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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心血來潮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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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陽真人是元嬰期真人,他收徒弟,當然需要舉行相關的儀式。

  按照玄陽仙宗的門規,元嬰期修士的徒弟,直接享受宗門核心弟子待遇,入門之時舉辦的收徒儀式,所有宗門內部的紫府期以上修士,只要不是有特別重要事情無法離開洞府者,都必須到場進行觀禮見證。

  所以當日舉行的收徒儀式極為浩大,上百紫府修士和數十金丹期修士,以及還在玄陽仙宗山門內的數個元嬰期修士都親自到場觀禮,見證周廣誠拜師青陽真人這件大事。

  這會是極具紀念意義的一次觀禮。

  為了保護周廣誠,關于他身懷玄陽靈體的事情,在他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都不會泄露給目前知情者以外的人知道。

  所以今日觀禮的修士,除了上首那幾個元嬰期修士外,都只知道周廣誠是周陽的兒子,一個火屬性上品靈根資質修士。

  他們大多數人都以為,周廣誠能夠拜青陽真人為師,是因為周陽這個父親的功勞。

  盡管他們也想不明白,周陽究竟是用何種好處打動了青陽真人,讓其愿意收他兒子為徒。

  收徒儀式舉辦完成后,周陽和蕭瑩只是簡單和兒子周廣誠做了個告別,然后就一起離開了玄陽仙宗,前往了道玄國境內的周家山門,看望慰問那里的族人。

  之后,二人就返回了沖玄山,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蕭瑩忙的事情是沖擊五階煉丹師,因為周陽時常會用“乾陽仙光”幫她淬煉身體,祛除丹毒,她現在雖然結丹百年不到,修為也已經到了金丹三層,進度不是一般的快。

  這就讓她能夠節省大量修行時間來修行神通,提升煉丹技藝。

  周陽忙的事情就多了,他要一邊繼續煉制五階法器,繼續提升自己的煉器水平,然后趁著“孕器”的空閑時間,修行神通和精進修為。

  一個金丹期修士,只要不是自己想給自己放假,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人在忙碌之中,總是對時間流逝沒有多少概念。

  當周廣翔因為結丹失敗,心灰意散的求見周陽,請求回歸無邊沙海修仙界養老之時,周陽才驚覺發現,時間又過去了十八年!

  “你要回歸家族么?也好,落葉總該歸根,你想回去的話,就回吧!”

  洞府中,周陽看著面前已然是滿頭白發的侄兒,心中一聲嘆息,千言萬語,最終只是化作這短短一句嘆息。

  周廣翔結丹失敗,這點他早有心理準備了。

  畢竟這是周廣翔第一次嘗試結丹,其此前又受過重創,傷了根本元氣。

  在結丹這個關卡面前,上品靈根和中品靈根,都沒什么差別。

  真正有差別的是沖擊結丹次數,上品靈根修士能夠更快修行到紫府九層,擁有數次沖擊結丹次數,而中品靈根修士可能一生連一次機會都沒有。

  周廣翔雖然是上品靈根修士,可是他以前在家族事務上面和陣法研究方面都分去了太多心力,導致他后面的修行速度比之此前慢了許多,三百八十多歲才修行到紫府九層。

  從這方面來講,周廣翔對于周家是有大功的,因為他是幫周陽分擔了這部分事情,讓周陽能夠安心在外游歷尋找機緣提升修為。

  周陽本來是應該將手中那份玉液金丹作為獎勵給他使用,以彌補他這些年為家族所做的付出。

  但是正因為出于對家族的考慮,周陽反而在最后關頭做出了相反決定。

  在周陽看來,周廣翔如果沒有那次重創,用第一次沖擊金丹來做經驗積累,第二次再嘗試結丹的話,使用玉液金丹情況下,起碼有三四成的成功把握,這樣已經可以一搏了。

  但是在毫無經驗積累的情況下,即使有玉液金丹相助,在周陽看來,周廣翔的成功率也很難達到三成。

  這種情況下,他為了家族考慮,反而得把玉液金丹留給徒弟陸雪薇。

  同樣作為上品靈根修士,陸雪薇現在三百歲出頭的年紀,就已經有紫府七層修為了,頂多再有四五十年就能邁入紫府九層,那樣她將會有兩三次沖擊金丹期的機會。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陸雪薇是冰系功法修士,她結丹的時候,還可以使用家族寶庫內那滴寒玉真髓作為輔助靈物幫助結丹。

  以寒玉真髓的功效,加上玉液金丹的輔助,陸雪薇只要先積累一兩次結丹經驗,第三次結丹成功的幾率,絕對會超過六成!

