛說完。
丁有財就把良民證遞給了賈貴,“賈隊長,這是我丁有財的良民證,您看看,是不是我丁有財。”
“M的,學會提前堵我賈貴了,它有良民證嘛。”賈貴指著那張丁有財新換的硬木頭桌子,問硬木頭桌子有沒有這個良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