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翻譯,里面真是賈貴?”眼睛瞪得溜圓的黃德貴,用不相信的語調,朝著白翻譯發問了一句。
事情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牛頭不對馬嘴的兩個人,居然相安無事。
沒聽到小鬼子都喊了這個呦西嘛。
這是呦西的事情嘛。
這應該是大嘴巴子與臉頰的較量啊。
賈貴被小鬼子各種抽大嘴巴子的后續事件,不然他黃德貴的這張臉,往哪里放?
根本沒地方放。
三大漢奸一起進了太白居,就他黃德貴挨了大嘴巴子,別人屁事沒有,這不顯得他黃德貴比不上其他兩個狗漢奸嗎,為什么就他黃德貴挨了小鬼子大嘴巴子。
人爭一口氣。
佛搶一炷香。
于情于理。
都要跟賈貴較真。
“是賈貴沒錯。”白翻譯也納悶。
小鬼子說日本話,賈貴說中國話,兩個人誰也聽不懂對方說什么,甚至賈貴還做了跟小鬼子話語內容截然相反的事情。
小鬼子什么德行。
白翻譯和黃德貴都清楚。
依著他們對小鬼子的了解,這么做的賈貴,一定會被小鬼子抽大嘴巴子。
問題是。
小鬼子沒抽賈貴大嘴巴子,還喊出了這個呦西,這說明人家小鬼子對賈貴的舉動,異常的滿意,不滿意也不會喊出呦西這個詞匯來。
真是日了怪了。
是小鬼子不對勁?
還是賈貴不對勁?
否則眼前這一幕,如何解釋?
首先可以肯定一點,進太白居二樓雅間的人,是賈貴,就賈貴那張獨一無二的臉頰,除了賈貴,沒有旁人了。
這事情…
“奇怪。”
“不是奇怪,是太奇怪了,賈隊長怎么沒有挨太君大嘴巴子啊,就黃隊長您一個人他挨了太君…。”丁有財老毛病又犯了,剛要出言損損黃德貴,就見到了黃德貴那瘆人的眼神,當時口風一轉,把這個場給圓了回來,“哎呦喂,就屬您黃隊長運氣不好,挨了貴族太君兩個賞,這事情也就您黃隊長可以。”
“我他M的挨了大嘴巴子,還是好運氣,我怎么覺得這么虧的慌。”黃德貴沒有理會丁有財的圓場,吐槽了一句。
“黃隊長,這件事您得反過來看,雖說貴族太君抽了您兩個大嘴巴子,但是他為什么不抽我們這些人大嘴巴子?”丁有財指了指他跟太白居里面的那些酒客,“就因為我們這些人不被人家貴族太君看在眼中,在貴族太君的眼中,我們這些人就是臭蟲,人家抽我們大嘴巴子,等于拉低了人家貴族太君的身份。”
黃德貴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突然覺得丁有財說的在理。
這件事,除了他黃德貴臉疼一點外,挨了兩個大嘴巴子外,一點毛病沒有,一點虧都沒有吃。
“但是您黃隊長就不一樣了,您是青城市警備隊的隊長,山田太君跟前的紅人,是有身份的人,人家貴族太君的手,跟您這個身份是匹配的,所以人家貴族太君才抽了您黃隊長兩個小小的,一點不疼的大嘴巴子。”丁有財豎起了兩根手指頭,比劃給了黃德貴看。
還小小的。
一點不疼的大嘴巴子。
這分明就是屁話。
真要是不疼。
黃德貴臉上肉眼可見的兩個大嘴巴子印記,又該如何解釋?