  一邊是不到三成的成功幾率,一邊是超過六成的成功幾率,該怎么選擇,很明顯了。

  何況要說功勞,陸雪薇對周家的功勞也很大。

  周家那個靈石礦,就是她當初發現的,周陽這些年從周家拿走的數百萬靈石,其實大半都來自于她所發現的靈石礦產出。

  后來她又給周陽貢獻了《誅神劍訣》這門珍稀無比的神識攻伐神通,幫助周陽補全了一個短板,這份功勞也很是不小。

  因此,周陽看到周廣翔現在的樣子,盡管心中也為他感到難受,要說后悔,卻并不后悔。

  他終究也只是一個金丹期修士,能力也是有限的,不能真的誰都幫到,什么事情都能幫上忙。

  他可以為了周廣翔,讓其兒子當周家族長,這種事情完全在他能力范圍內,就算有人因此埋怨他任人唯親,也根本不傷他分毫。

  但是像玉液金丹這種寶物,不是有靈石就能買到的,屬于有價無市之物,只有在某些特定時候才能買得到。

  便是以周陽現在的實力和身家,不是正好機緣巧合遇上了,平常時候想搞到手也是非常之難。

  這樣在只有一份玉液金丹的情況下,在徒弟和侄兒兩個和自己關系都很親近的人之中,他能做的也只是拋開情感,做出最有利的理性選擇。

  周廣翔并不知道周陽心中的復雜想法,沖擊金丹失敗,已經讓他的精氣神徹底垮了,意志極為消沉。

  往常頗會察言觀色的他,這時候聽到周陽的嘆氣聲,他只以為這位九叔也對自己徹底失望了,心中頓時一陣酸楚,有些自暴自棄的對著周陽一拱手道:“侄兒走了,九叔您多保重!”

  周陽自然將這些都看在眼中,但即使是他,這時候也沒法給予周廣翔什么有用的安慰,只能說道:“你現在這個狀態,不適合獨自上路,還是讓通玄陪你一起吧,正好榮華也要準備回家族一趟換人出來,你們三人路上一起走,互相也有個照應。”

  “侄兒明白了。”

  周廣翔微微點了點頭,然后鼻尖一酸,終于還是忍不住的落下了淚來,眼含淚水的對著周陽跪倒在地,泣聲道:“多謝九叔這些年的關照和扶持,可惜侄兒無能,辜負了九叔的期望,九叔對侄兒的大恩大德,唯有來世再報答了!”

  周陽見此,連忙上前將其扶起道:“快起來,九叔我既然是你們長輩,關照你們也是應該的,可不是想讓你們報答什么,你這些年為家族所做的一切,九叔我也都看在眼中,記在心里,你沒有辜負任何人,也對得起自己所獲得的關照扶持!”

  “九叔的大恩大德,侄兒一直都記在心里,當初若不是九叔,侄兒私藏筑基丹給妹妹筑基的事情,就足以讓侄兒被族人聲討了。”

  “后來侄兒不聽九叔之言,魯莽嘗試開辟紫府失敗,也是九叔您又無私賜下紫心玉髓助侄兒開辟紫府。”

  “再后來,侄兒為了給通玄鋪路做下蠢事,也是九叔您不顧族人質疑,幫助侄兒實現愿望,強行扶持通玄登上族長之位。”

  “更不用說,侄兒被奸人所害后,九叔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過去搭救侄兒,并不顧賊人背景,幫侄兒報仇。”

  周廣翔淚眼迷失的望著周陽,語氣一度哽咽。

  “也是你自己爭氣,才能一直走到今日,九叔我所做的,不過是給你一個機會罷了!”

  周陽一聲輕嘆,伸手拍了拍侄兒的肩膀,沒有再多說什么。

  以前他都給了周廣翔機會,但是這次,他把機會留給了徒弟,雖然他心中并不后悔,但此刻聽到周廣翔提起這些往事,心中還是覺得有些慚愧和遺憾。

  “侄兒這次回家,恐再無與九叔相見之日,還望九叔多多保重,周家可以沒有周廣翔,但不能沒有九叔您啊!”

  周廣翔拉著周陽的手,老淚橫流的望著他,哽咽著聲音呢喃道:“侄兒余生唯一能夠報答九叔的事情,就是在家族日日為九叔向上蒼祈禱,向列祖列宗祈禱,祈禱九叔您早日更進一步,結成元嬰大道,得道升仙!”

  “哎!”

