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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條

熊貓書庫    迷途的敘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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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聽說了嗎?河馬老師好像不教體育了?”

  “嗯?他不教體育了,那準備教什么,難道準備給我們當物理教師了嗎?”

  “我也不知道,看看之后學校怎么安排吧。”

  早上來到學校,夏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仔細的傾聽著周圍的那些早早就到了教室的同學們的交談內容。

  畢竟是第一次在現實世界搞事,雖然自信自己很有分寸,也的確清理掉了所有的痕跡,不會有什么事情。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想要看看,是不是引起了什么太大的風波。

  不過正如他之前預料的那樣——不管是在一路上,還是來到了學校之后,人們討論的內容都完全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扯不上關系。

  就像是現在,周圍的同學們的話題是關于一個很有人氣的體育老師的任職安排變動的事情,不過他并不知道那位河馬老師到底是誰,因為他根本就不怎么上體育課。

  而且不只是在學校里,哪怕是他拿出了手機,上網嘗試搜索一下新聞,發現雖然有這方面的相關報道,但是卻是輕描淡寫的寥寥幾筆就帶過去了。

  大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發生得神不知鬼不覺,即使是那一聲槍聲,也沒有讓太多人察覺到那是不和諧的聲音。

  一來是酒吧的隔音良好,本來這樣的設計是方便那群人自己在里面做一些殘忍的事情的,結果在最后卻成為了他們的催命符…

  二來是因為并沒有太多人擁有經常接觸槍械的經驗,就算是真的正好聽到了那隱隱約約的槍聲,也只會下意識的用自己過去的經驗來推測。

  再加上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波及到無辜群眾,警方就算是真的發現了一些問題,大約是樂于將事情壓下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況且夏冉并非是那種管殺不管埋的無良殺手——

  他很是好心的讓那些尸體清理了現場,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偽裝,然后留下一部分比較正常的尸體,那些無法解釋的尸體則是被它們用各種手段運出去,實現化整為零的分批撤離…

  從而偽造出了一個幫派核心成員內訌,或者說權力斗爭兩敗俱傷的殘忍結果。

  基本上,任何人發現了現場之后,大概都會下意識的順著這個方向去想…或許警方要是稱職一些,相當認真的進行勘察的話,還是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這種事情在紅燈區之中也不算是特別少,吃早餐的時候來一次,吃晚餐的時候來一次…警方才沒有那么多的精力放在這種事情上面去。

  還有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其他的幫派勢力會很快吞并那塊地盤,然后迅速將其消化掉。那些人可沒有義務妥善保留案發現場,供警方慢慢調查什么的…所以基本上是不可能調查出什么來了。

  而且從新聞上來看,也能夠看得出官方對這件事的態度——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沒有引起多大的關注力度,夏冉的決定也是正確的,他可沒有準備一個晚上將所有的黑幫都給超度了。

  真要是行動力這么驚人的話,那么官方就真的會被刺激到了…

  完全放下心來的夏冉,心滿意足的拿出了自己的課外書,準備開啟新一天的節奏。不過想了想之后,他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的樣子,于是回過頭來看向身后。

  后座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在那里了,又或者應該說她一直都坐在那里,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只是看見他回過頭來之后,也看了他一眼。

  兩人默默的對視了好幾秒鐘的時間。

  “怎么了,夏冉同學?”

  “咳咳…抱歉,加藤同學,剛剛沒有看見你,所以沒有和你打招呼。”

  夏冉想起自己忽略什么了,不過人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所以這一次他沒有詢問對方是什么時候來的,因為這種情況很明顯就是加藤惠早早就到教室里坐著了。

  只不過她所擁有的“氣息遮蔽”技能的等級可能是太高了,不是A級至少也是B+級,夏冉這一次仍然是沒有立刻注意到她,直到現在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

  “嗯?夏冉同學你在說什么啊,我剛剛才進來坐下的哦…”加藤惠微微歪了歪頭,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

  “…”

  該說什么好呢?畢竟人有失蹄,馬有失手,在同一處地方摔倒兩次,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吧?

  看見夏冉一臉怪異的神色,加藤惠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但是很快的,她就收拾心情,一臉平靜的說道:“其實沒有什么的,夏冉同學,我已經習慣這樣的事情了,你沒有注意到也是很正常的…說起來,我果然是一個非常樸素的人呢,對不對?”

