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韓飛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就被賈幼乾這幫人給占領了,誠然這年頭學藝術的沒幾個家里窮的,學院的師兄師姐們也有不少大紅大紫,開豪車住豪宅的也比比皆是,不過像韓飛這樣還在讀大二就在京城買房的,還真是鳳毛麟角。
“臥槽,你小子瞧不出來啊,這才多久就在京城買房了?不行,趁我們還在學院趕緊宰他一頓,否則出了校門口,這貨指不定給咱們什么臉色看呢。”賈幼乾跟韓飛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說話一點也不忌諱,再加上他們老家的習俗,進了新屋是要鬧一鬧的,鬧得越兇以后家里就越順利,也算是討個彩頭。
編劇社的哥幾個一看賈幼乾帶頭自然也跟著起哄,于是韓飛家里就整個變成了臨時酒吧,一群人去超市買各種零食、下酒菜,當然少不了各種酒。
韓飛也由著他們鬧,說實話,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在京城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開始的時候,氣氛也挺好,不過很快編劇社幾個哥們兒都喝大了,像楊凱、呂平、明誠宗他們只有幾個月就要畢業了,一邊準備畢業作品的同時,他們也要面臨來自就業的壓力。
很快鬧新房的聚會就變成了訴苦大會,楊凱拍桌子大罵影視公司不把實習生當人看。
“我那個編劇組的組長就特么是個煞筆,說起來頭頭是道,真正讓他出個大綱就抓瞎了,還讓我們合理借鑒,擺明了就是讓我們抄襲嘛,什么玩意兒。”
明誠宗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你那都算好的,我去一個小劇組當場務,特么整天被人指示得跟狗一樣亂竄,結果功勞全特么是副導演的,出了事情就是我背鍋。”
賈幼乾倒是很平靜:“你們呀就是閑得慌,好好的去實特么什么習,不明擺著給人剝削嘛,老子就不去,實在不行路邊刻個蘿卜章什么實習單位不能填?”
“得了吧,你丫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就算是不干這行,一個月光稿費也得好幾萬,我們還得指著這活兒養家糊口呢。”呂平拆臺道。
整個氣氛就給帶偏了,就連秦鳴這幫還在讀大二的也跟著一起擔憂畢業之后怎么就業。
韓飛其實腦海里還真有個想法,只是他現在還在讀書,暫時肯定是沒辦法實現,只能先將這個念頭存起來。
轉過天就是周末,韓飛給徐清雅打了個電話,電話是通的,可就是沒人接。
徐清雅也聽到了手機在響,不過她兼職的便利店有規定上班時間不能玩兒手機,她也就一直沒敢接,還是顧客好心提醒:“你手機一直在響,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不你接一下吧。”
徐清雅咬咬牙,從兜里掏出手機,一看到手機號碼上的名字,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張帥氣的臉,雖然當初很意外韓飛居然會主動要她的電話,不過徐清雅也很清楚,以他的條件,肯定是不會看上她這個灰姑娘的。
果然,快兩個月了,韓飛都沒有聯系過她,甚至沒有通過手機通訊錄添加她的微信,原本以為他已經把自己忘掉了。
沒想到時隔兩個月,他怎么會想起給自己打電話?可是正當徐清雅準備接聽時,電話突然掛了,好巧不巧的,便利店店長來查崗。
“上班時間打電話,罰款五十,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干了,不想干隨時可以走,有的是人想來。”
徐清雅簡直欲哭無淚,它怎么就這么背?大半天的工資就這么沒了?
到了晚上,韓飛忍不住又給徐清雅撥去電話。
“喂,干嘛?”徐清雅一想到那五十塊錢就心疼。
韓飛直感覺對方的怨氣順著4g網絡撲面而來,不至于吧?明明應該有怨念的是自己才對吧?打了一早上電話沒接,你還有理了?
“有空嗎?找你幫忙錄一部有聲。”
徐清雅一聽是專業相關頓時有些驚喜,之前的怨念都拋在了一邊,趕緊問:“什么時候?”
“明天上午可以嗎?”韓飛想著肯定是越快越好。
“上午?可是,明天上午我要在便利店做兼職呢。”徐清雅有些為難:“下午可以嗎?”
韓飛差點脫口而出:便利店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不過轉念一想,這么做似乎有點不太尊重人,也就勉強同意了。
掛掉電話,韓飛這才想起來,這丫頭好像連價都沒問,就答應了?
徐清雅聽著手里聽筒傳來的忙音,一時間有些恍惚,倒不是說她對韓飛一見鐘情什么的,而是她從小就沒談過戀愛,而韓飛是她從小到大接觸過最完美的男生形象,符合她一切對男友的想象。
沒錯,是想象,而不是幻想,韓飛的外形條件自然沒得說,關鍵是在一個月的相處中,她發現韓飛是個很有才華,而且做事情很有條理的人,跟人交際的能力也比她要強上許多倍。
不過最讓她印象深刻的還是那天在京城廣播電臺,她因為太緊張沒吃早餐就到了廣播電臺,而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家伙,卻只顧自己把煎餅果子咬得嘎嘣脆,一點分給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有的時候形象太完美反而會讓人產生距離感呢。
“嗨,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是不是?”閨蜜呂培培嬉笑著摟著徐清雅的腰肢。
徐清雅連忙掙脫她的糾纏:“你別胡說。”只是這個模樣、語氣,就相當于不打自招了。
“喲喲喲,哪個少女不懷春,還不好意思呢?快,告訴姐姐,到底是哪路神仙竟然俘獲咱們廣播界未來一朵金花的芳心?”
二人一路打鬧著進了宿舍。
晚上呂培培鉆進了徐清雅的被窩:“哎呀,親愛的,你就告訴我嘛,不然我一晚上都睡不著覺的,你也不忍心看著我明天頂著個熊貓眼去上課吧?”
“明天周日不上課好嘛。”
徐清雅打掉這丫頭作怪的手,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丫頭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告訴她不就等于告訴全學院?
“哼,好你個小妮子,你成功挑起了我的興趣,我一定會把他扒出來的!”呂培培暗暗揮舞著小拳頭。
徐清雅一陣頭疼,這丫頭怎么看都不像偃旗息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