  周陽又是一聲長嘆,卻沒有再說任何話了。

  接下來,周陽親自送周廣翔去了道玄國境內的周家,把他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周通玄,囑咐周通玄和周榮華二人路上好好照料他,然后就這樣目送了三人離開周家。

  而周通玄三人的離去,周家這邊的家族事務,就暫時被周陽交給了周盛禹來操持。

  這時候的周盛禹,也已經有筑基七層的修為,并且在數十年的家族事務歷練中,已經鍛煉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家族領導者。

  既然到了道玄國,周陽自然也是順帶去玄陽仙宗看望了一下兒子周廣誠。

  此時周廣誠已經三十有四,已經于五年前筑基成功,開始正式修行《玄陽寶典》這門玄陽仙宗鎮派功法。

  十八年未見的父子倆,再見之時都有些無言以對。

  但畢竟是血脈相連的父子,在短暫的沉默后,那點隔閡便在交談中迅速消散了。

  交談中,周陽欣慰的發現,周廣誠的性格終于發生了改變,他文靜依舊,卻不再那么柔和內向了,而是變得陽剛開朗了許多。

  通過交談他才知道,原來周廣誠這些年被青陽真人安排去了一些地方歷練,見識過了魔修虐殺凡人和低階修士修行的狠毒惡行,見識過了低階散修為了一株靈草而朋友相殘、兄弟反目的事情,見識過了許多人世間的險惡。

  這些事情見識的多了,一般人很容易就對這個世界都充滿懷疑,對身邊的人也產生懷疑,懷疑這些人接近自己,靠近自己,是否別有目的。

  但青陽真人自然有辦法幫弟子糾正這種不正常觀念。

  所以經過多次歷練后的周廣誠,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修仙者,合格的標準,自然是周陽眼中的標準。

  “筑基修為還是差了點,等你修為到達紫府期后,為父就帶你回一趟無邊沙海修仙界,拜祭你的爺爺奶奶,你繼續好好努力修行吧,要是真想為父和你娘了,就傳訊回去,我們只要看見了,就一定會來看望你的!”

  臨別之時,周陽抬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做了一番叮囑。

  “孩兒知道了。”

  周廣誠張了張嘴,卻只這么干巴巴應了一句。

  他其實是想讓周陽帶自己回沖玄山修行一段時間的,但是他知道周陽肯定不會答應。

  “好好修行吧。”