唯一的解釋,就是小鬼子力氣很大,抽的黃德貴眼冒金星。
“我怎么覺得挺疼的啊。”
“黃隊長,我們掌柜的意思,您不是一般人,您比我們這些人高貴多了。”文才趕緊過來打圓場。
“是不是一般人,是他M的專門挨大嘴巴子的一般人。”黃德貴罵罵咧咧的咬了一口驢肉火燒。
“咦。”文才道:“賈隊長。”
“什么賈隊長,還真隊長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的黃德貴,懟嚷了一聲。
“不是真隊長,是賈隊長,偵緝隊賈隊長,他從二樓雅間出來了。”文才趕緊補充了一句。
說完。
還用手指了指二樓雅間。
眾人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有一個人從二樓雅間里面走了出來。
看其身形,看其臉頰,除了賈貴,沒有旁人了。
我去。
賈貴出來了。
完好無損的出來了,甚至還打著飽嗝,從二樓雅間里面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
一副震驚所有人的畫面,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抽了黃德貴兩個大嘴巴子的小鬼子,面對牛頭不對馬嘴的賈貴的時候,居然難得的沒有抽賈貴大嘴巴子,還讓賈貴吃飽喝足的走了下來,沒看到賈貴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用牙簽剃著自己的牙齒。
這尼瑪。
不曉得賈貴吃了多少。
“你是賈貴?”有人不相信的問了一聲。
“我不是賈貴,難道你是賈貴啊。”酒足飯飽,肚子都鼓了起來的賈貴,又把他的那張臉給搬了出來,“就我這張臉,旁人能有嘛。”
“那是,你賈貴這張臉,旁人不能有,都他M的嚇死人了。”黃德貴插了一嘴。
“賈隊長,太君沒抽您大嘴巴子?”
“沒抽啊。”賈貴看著問話的丁有財,“太君不但沒抽我賈貴大嘴巴子,還讓我賈貴好吃好喝的吃了一頓白食。”
“合著就我黃德貴挨了大嘴巴子,這他M的叫什么事情?”
“怨你倒霉唄,誰讓你黃德貴沒長成我賈貴這樣的。”
這般炫耀的口吻,宛如針刺一般的刺扎在了黃德貴的心神上面。
真疼。
都是狗漢奸。
人家賈貴落個吃吃喝喝,他黃德貴落個大嘴巴子。
都是狗漢奸,干嘛分這么一個高下。
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他黃德貴這個狗漢奸嘛,這不是明擺著在告訴別人,黃德貴這個狗漢奸不如賈貴這個狗漢奸。
殊不知。
惹得黃德貴更加痛心的事情還在后面,賈貴不但混了一個白吃,還得了賞錢,一張小鬼子專用的軍票,出現在了賈貴的手中。
賈貴誠心顯擺,揮舞著右手,把手中嶄新的軍票搖晃的直響。
“我賈貴不但吃了一頓白食,臨走前,太君還賞了我賈貴一張鈔票。”賈貴把手中的軍票,遞給了丁有財,“丁有財,我問你,這玩意能在你這里買多少驢肉火燒,買多少碗驢雜湯啊,能不能頂清我欠你們太白居的欠賬啊。”
丁有財沒接,隔著老遠的距離,瞅了瞅賈貴手中的小鬼子專用軍票,拒絕道:“這玩意,咱們也沒有花過,不曉得,估計也就比擦屁股的廢紙稍微貴一點,這玩意還不如衛生紙那,擦屁股都咯的慌,賈隊長,這玩意您趕緊收起來吧,免得我辣眼睛。”
小鬼子的專用軍票,在老百姓眼中,就是廢紙一般的存在,連擦屁股的廢紙都不如。
丁有財這么說。
一方面是源于這個見識,他不認識小鬼子的這種軍票,另一方面心里有股子氣,小鬼子的東西,就是再好,他丁有財也不樂意要。
要不是沒有辦法。
不是小鬼子的對手。
丁有財驢肉館子都不樂意給小鬼子開。
憑什么啊。
占我們國土,殺戮我們的人民,搶奪我們的糧食和物質,我們還的對他們笑臉相迎。
狗屁。
小鬼子。
他就得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