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主任，別愣著啊，快，坐。”領導臉上始終帶著笑。
但是他越是這樣，錢主任心里頭就越涼，這位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他懟人的時候還好，因為說明這人還有利用價值，一旦他對人笑 “領導，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處理好，我請求組織給予處分。”錢主任試圖掙扎一下。
領導明顯愣了一下，隨后笑盈盈的打量著錢主任：“你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錢主任都快哭了，這話應該是她說的才對，您到底想唱哪出？諸葛亮揮淚斬馬謖？還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本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原則，錢主任也拼了，從包里顫抖的拿出辭職信：“領導，因為我的決策失誤給臺里帶來的損失，我愿意一力承擔。”
領導聞言整個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弄得錢主任捧著辭職信有些莫名其妙，領導這么做不就是想讓她主動辭職嘛？怎么現在搞得好像還舍不得似的？難道領導看重自己的才華，準備幫自己抗下罪過？
錢主任自嘲的笑了，怎么可能？她跟了領導這么多年，太熟悉對方是什么人了，謹小慎微的走到今天，會為了她背鍋？別鬧，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
“錢主任看樣子這是攀上高枝兒，瞧不上我們這小廟了呀？”領導突然一陣冷笑。
錢主任先是后背一陣發涼，緊接著就很奇怪，看領導這樣子是生氣了？他生什么氣？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邁著步子將一份文件拿在手里，正準備遞給領導，領導卻指了指錢主任。
錢主任接過文件就愣了一下，這不就是她昨晚看到的實時收聽率數據嗎？廣播信號接收一欄的跳水式下滑還是那么刺眼。
“你翻翻后面。”領導見錢主任還在盯著第一頁看，提醒道。
翻開第二頁，錢主任就感覺渾身都在發抖，如果這份數據沒有出錯，那她豈不是不用離開電臺了？
沒錯，這第二份數據就是網絡用戶數據，這也是京城廣播電臺一直想要推廣，卻始終沒有起色的渠道。
其實時至今日傳統的廣播用戶已經萎縮到了一個臨界點，像京城廣播電臺的原有廣播用戶加在一起也不過百萬，午夜拍案驚奇的原有聽眾也不到十萬，昨晚廣播信號用戶少了三分之一，也就是損失了三萬多聽眾。
可是在網絡用戶這一塊，竟然暴增了二十萬，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原先的用戶總數。
其實也難怪錢主任毛躁，京城廣播電臺在網絡用戶的推廣上，壓根兒就沒花什么心思，所以數據可想而知，之前所有節目基本都是以廣播信號用戶為主，乍一看“盜墓筆記”的聽眾數量暴跌，她不慌才怪。
這么說來，這件事情就不算是壞事，損失了三萬老聽眾，卻多了二十萬更有購買力的新聽眾，這也意味著將來電臺跟贊助商談費用的時候也更有底氣了。
既然是件好事兒，那她剛剛在領導面前說責任在自己，豈不是在跟領導爭功？欣喜之余，錢主任又不免有些發慌。
錢主任訕笑著把手里還沒送出去的辭職信又拿了回來：“領導我錯了，網絡用戶能有突破性的進展，完全是您高瞻遠矚”
領導一直等錢主任夸完這才擺擺手：“行了，少拍馬屁，這件事情你的功勞也不可磨滅，不過小錢啊，你還是太毛躁，缺乏歷練，動不動的就遞辭職信，思想覺悟太低，這是做什么？陷領導于不義嗎？”
“是領導說得對，我檢討。”雖然挨著罵，錢主任臉上卻笑開了花，還是那句話，珍惜每一個被領導訓斥的機會，這說明你還有利用價值，或許下一次，來找你談話的就是hr，讓你直接打包走人了。
領導罵得爽了，提醒了錢主任一句：“雖然這批網絡用戶暫時被吸引過來了，但，還不是咱們臺的忠實聽眾，在這方面你要抓點緊，一定要把人留下來，另外，也要查一查這些用戶的出處。”
錢主任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這批突如其來的網絡用戶顯然不會是憑空出現的，到底是誰會有這么大影響力？其次，這些用戶不管是從哪來的，她都必須要爭取把人留下來，否則，損失的三萬老用戶這個坑誰來填？
就在錢主任滿世界查詢有可能增長的網絡用戶時。
“蜻蜓f”也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新增了三萬多新用戶，可是“誰是兇手”播出時整個時段的用戶居然不增反減？
這是什么套路？運營部門開始還以為是技術部門搞錯了，結果真實數據出來之后，顯示，十一點到一點鐘兩個小時，“蜻蜓f”的聽眾比平時少了一萬。
難道是昨晚集體有事情？可這也太巧了吧？
另一邊季雨正在家里穩坐釣魚臺，他在徒子徒孫給自己送上好消息，他倒是想看看，京城廣播電臺，損失了這么多用戶，會鬧出怎樣的亂子來。
可是一直等到快吃中午飯了，也沒人來匯報，季雨有些坐不住了，趕緊給其中一個徒弟打了電話。
結果，一連打了好幾遍，徒弟這才接電話。
“喂，師傅，我正忙著呢，嗯，錢主任正讓我們查網絡用戶數據。”
季雨就是一呆，錢主任？她怎么還在？難道是有人保她？不應該啊，領導們都轉性了？
等等，為什么要查網絡用戶數據？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季雨完全摸不著頭腦。
當天晚上又是十一點，“盜墓筆記”吳邪一行人九死一生終于從尸洞里出來，其中六角青銅鈴鐺在尸蹩身上神奇的共生系統也讓人惡心之余，感到震撼。
錢主任這次學乖了，也不看廣播信號的數據了，專門蹲點看網絡用戶的數據，五萬、十萬 一直飆升到二十五萬，居然比昨天又多了五萬。
而“蜻蜓f”的運營部門發現，同時段用戶好像又少了兩千誰能告訴他們，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