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賈貴看著龜田太郎,用一副不可思議的口氣說道:“也是奇怪了,之前李向陽抓著我賈貴,除了教訓,還是教訓,臨走前還的拿走我的槍,他們那里叫做繳獲,可是這一次,人家沒有拿我的槍,還賞了我一張就你們太君們專用的軍票。”
賈貴這番話,半真半假。
真話里面套著假話,假話里面卻又夾雜著真話。
唯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說服龜田太郎,讓龜田太郎相信賈貴的話,它就是真實可信的。
為了增加取信龜田太郎的力度,賈貴還從口袋里面掏出了小鬼子。
不不不。
是假扮小鬼子的李向陽給他的那張軍票。
話在前。
后有物。
容不得龜田太郎不相信。
畢竟證據擺在了龜田太郎的面前。
“龜田太君,您看看,這就是李向陽賞我賈貴的東西,呸呸呸。”故意說錯話的賈貴,抬起手,猛抽起了自己大嘴巴子。
看著氣勢十足。
具體疼不疼,只有賈貴自己個清楚。
這就是在裝樣子。
手碰到臉頰的時候,立馬收起了這個力道,雖然有這個抽大嘴巴子的“啪啪”的聲音響起,可是一點不疼,就跟按摩臉頰那個力度大小差不多。
“不是李向陽賞我賈貴的東西,是李向陽讓我賈貴轉交給您龜田太君的東西,您也知道我賈貴,我就是喜歡錢,要不是這是給您龜田太君的錢,我都能把它給花了。”
“花了?”
“沒花了。”賈貴泛著苦澀表情的臉頰,看著龜田太郎,“我準備用它換驢肉火燒來著,可是人家丁有財不要,說這個玩意連擦屁股的廢紙都不如,就沒花了。”
“混蛋。”
“不是我混蛋,是丁有財混蛋,他怎么不收這個錢啊,害得我驢肉火燒沒有吃成,還欠著飯錢沒給。”
“我說你混蛋。”龜田太郎打量著賈貴,眉頭一皺,問起了賈貴的槍,“賈隊長,你的槍那?你手槍為什么不見了?”
“丟了。”賈貴的語氣,依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手槍丟了。
否則我干嘛不帶。
“丟了?”龜田太郎抿了抿嘴巴,“丟給誰了?”
“還能丟給誰,當然丟給李向陽了。”
丟給李向陽。
這尼瑪是資敵。
等等。
剛才不是說李向陽沒有要你賈貴的槍嘛,既然沒有要你賈貴的槍,你賈貴為什么把槍丟給了李向陽。
“賈隊長,我需要理由。”
“李向陽是沒有要我手槍,可我不能不表示吧?前幾次被李向陽抓住,李向陽都繳獲了我賈貴的槍,這一次照樣被李向陽抓住,怎么能不繳獲我賈貴的槍啊。”講述到這里的時候,賈貴突然壓低了聲音,就好像他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朝著龜田太郎小聲道:“我沒等人家李向陽開口,就把我自己的槍交到了李向陽的手中,這個態度要好,不然我能活著回來見您龜田太君嗎,這個貴的玩意,也不能交到您手中了。”
一副為你龜田太郎考慮的語氣。
一副為了你龜田太郎,上刀山,下火海的態勢。
把慫包軟蛋,說的這么高端大氣上檔次。
除了賈貴。
不能有旁人了。
龜田太郎要瘋了。
沒聽賈貴這番理由,他還好一點。
聽了賈貴這番理由,簡直就要炸鍋了。
人家沒開口。
我主動上交了。
這個態度要好。
混蛋。
大大的混蛋。
“你沒有反抗嘛?”氣的不曉得說什么的龜田太郎,隨口嚷嚷道。
“沒反抗。”賈貴很老實的回答道。
“為什么不反抗?莫不是李向陽又用手槍頂著你賈貴的腦門?”龜田太郎說了一個賈貴不敢反抗的理由。
腦袋上面多了一柄手槍。
自然不敢反抗。
反抗就是死的下場。
“龜田太君,您錯了,我賈貴腦門上面沒有被李向陽頂手槍,是李向陽身上穿了一身太君的衣服,我們都以為是太君,都乖乖的不敢動。”
“李向陽穿著皇軍的衣服。”龜田太郎用手捏著自己的下巴,貌似陷入了沉思。
李向陽為什么穿著皇軍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是怎么來得?
片刻后。
龜田太郎把目光放到了手中的軍票上面。
這種內部發行的軍票,就是連龜田太郎這個青城市一把手都沒有資格享受,但現在李向陽卻經賈貴之手,將軍票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其用意只有一個。
那就是那個丟失的小鬼子,現如今就在李向陽的手中,更惹得龜田太郎感到為難的事情,是李向陽曉得了那個小鬼子的真實身份,否則也不會將印有一朵金黃色菊花圖案的軍票專門交到自己手中。
菊花。
可是皇室的象征。
投鼠忌器。
妥妥的投鼠忌器。
只要那個小鬼子在李向陽手中,不管李向陽提出什么樣子的條件,自己都得答應,誰讓李向陽手中,握有一張王牌。
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遠遠看著就跟一個大疙瘩似的。
龜田太郎是真的犯難了。
救小鬼子出來的這條路,不怎么好走。
“賈隊長,你出去吧,本太君想一個人靜靜。”看著手中軍票的龜田太郎,一腦袋的霧水,他突然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捋一捋自己的思路,平心靜氣的想想辦法。
事情太多。
得一件件的解決。
賈貴沒說話,走到辦公室門口,邁步剛要往出走的時候,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的恍然大悟的模樣,扭頭朝著龜田太郎道:“龜田太君,我想起來了,我臨走的時候,李向陽還跟我說了,他說他這一次來,不是來找我們這些狗漢奸算賬的,是來專門找您龜田太君談生意的,我跟他說,李向陽,你既然找龜田太君談生意,那你直接去司令部找龜田太君,怎么找上我賈貴了。”
龜田太郎瞪了賈貴一眼。
“龜田太君,您別這樣看我,我曉得自己說的是廢話,您也不想想,李向陽在厲害,他也不敢到司令部來找您啊,得您去找他。”
“混蛋。”
“這個混蛋,罵的太好了,罵的我想起了李向陽說的一句話,他把鈔票交到我手上的時候,說我只要把這張鈔票交到您龜田太君的手中,您龜田太君就曉得李向陽跟您要談什么生意。”
生意。
還真是生意。
無非就是用東西把小鬼子換回來的生意而已。
“呵呵呵。”龜田太郎氣到了極致,咧嘴笑了起來,笑聲很是瘆人,令賈貴身上都起了這個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