  雖然前面還是那種令人遺憾的心平氣和,但是說到后面的時候,少女大約也是有些落寞難過,近乎自虐性地脫口說出那個字眼。

  夏冉愣了一下,然后果斷搖頭,用力一拍桌子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對!加藤同學,你絕對不是什么樸素…”

  因為這個動靜有些大,以至于班級之中都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周圍的同學們都下意識的看了過來。加藤惠也有些慌張,小聲的叫著他的名字,想要讓他停下來。

  不過夏冉根本就不把周圍的人當作是人,他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時候,潛意識都總會自動過濾周圍的無關人等,把他們當作是一個個南瓜的。

  所以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后座的女生,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深處的真實感想——

  “加藤同學,你這絕對不是什么樸素!你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存在感啊!”

  “…”

  “…”

  加藤惠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你不是準備鼓勵我的嗎?”她剛剛還多少有些感動的感覺,因為對方居然因為自己的自嘲而有這么大的反應,結果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一個展開。

  “嗯?當然不是啊!”夏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而且鼓勵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有用的吧…”

  說到這里,似乎是想起了可以從有用的角度出發,夏冉連忙說道:“對了,你要不要試試每次說話之后,都在句尾加上「阿卡林」的后綴?這樣應該能夠強化存在感。”

  “…”

  “…”

  “不要,我覺得這樣子只會讓我顯得很奇怪。”加藤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很快的就恢復了那種平靜,只是她突然有些不想和這個家伙說話了。

  “要的就是奇怪啊!不然的話,怎么增加存在感…你想想,你是想要成為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還是想要成為一個奇怪的人呢?”夏冉循循善誘。

  “誒?不能夠都不要嗎?”加藤惠貌似是完全恢復了正常,剛才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好像并不存在一般,她的臉色也變得更加淡白,越來越沒有個性。

  “…也行。”夏冉感到了一股微妙的挫敗感,嘆了口氣,“不過你不考慮一下改變自己嗎?”

  “改變自己?”

  “對啊,我覺得你現在這么不起眼,完全就是因為太過低調了的緣故…你沒有參加社團,也沒有加入什么小圈子,似乎在班上連朋友都沒有,平時也不怎么說話,自然就不會被人關注了。”

  夏冉也認真了起來,仔細的給她分析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也不會去關注所有的人,而你既然與班上的所有人都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也沒有什么朋友,理所當然的就會被別人忽略了。”

  班上這么多同學,如果有一個人既不是自己的朋友,也不會主動說話,互相之間更加沒有什么關系,那么一般人都不會去關注對方的吧?

  “那我應該怎么做?”加藤惠略顯困惑。

  “嗯…在句尾加上口癖怎么樣DA☆ZA?”夏冉再次提出了他那個不靠譜的建議。

  “…”女生的表情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非常淡白。

  下午三點半放學之后,夏冉非常準時的出現在了社團的活動室之中。

  不過這一次,他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三個到達活動室的人,雪之下和比企谷早就到了,而且正在爭論著什么似的,看見他進來也就是打了個招呼。

  “可是,我認為戶冢請我入社的想法沒錯啊,只要能對網球社社員造成威脅即可。一個新社員加入就像一記強心針,他們應該會有所改變吧?”

  “我才不在意你退不退出侍奉部,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以為你真的能夠融入那些正常社團的團體活動嗎?像你這種生物,對方根本不可能接納。”

  “像我這種生物是什么意思啊?”比企谷的死魚眼顯得更加有氣無力了。

  “反正你還是醒醒吧。”雪之下低頭看書,用更冷漠的語氣說道,完全不看好比企谷的異想天開。

  “好吧,那么…為了戶冢,有沒有什么讓網球社變強的方法?”比企谷長長嘆氣,認真思考了一下,又這么問道。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戶冢到底是誰,居然讓他這么上心,就連夏冉都感到有些驚奇。

  “讓他們跑步跑到死、揮拍揮到死、練習練到死。”雪之下平靜的說道,似乎完全不覺得這是什么問題,能夠有別的什么不同答案。

  “這…是不是太恐怖了?”比企谷臉色微變,嚇得倒退幾步。

  “不然呢?除了拼命練習之外還有什么辦法…你難道準備讓我給你變個魔術,讓他們一下子就變強了?”雪之下發出類似嘆氣的笑聲。“既然這是他們的理想,那么就連為自己的理想付出一點兒代價,跨越阻礙都不愿意嗎?”

  “可是練習到死什么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點兒代價啊。”比企谷下意識的看向了某人,想要尋求幫助。

  “我覺得雪之下說得很對,既然是自己的理想,那么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去實現,哪怕代價是生命。”夏冉一臉篤定的給出自己的看法。

  “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又不是殉道者…夏冉同學,如果你的理想受到阻礙的話,你真的會用自己的生命去達成它嗎?”比企谷苦笑,有些無法理解這兩個人。

  “這個當然不會了,我更加傾向于用阻礙我的人的生命去達成我的理想。”

  (PS:別問了別問了,你們配裝都出耳塞5的嗎…大概明天上架,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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