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約翰出來就換了套衣服,赫爾曼并沒有在意,約翰也一路正常交談的跟著赫爾曼回到偵探事務所,因為有著幾個分身的全部記憶,他自然不會露出什么破綻。
“現在我們怎么辦?”
回到自己的地盤關起門來,赫爾曼才有些憂慮的向約翰詢問。
現在赫爾曼對待約翰分身這位助理的態度,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偵探和助理之間的情況,更多的時候,是把他這個助理當做是來體驗生活的大人物,可以商量任務的伙伴,并且還是個實力高強的后盾。
約翰毫不遲疑的回答:
“當然是去準備赴宴了,到底是什么情況,也要親眼見到了在說。”
如果是分身的話,面對可能出現的陷阱等情況,或許會考慮不去赴宴,以免損失了一個分身還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但是現在約翰自己在這里,以他現在的實力,配合白羊座圣衣,還有諸多底牌外掛,黃金以下的敵人基本上不可能落敗,黃金強者打不過也是留不住他的。
所以自然要去看看對方搞什么名堂。
對于約翰理所當然的話,赫爾曼也不再猶豫,能夠在表面上看似光鮮,內里卻混亂黑暗的富蘭克林這個大都市混上二十年,并且在偵探圈子里也取得了不俗的地位,他也不是吃素的。
對于這種危險的挑戰赫爾曼非但沒有畏懼,反而隱隱感到興奮。仿佛找回了年輕時那種面對挑戰躍躍欲試的沖動與活力。
然后約翰調笑的看著赫爾曼說:
“那么我想,我們現在應該需要準備兩套正裝。”
赫爾曼聞言頓時苦笑了下,手頭拮據是他的最大弱點,沒辦法,作為四十歲的男人,要想身體素質不衰退,那么每個月幾支營養劑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在偵探圈子里也算收入不錯了,口袋里卻也依舊沒有幾十鎊以上的存款。
“看來我們還要去麻煩親愛的赫蓮娜了…”
每一次見赫蓮娜,赫爾曼都有些打怵,這就跟很多男人懼內的心理一樣。也是出于半虧欠、半愛慕的復雜情況,而作為前大人物的遺孀,赫蓮娜想要故意刁難作弄赫爾曼這個小小的偵探,還是很容易的。
總之一般情況下,赫爾曼都會躲著這位聯邦東部艷名遠播的赫蓮娜夫人,尤其是最不想見到赫蓮娜與薩曼莎這兩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見面的場面。
說起來也怪赫爾曼這家伙,但凡當年選擇一個、傷了另一個,也是有個結局不是?起碼還能讓受傷的人去療傷去尋求新的愛情。
赫蓮娜當初不就是氣不過赫爾曼遲遲不作出決定,才會遠走舊大陸,成為了一位貴族夫人。等赫蓮娜走了,赫爾曼是愧疚又是思念,反而跟薩曼莎格雷女士也一直拖著沒有結果。
說白了,渣男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種看似深情暖男,卻優柔寡斷這個難以割舍、那個也放不下,做不了最后選擇的男人。
那才真叫一見誤終生,三個人二十年的青春都跟著白白浪費。
那怕你兩個都要了也比現在強,那樣別人也頂多羨慕嫉妒恨的說幾句酸話而已,結局還是能很幸福的。
在心里鄙視了一番赫爾曼這個比渣男還可怕的生物,約翰還是很有興趣的跟著赫爾曼一起再次拜訪赫蓮娜夫人成衣店。
看著一對中年男女嘴上互懟實際上散發著狗糧味道的場面,約翰就覺得跟欣賞了一出肥皂劇一樣的快意。在缺少娛樂的1850年代,約翰也只剩這種樂子可以看看了,至于那種專門給上流人士準備的戲劇歌劇之類的,原諒他太過低俗,欣賞不了那種高雅的古怪藝術。
兩人這一次只在赫蓮娜夫人這邊租了普通的正裝,不像前一次為了混入那個邪教組織的神秘聚會那樣略顯浮夸,反倒是更符合約翰的審美觀。
畢竟來自舊大陸宮廷的那種緊身褲、高跟鞋和神似某種鳥類的大花領與蕾絲花邊的禮服樣式,實在是讓他這個有著現代記憶的直男受不了。
從赫蓮娜夫人成衣店出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左右,赫爾曼難得大方的租了一輛豪華馬車,在天已經黑下了之后,才開始載著兩人往湯普森議員所住的莊園走去。
之前有過了解,富蘭克林這些官員、富豪等大人物的住宅基本上都是安排在富蘭克林隔壁紐倫堡的國會區這邊。
這是出于禮貌的關系,在這個世界,并不是主人邀請客人之后,客人越早到訪赴會越好。
一般情況下,如果主人邀請你去今晚六點的家宴,那么你最好在六點十分以后到場最為合適,如果是那種人數眾多的宴會舞會,晚個十分鐘到四十分鐘之內都較為合適。當然也不能太晚,除非你是身份地位遠超其他客人和主人的情況。
如果是商業方面,當然是那么越準時越好。對方會覺得你很有契約精神,更容易取得信任和達成交易。
當約翰兩人途徑多處充滿了浮雕和整潔花園的莊園,到達湯普森莊園的時候,作為莊園的管家,湯普森家的那位管家先生已經提前帶著兩個侍者等在莊園大門前。
下了馬車,管家熱情又不失禮貌的迎了上來。
“歡迎兩位,赫爾曼先生、赫爾墨斯先生,主人已經在大廳等候,請隨我來…”
雖然這位管家先生表現的很鎮定,沒有讓人看出絲毫不對,但是感知敏銳的約翰和作為偵探經驗豐富的赫爾曼仍舊發覺了一點很難察覺的異樣。
再加上對方身后那兩個侍者看起來也過于高大了一點,面目表情與氣質相比像侍者這種服務人員,更像是保鏢或者打手。
赫爾曼和約翰忽視了一眼,心里已經有數,看來湯普森家真的已經出事,就連這位管家先生也被人控制了起來。
然后兩人大大方方的跟隨管家先生朝著莊園內走去。
湯普森家相對樸實一些的莊園宴會大廳里,一身正裝的湯普森議員站起來迎接兩位賓客的到來,不過從他英俊的臉上帶著三分憂慮和一絲畏懼,就可以看出這一次邀請應該并非是他出自本心的事情。
而除了湯普森的這個主人,大廳里還有一位背坐著沒有看他們的人物。
“湯普森議員閣下,這位是?”
赫爾曼跟湯普森寒暄之后,也不客氣的開口詢問。
因為客人來了,對方無論是什么身份,起碼也都應該正面看人才算是基本的禮貌。
這種情況除非他是敵人,或者故意要羞辱客人的做法。
“還是我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二位紳士應該都知道,畢竟我們也算見過一面了。”
那人說著就轉過身來。
這是一個面目陰沉,有著典型伊凡人種特征的中年男人,長的不算英俊,但是卻有一種成熟男人的特性,很容易吸引那種深閨怨婦的興趣。
雖然穿著普通的男士便服,但是卻有一股威嚴與陰鷙還帶著一點點淫邪的氣質。
“是你!”
赫爾曼驚叫了一聲,約翰在旁也大感意外。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那晚邪教聚會時在臺上的那位生命教會主教,有著驢貨還喜歡暴露的中年妖僧格里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