  周陽盯著兒子的臉看了一會兒,最后又重復叮囑了一句,便離開了。

  等他回到沖玄山,出門游歷的記名弟子王彥章卻是已經突破到筑基九層歸來。

  當初他跟王彥章承諾過,如果其修行到筑基九層的話,就收其為正式弟子,賜下紫心玉髓助其開辟紫府。

  既然現在王彥章已經達到了他的要求,周陽當然不會反悔。

  于是,在山上一眾記名弟子和道侶蕭瑩的見證下,周陽舉辦了一場正式收徒儀式,收王彥章為自己的第三個徒弟,并當場賜下了一份紫心玉髓作為收徒禮物。

  王彥章得到這份禮物后,并未急于開辟紫府,而是耐心在山上潛修,研讀周陽給他的開辟紫府經驗心得,順便代替周陽教導那些師弟師妹們。

  這份穩重讓周陽很是贊賞,感嘆自己并未收錯徒弟。

  論資質,王彥章只是中品靈根,和他那個早早坐化逝世的二徒弟,也就是周廣翔的道侶劉萱萱,是一樣的資質。

  這份靈根資質,讓王彥章在修為達到筑基九層的時候,已經是一百八十多歲了。

  而他現在卻能忍受住誘惑,不急于求成,這份心境修為,就已經超過了很多同境界的筑基修士了。

  就憑這份心境修為,周陽就覺得他開辟紫府的成功性很大。

  而事實也確實如他所想那樣,在修身養性靜心準備了兩年后,王彥章便開始閉關開辟紫府,然后只用了七個月時間,就成功開辟紫府成為了一名紫府期修士。

  不過他開辟紫府成功的時候,周陽這位師尊卻是早已閉關數年了,并未來得及為他祝賀,賜予他禮物。

  周陽這次閉關,打算服用當初用五十萬功勛值兌換來的五階上品靈丹紫陽寶丹,沖擊金丹后期。

  他的修為這些年來一直是按部就班增長,每隔幾十年便晉升一層。

  算算時間,從他結丹之時算起,到現在已經有兩百余年,平均下來的話,他大概是每四十余年晉升一層。

  這個速度在金丹期修士當中絕對不算慢,甚至可以說非常快了。

  去除那些資質絕頂的靈體修士不提,上品靈根資質的金丹期修士,沒幾人能夠達到這個修行效果。

  而實際上,周陽在這兩百余年時間里,還花費了許多時間用來做其他事情,并未一心一意只為精進修為。

  這樣一算,他的修行速度,幾乎比那些靈體修士還要快上一截。

  起碼根據玄陽仙宗的記錄,身懷玄陽靈體的陸玄機,修行到金丹九層之時,也已經六百五十余歲了。

  可周陽現在才剛滿五百歲壽不久。

  不過,金丹中期晉升金丹后期的難度,比周陽預料之中還要難上不少,他使用了紫陽寶丹后,并未如愿晉升到金丹后期,仍舊還差一點被卡在了金丹六層。

  無奈,他只能從閉關當中出來,期望靠水磨工夫慢慢將修為提升上去。

  這次閉關,他用了七年,并不長。

  出關后,周陽先接見了已經開辟紫府成功的三弟子王彥章,賜下了幾件自己親手煉制的四階法器和一些靈符丹藥作為獎勵。

  然后他帶著同樣因為沖擊五階煉丹師失敗而心情不暢的道侶蕭瑩,一起離開了沖玄山,前往了玄陽仙宗看望兒子周廣誠。

  之后,按照計劃,周陽又去了道玄國內的周家,接見前來流云洲修仙界游歷的周家紫府修士周盛凡和周盛涵。

  周盛凡和周盛涵二人剛到流云洲修仙界不久,如今這邊的周家,主要家族事務還是由筑基期修為的周盛禹處理。

  周陽的到來,讓很久沒有見到這位家族老祖宗的二人很是高興,也是抓住機會向周陽請教著修行方面的難題。

  周陽想著自己也很久沒有為周家修士講道了,便順勢在周家當中開了一場講道法會,為此處的周家子弟們講解修行之道和解答修行上面遇到的疑惑。

  這場講道,他原本是打算按照規矩持續三日三夜的。

  但是才講道到第二天中午,正在回答一個筑基期后輩提問的周陽,忽然一陣心血來潮,眉心劇烈跳動不止,心臟更是以比正常跳動速度快上數倍的速度拼命跳動。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周陽的變化,瞞得過那些后輩們,卻瞞不過和他相處了數百年的道侶蕭瑩,她發現周陽的異常后,馬上就面露擔憂之色的傳音詢問了起來。

  “講道法會先到此結束,老祖我有事先走一步。”

  周陽沒有回答道侶的問題,而是強忍著不適宣布了講道法會結束,然后遞給了道侶一個安心的眼神,直接消失在現場,進入了山上一間靜室之中。

  在靜室當中,周陽放空心神,全力感受起了這種突然的心血來潮原因。

  這樣不知道過去多久后,他忽然眼神一變,目光看向了東方。

  “為什么是東方?東方有什么事情和我有關?”

  他目光幽深的望著東方,口中喃喃自語道。

  “東方,東方…莫非是鳳仙有難?”

  周陽的臉色,猛然一變,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剛才心血來潮的警示,經過他仔細感受,隱約得知是東方極遠處某個和自己關系極為親近的人遇上了危險。

  但是他回顧自己的經歷,自問沒有和東方的某個人有什么很親近關系。

  能夠讓他產生心血來潮警示,一般來說,不是他的血脈后裔,就是與他一起進行過靈肉雙修的道侶。

  而他想來想去,符合這一條件的,也就只有兩百年未見的紅顏知己姜鳳仙了。

  當初他和姜鳳仙在昆虛界一別,對方說過要先去天南洲修仙界游歷,再轉道東華洲修仙界游歷,最后從東華洲修仙界返回流云洲修仙界。

  可是兩百年時間已經過去,正常情況來講,對方早就該游歷歸來了。

  可直到現在,周陽都沒有等到她來找自己。

  而今他又忽然心血來潮,感知到東方極遠處有和自己相關的人遭遇危險,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姜鳳仙是否在東華洲修仙界出了事。

  只見他猛的從地上站起,揮手自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塊魂牌來,當見到魂牌完好無損后,他心中不由松了口氣。

  “呼,魂牌既然無事,說明鳳仙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他呼了口氣,小心的又將魂牌收了起來。

  當初分別之前,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和姜鳳仙都各自給了對方一塊自己的魂牌,以備不時之需,這時候就可以看見他當時的高瞻遠矚了。

  但他也只是暫時松了口氣罷了。

  無論如何,能夠讓他產生如此強烈的心血來潮感應,都足以說明東方那個人的處境,現在絕對是大大不妙,即使渡過了這次危險,也不知道后續會不會再遇到危險。

  而且這一次心血來潮感應,也讓他一直藏在心底的某種思念,一下子不可遏制的瘋狂滋生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看來在化丹結嬰之前,我必須得去一趟東華洲修仙界了,不和鳳仙再見一面,確定她安然無恙,我根本沒可能安心結嬰,沒法安心渡心魔劫!”

  周陽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已然下定了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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