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輝一起去吧,我在外面接應他。”秦守義不放心阿輝一人獨闖匪巢,主動請纓接應阿輝。
凌云鵬點點頭:“行,你倆有個照應也好,等今晚天黑之后,我送你們去上清寺那兒。”
“不用了,老大,這點事你就不用((操cāo)cāo)心了,我倆叫一輛黃包車過去就是了,你這幾天累慘了,就早點休息吧。”
“阿輝說得對,老大,你早點休息,我們一定不辱使命。”秦守義信心滿滿地說道。
“好,你們小心點,倉田這家伙可賊著呢!”凌云鵬又囑咐了一句。
龔培元將晚餐做好了之后,便按了按鈴,但進來的卻不是勤務員小左,而是一張新面孔。
“石師傅,這個是宮澤先生的晚餐嗎?”新面孔面無表(情qíng)地問道。
龔培元點點頭:“哎,原來的那個小左呢?”
“哦,我聽說小左被調到衛戍司令部去了。”
“小左去了衛戍司令部?怎么這么突然呢?”
“這是上頭的安排,我們只知道服從命令。”
龔培元點點頭:“對對對,軍人嘛,服從命令是天職,你叫什么?”
“倪大順,你就叫我順子吧。”
“哎,順子,你看能不能我跟你一塊兒上樓去,我想向宮澤先生道個歉,今天早上的那頓海鮮面早餐害得他大病一場。”
“這個,我去請示一下吧,正因為宮澤先生出了這檔子事,所以現在管得(挺tǐng)嚴的,上面不讓我們帶無關人員見宮澤先生,不過你是宮澤的廚師,應該算是有關人員吧,我去問問。”
“好好好,那你幫我請示一下吧!”龔培元早就有預感,宮澤突發疾病這件事會讓局座更加小心翼翼,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勤務兵小左為什么突然被調走了,這讓龔培元有點心神不寧,該不會是局座他們發現了什么,然后將與他頗為投契的小左給調走了,但轉念一想,又不像,為什么不直接拿他開刀,而拿小左開刀呢,也許是因為局座一氣之下遷怒于小左對宮澤沒有照顧好,而因為他是現在唯一會做(日rì)餐的廚師,所以局座還暫時不能把他也換了?龔培元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其實自從跟凌云鵬詳談了一番之后,局座便決定把小左,吳醫生和高護士等已經對內(情qíng)有所了解的人員全部撤換掉,他要把泄密的可能(性性)降到最低,以防龔培元有所察覺。
局座雷厲風行,在龔培元還沒來上班之前,便以衛生防疫為名,把食堂里的人全部趕出食堂,集中在一處會議室里,隨后命行動處的人穿上防疫服,對食堂里里外外搜了個遍,終于在灶臺旁的一個堆放柴火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塊活動的磚塊,把磚塊取出之后,發現里面有架微型相機。而后又在老牛的更衣箱里發現了一包淡黃色的粉狀藥物。經化驗,這個藥物是一種強效安眠藥,且伴有失憶藥效。
隨后行動處的人又對龔培元的專用廚房進行了徹底的搜查,把所有調味品都搜走了,然后一一進行化驗,終于在一個胡椒瓶內發現里面裝有一些無味的白色粉末,經化驗,這些粉末是一種能(誘yòu)發過敏癥狀的藥物,正是這種藥物,被放入海鮮面里,致使宮澤突發哮喘。
當行動處的人將這些東西放在局座的桌上時,局座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然后命人將微型相機還是安放在原處,把那包迷藥換成其他相類似的無毒粉末,還是放在老牛的更衣箱的角落里。
行動處的人按照局座的吩咐,把這胡椒瓶內的藥物清理干凈,然后再倒入一些無毒無害的促消化藥粉,隨后重新放置在原處。
局座既不能讓龔培元發現他們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又不能讓他有機會加害宮澤真一,所以采取了外松內緊的方式進行防范。
龔培元四點來上班了,他并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局座已經采取了一系列針對他的舉措,只是這些舉措的實施讓龔培元毫無察覺。
不一會兒,順子回來了,他笑著對龔培元說道:“上頭同意了,讓我陪你上去。”
“行,那我們走吧。”
龔培元跟在順子后面,上了貴賓樓的二樓,敲開了宮澤的房間。
“宮澤先生,這是您的晚餐。”順子把托盤放在桌上。
“你們輕點,這孩子剛睡著,你們別吵醒他了。”
“孩子?”龔培元朝里面的(床床)上看了看。
“是啊,局座下午給我送來的孩子。說是他們剛從香港給我帶回來的我的兒子幸太郎,我剛剛把他哄睡著。這孩子的嗓門可真大,吵得我腦袋都大了。”宮澤舒了口氣。
“宮澤先生,恭喜你啊,父子團聚。”龔培元沖宮澤微微笑了笑。
“多謝!”宮澤淡淡一笑以示回應:“這是我第一次當父親,我還真有點手忙腳亂的,看來還是要靠那些護士幫我帶孩子。”
龔培元從宮澤的反應上來看,似乎宮澤對這個孩子并不十分上心,或許是因為順子在場,他無法把心中真實的想法告訴他,不過按照龔培元對宮澤態度的解讀,宮澤還是相信菊園別墅里見到的那個男嬰才是自己真正的兒子,而這個孩子只不過是重慶方面臨時找來糊弄他的冒牌貨而已。
龔培元看到宮澤這個態度,也就放心了。
“石師傅,你找我有什么事嗎?”宮澤不知道龔培元上樓來找他何事。
“哦,石師傅說,他是來向您道歉的。”順子急忙應了一句。
龔培元這才想起自己上樓來的借口,連忙朝宮澤深深地鞠了一躬:“宮澤先生,我是特地誠心誠意向您來道歉的,因為我的一時失誤,差點釀成大禍,還請您原諒我的無心之過。”
“石師傅,這事已經過去了,你就別老是念念不忘,我現在也已經沒事了,你盡管放寬心。”宮澤敷衍了龔培元幾句。
龔培元隨后笑著跟宮澤告別,隨順子一起下樓了。
自打羅小芳無意中說出幸太郎出生時的體重,宮澤就開始懷疑菊園別墅里見到的那個男嬰是否真的是幸太郎,他等凌云鵬和羅小芳走后,便仔仔細細地翻閱羅小芳交給他的千惠子病歷記錄,那上面清清楚楚記載了那(日rì)千惠子生幸太郎時的(情qíng)況,幸太郎出生時才1850克,體長420毫米。現在看來,菊園別墅里見到的那個男嬰肯定不是幸太郎,但他(身shēn)邊的這個嬰兒就一定是幸太郎了嗎?他也不敢肯定,或許(日rì)本軍部和重慶方面都在欺騙他。
久保由美跟他說重慶方面會采用李代桃僵之計把一個與他毫無血緣關系的嬰兒當作幸太郎送到他(身shēn)邊,他不敢確定重慶方面是否這么做,但是(日rì)本軍部的人確實是在用李代桃僵之計來欺騙他,看來久保由美一伙人是在賊喊捉賊。8)